第五十九章 曙光乍現

第五十九章 曙光乍現

()當天晚上黑暗埃文就被送進了蘭斯的寢宮,被好好清潔了一番的騎士換上了筆挺的制服,英姿颯爽,手握重劍筆直的站立在蘭斯身後,給人以絕對的安全感。www.niubb.net牛bb小說網

作為目前唯一一個聽命於自己的部下,蘭斯把逃離囚禁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黑暗埃文身上,他整整想了一晚上逃離的方案,反覆推敲,終於在覺得萬無一失之後,振奮的告訴了黑暗埃文。

當蘭斯激動地講完后,黑暗龍騎士只是安靜的看着蘭斯,沒有絲毫反應。

躍動的心逐漸冷了下來。

「我倒是忘了,你什麼都不懂。」蘭斯苦笑一聲,摸了摸黑暗埃文冰冷的面龐:「什麼都不知道,只遵循着本能去行動也是一種幸福。」

失望的轉身,腳踝上的鈴鐺隨着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煩躁猛的湧上心頭,他倏然蹲□體,抓住鈴鐺拚命地向外扯,腳踝被勒出一道紅痕,鈴鐺卻依舊穩穩地連在上面。

一腳踹向牆壁,鈴鐺響的更歡了,蘭斯無視魔法禁制,不管不顧的試圖調動力量摧毀鈴鐺,體內依舊空空蕩蕩,他咬牙拚命搜索殘餘的力量,哪怕一絲也不放過,卻什麼都沒有。

茫然的抬起頭,蘭斯眨眨酸澀的眼,露出絕望的表情,緩緩鬆開手。

就在他試圖站起來的一瞬間,眼前忽然一黑,一股奇異的鈍痛從靈魂深處發散,蘭斯身體晃了晃,一頭栽在地毯上,失去了知覺。

再度醒來后,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着柔軟的天鵝絨被,塞繆爾緊握着他的手坐在一旁,神情憔悴。

「你總算醒了。」

猛的落入對方的懷裏,蘭斯被擠壓的喘不過氣,他拚命推著面前的胸膛,卻發現自己渾身都使不上勁,彷彿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塞繆爾,你這是什麼意思,軟禁了我不說,現在連力氣也要抽走么?」

塞繆爾抱着他的動作猛然一僵,緩緩地鬆開,小心翼翼的把他平放回床上,掖了掖被角,神色卻有些陰沉。

「你認為是我做的?」

「難不成是我做的?」蘭斯冷笑。

一瞬間,蘭斯感到塞繆爾勃發的怒氣,但很快被壓抑了下來,對方凝視着他,眼神沉甸甸看不出心思。

「你被教會囚禁的那一段時間,他們往你的食物里放了慢性毒藥,能夠腐蝕靈魂,你的昏迷以及現在的無力,都是輕度靈魂腐蝕的後果,抱歉,我現在才發現。」

蘭斯面無表情的看着塞繆爾,忽然呵呵的笑了:「教會本來就要處死我,何必多此一舉,麻煩下次找個好一點兒的借口。」

「你不信我?」塞繆爾猛的沉下聲音,怒氣沖沖的按住蘭斯的肩膀,蘭斯覺得自己的肩膀肯定青了。

「蘭斯,你那是什麼眼神,你以為是我做的,我怎麼可能害你!這個世界上唯一不可能害你的就是我!」

蘭斯猛的仰頭,哈哈大笑,連眼淚都笑了出來,在塞繆爾越來越陰沉的神色中,露出毫不掩飾的嘲諷:「塞繆爾,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患有健忘症,還是說,你早就精神分裂了?」

對上塞繆爾陰鬱的眼神,蘭斯越笑越開心:「不會害我?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盜走審判之劍的是誰,砍斷我翅膀的是誰,囚禁我的是誰,凌虐我的是誰,利用欺騙我的又是誰?塞繆爾,我所有不幸的源頭都來自你,現在你跟我說,只有你不會害我?你所做下的一切,難道只是我的一場夢么?」

