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觸目（2）

太平公主瞧著武則天那番欣賞的模樣，欣喜的上前說道：「母后，這君綾懂的這些全是從書藉上所學。她不像一般女子，見着屍體嚇得臉色蒼白，她冷靜如水，那氣質可不是一般人能學得來的。」

武則天聽着，輕瞪她一眼，「她再好，也不是你調教得好。有眼力，識得如此一個人才。」

「那也是承蒙母后的恩澤。」

「你啊……」武則天聽得心裏喜滋滋的，同時認真的看着顏君綾一一的解剖著屍體。

「這名女史及太監，是被兇手用內力擊碎五臟六腑而死。然而這幾日後發現的女史，則是天靈蓋被內力打碎而亡。這兩者均為內傷，如不仔細檢查，是不易發現的傷口，更是不知曉這就是死亡原因。」顏君綾在剪去女史的頭髮之時，頭顱內的腦漿都能清晰的看見，眾人看得退後一步，她立馬掀上白布。

武則天輕嗯一聲，扶著上官婉兒的手走到大殿，坐上寶座，問：「屍體解剖完了，查出了死亡原因。那麼兇手何在？此人到底是誰？」

「天後，此人正是則天門的守門將士，三日之前下官已將他關壓在了暗房。」顏君綾看了一眼上官婉兒，一字不漏的說着。

「是嗎？把這兇手給朕帶上來！」吩咐完，武則天看向顏君綾：「你又是如何知曉，他就是兇手？」

「回天後的話，君綾在檢查屍體當晚，恰遇他前去毀屍，他穿着一襲白衣，同時貼上人皮面具，以為如此就可以逃之夭夭，卻不想君綾記得了他的身形，還有他手的獨特之處。」顏君綾嘴角的笑意加深，幸得在前往她剛剛檢查之時，看到屍體上的指印，這才回想起審問那日，瞧著二虎手的獨特。

武則天聽着，來了興緻，「他手的獨特之處？」

「是！因為二虎長年守門，而且習武，所以無名指不知是在習武之時，還是在守門之時，被人襲擊，硬生生的斬去了半截手指。」

武則天輕嗯一聲，她的話相當的有說服力，她剛剛也清晰的瞧到死者臉部的指印有些奇怪。沉吟之間，再次抬首詢問：「光憑這一點？還是另有其他的證據？」

「胸部的掌印！待二虎上殿之時，可以與屍體對比，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殺人兇手。」顏君綾吐了一口氣，這才緩緩的說着。

果不其然，二虎帶上之後，將手掌往屍體上一按，完全的吻合。他整個人嚇得臉色蒼白，霎時跪地求饒：「天後饒命，饒命！」

武則天後憤怒的一手拍在案几上，「爾等膽大妄為，在朕的皇宮裏殺人拋屍，並且做出這麼多的假象，竟還有臉面求饒！朕怒矣，拖下去凌遲處死！」

在場的宮人倒吸一口涼氣，從未見過天後發如此大的脾氣，而且凌遲處死，何其的殘忍，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