「我不否認我之前的行為,但是……」

「沒有但是!」停止了笑容,蘭斯冷漠的凝視着塞繆爾,忽然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嘴唇湊近耳邊,溫柔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塞繆爾,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你。」

鬆開手,蘭斯躺倒在床上,惡意的欣賞著塞繆爾發白的臉色,快意過後,靈魂的鈍痛忽然又細細密密的襲來,他輕抽一口氣,頭腦一陣發暈,一隻手按上了太陽穴,不輕不重的揉着,緩解了眩暈感。

「安心獃著,我會儘快解決你身體的問題,不管你信不信,蘭斯,我愛你,所以永遠不會害你,放心,你不會有事。」

塞繆爾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冷靜,他此刻變回了強大而沉穩的王者,站起來走向門口,在握上門把手時,頓住了身體。

「蘭斯,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你怎樣恨我都沒關係,但只有一條,你不能離開我。」

說完,他推開門走了出去,蘭斯目光直直的望着屋頂,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既嘲諷又絕望的神情。

之後的一段日子,塞繆爾似乎很忙,出現在蘭斯面前的頻率越來越少,每一次都是見一面就匆匆離開,如今,塞繆爾已經足足有半個月沒有出現,這讓蘭斯着實鬆了一口氣。

但是塞繆爾消失,另一個人卻代替他出現在蘭斯面前——管家凱文。

塞繆爾本來不打算放出凱文,但是蘭斯的發病越來越頻繁,只有他和凱文有足夠的力量緩解蘭斯的痛苦,在事務繁忙的現今,他不得不暫時給凱文自由,讓他照看蘭斯。

重見天日的凱文的確老實了不少,蘭斯雖然不待見他,但也沒有拒絕他的探望,每一次凱文都會帶給他一些德克尼斯的信息,雖然只是大概的動向,拿來只能解解悶,但也總好過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天,蘭斯再度發病,凱文在緩解了他的痛苦后,端上來了一碗棕褐色的米粥。

「這是陛下吩咐製成的葯粥,能緩解你的痛苦。」

「教會肯給解藥?」蘭斯頗為意外。

「當然不是。」凱文輕笑一聲:「這只是陛下弄出的東西,效果不怎麼好,只能抑制病情,但也總好過沒有。」

蘭斯想想也是,畢竟活着才有希望,不管這毒是誰下的,既然有人肯給他解,他傻了才不接受。

葯粥沒什麼味道,但是蘭斯喝了第一口胃部就開始抽搐,用了整整半杯水才壓下那股噁心勁,一碗粥喝的簡直跟受刑一樣,等碗底空了,臉色也和瓷勺差不了多少。

凱文看着蘭斯的臉色,愉悅的勾起嘴角,收拾好碗勺,起身離開:「每天一碗,努力適應。」

蘭斯一哆嗦,捂著嘴差點又吐出來。

之後每一天的葯粥都是一種折磨,但效果卻也逐步顯現,一周之後,他病情的發作明顯減少,但與此相對的,他的胃對於葯粥的反應越來越強烈,最後幾乎到了一看到就想吐的地步。

蘭斯對於自己對這個沒什麼味道的葯粥反應如此強烈而感到萬分詫異,他端著凱文再度送來的葯粥,捏著勺子攪了很久,始終沒勇氣張口。

在一咬牙往嘴裏塞了一口之後,蘭斯拚命咽下口水,問出了埋在心底很久的疑惑:「這粥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真想知道?」凱文挑起眉,忽然詭異的笑了笑:「是你自己問的。」

蘭斯心底升騰起不好的預感。

凱文慢悠悠的開口:「這是用陛下攻打伊甸界抓回的人造天使俘虜翅膀的碎肉和心口的血液熬成的葯粥,為了保證藥效,肉和血必須在人造天使活着的時候取下來,每一碗粥都是用不同的天使的血肉製成,相當麻煩,但也只有他們血肉里微弱的力量長期積累,才能彌補你靈魂的消散速度,如果不想死,你估計要喝一輩子,真懷疑有沒有那麼多人造天使,教會要加油了。」

蘭斯手中的碗悶聲落地,葯粥灑了一地,他臉色青白的跑到牆角,吐得一塌糊塗。

之後,蘭斯拒絕喝下送來的葯粥,停葯之後,體內的毒性彷彿聚集在一起猛的爆發,靈魂的劇痛讓他恨不得用自殺來緩解痛苦,而塞繆爾知道后,終於再度出現在他面前。

「為什麼不喝葯。」

「你認為在聽說了那粥是怎麼製成的之後,我還會喝么?」

「凱文那個該死的……」塞繆爾咬牙切齒的冷哼了一聲,隨即看着蘭斯,抿唇哄勸道:「繼續喝,否則你會死。」

「如果真的要一輩子這樣,我寧願早點解脫。」

「我不準!你死了他們一個都別想活!」塞繆爾忽然朝着蘭斯咆哮,胸膛劇烈起伏:「我說過不會讓你有事,你就不能死!」

蘭斯冷笑:「這你可決定不了。」

塞繆爾陰沉沉的看了蘭斯半晌,什麼都沒說,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神經病。」對着甩上的門,蘭斯翻了一個白眼。

深夜,蘭斯迷迷糊糊的感到一個滿是酒氣的重物壓在了身上,他悶哼一聲,睜開眼,赫然看見塞繆爾迷離的眼神,嚇得翻身坐起。

「蘭斯,不要死,你不能死……」塞繆爾緊緊地抱着他,把頭埋在他胸口,嘟嘟囔囔的重複著。

「你不會有事,他們都該死,我要殺了他們,這樣你就沒事了……」含混不清的聲音喃喃響起,酒氣撲面而來,蘭斯嫌惡的想要把他推開,對方卻越抱越緊。

「不要死……不要死……」聲音越來越低,蘭斯掙扎了一番,身體猛地一僵,胸膛濕漉漉的,那股濕意絕不是錯覺。

伸出手擠進去,抹了一把塞繆爾的臉頰,微弱的光線下,液體反射出細碎的光。

塞繆爾……在哭?

這個念頭在腦海閃過,蘭斯失笑,覺得真是荒唐,塞繆爾怎麼會哭,他有什麼資格哭?

皺着眉頭,蘭斯猛的施力推開塞繆爾,對方順着他的力量軟軟的靠在床柱上,眼神迷離的看着他,忽然傾身一口咬住他的嘴唇,強勢的啃噬著,手不老實的往他的衣襟里滑去。

蘭斯被酒氣熏得頭暈腦脹,強勢的侵/犯讓他怒氣翻湧,舉起拳頭狠狠砸下去,趁著對方身體一歪,一腳踹去,把他蹬在了地毯上,這麼一摔塞繆爾似乎清醒了些許,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眼睛死死地盯着蘭斯,亮的嚇人,蘭斯渾身緊繃,不知道對方到底想怎麼樣。

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苦澀的低笑。

「我不會讓你死,我發誓。」

說完,塞繆爾搖搖晃晃的轉身,走出寢宮,關上門,留下蘭斯一個人莫名其妙滿頭霧水。

從此之後,塞繆爾再也沒有來看他,飲食也恢復了正常,沒有了葯粥,凱文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的傀儡奴僕,偶爾他的四位前任部下也來串串場子,他們每次都帶着複雜難言的目光看着蘭斯,有難過也有猶豫,最後總是嘆息一聲離開。

病情在反覆狠狠發作了幾次之後,逐漸平復,減少了次數,這讓他鬆了一口氣,有幾次發作時,他真的以為自己會死掉,那種靈魂撕裂的感覺,太過真實。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被這樣囚禁一輩子時,凱文深夜的忽然出現,讓事情有了新的轉機。

「你想離開么?」

黑暗之中,容貌狼狽聲音沙啞的凱文看着他,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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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之豹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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