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找到突破

再來一個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多了之後，誰還願意去給皇帝賣命？

葯協會可以針對那些戰亂之後的孤兒寡母開闢綠色通道，若是一切情況屬實的話，可以讓他們加入協會，享受免費看病上學的待遇。

男的在外保家衛國，女的建立家園，這才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到時候，各個地方都可以建立一個這樣的協會，留在家中的婦孺可以學習一些簡單的醫理，若是家中的孩子或者老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用特意尋人去看病，自己就能解決了！男人從外頭回來，若是身上有傷，也可以幫襯一把，不會再只是哭哭啼啼，沒有絲毫的幫助！」

祁隨寧聽着她的話，越聽眉頭擰的越深：「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那些女人在你這個協會裏面，既然學會了看診，又會種藥草，孩子還能提供私塾，那男人在不在家，似乎都不是很重要了？」

張芷言沉默了一會，很是耿直的點頭：「的確！」

在她的這個想法裏頭，男人似乎……看家護院還是可以的？

「你這樣想是不對的！」

祁隨寧覺得有必要和她將這事兒掰一掰：「你這樣是破壞了人家夫妻之間的關係！男人在那邊拼搏，好不容易賺銀子回家了，結果媳婦表示不需要他了，這很傷男人的心的！」

張芷言冷睨了一眼這人：「那男人出去拚命賺銀子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家裏面能過上好日子——」

這話一說，祁隨寧自己就止住了嘴。

男人去賺銀子是為了家裏面能過上好日子，難道女人就不是了？

女人去賺銀子是為了減輕男人的負擔，那是心疼自己的男人，男人疼愛都來不及，哪裏還會嫌棄？覺得夫妻感情不好？

「其實……也不是所有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婆娘能賺銀子的！」

祁隨寧憋了半天，憋出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這點，張芷言倒是沒反駁，甚至認同的點了點頭：「所以一開始，我打算請一些寡婦出來幫忙！」

特別是獨立帶孩子的那些。

那些女人，一個人拉扯孩子長大不容易，為了不吃虧，性子潑辣的居多。

這樣的人在初期建這協會的時候，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為什麼一定要做這些？」

祁隨寧不知道這些想法她是從哪裏聽來的，還是說是她自己想來，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去做這件事：「等事情解決了，我可以養你們母子的！」

自然是因為害怕！在這個世上，除了年幼的軒哥兒，她就沒有任何的親人了。

沒有身份，沒有地位，還沒有銀子，這樣的日子一眼看過去，儘是一片虛無。

若是不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在哪裏。

張芷言扯了扯唇角，自然不會將內心的理由告訴他，只是淡聲道：「當初你離開之後，我若是能做到那些，我和軒哥兒就不會被瞧不起，張家……也不會那樣對待我！」

對於張家和齊家人來說，典型的柿子撿軟的捏的那種。

她若是事業有成，家中自然就有說話權。

包括……以後和他過日子。

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一旁臉上浮現愧疚的男人，張芷言唇角微揚，一雙鳳眸之中因為看到他擰眉糾結的樣子，而染上隱隱的笑意。

因為這一天過多體力的消耗，以至於李家村的村民沒有對飯菜有過多的要求。

當看到饅頭大餅的時候，偶爾能聽到抱怨嘀咕，不過還是都安分的吃了下去，然後早早的休息，準備第二天繼續開工。

張芷言在眾人晚上喝的水裏面，又加了一點靈泉水。

發現他們喝過之後，自己葯田空間裏面的又是下了一場小雨，靈泉水撒在藥草上，促進了這些藥草的增長，使得它們看起來格外的精神。

指腹漫不經心的捻了捻，張芷言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村民，好像是只要救人，葯田空間裏面就會出現靈泉水。

若是救了像曾學勤上次那樣命懸一線的病人，就會出來選項，給予藥片。

琢磨透了這葯田空間的規矩的張芷言，給祁隨寧再次檢查了一遍身體之後，這才去休息。

翌日一早，天剛剛亮堂的時候，張芷言便聽到外面一陣嘈雜聲。

除了熟悉的曾學勤的聲音之外，還有一個女人的怒罵聲。

「讓那個賤人出來，我倒是要看看，那賤人到底對老爺做了什麼，竟然讓老爺回府之後，對她如此的念念不忘！」

張芷言從眾人的身後出來，看着眼前的彪悍婦人，雙手插腰，面怒猙獰，罵人的時候，那唾沫橫飛。

一旁的曾學勤原本還想要開口勸說一二，卻在看到那飛出的唾沫的時候，擔心自己一張嘴，就有唾沫飛過來，噁心的立刻捂著嘴，表現出一副死都不會開口的樣子。

「就是你這狐狸精？」

田夫人看了一圈，見到張芷言灰頭土臉的出來，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便往地上重重的呸了一口：「我當是什麼天仙呢！結果是一個比我還不如的貨色！」

張芷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着田夫人那臉上只有厭惡卻沒有嫉妒的表情，想到了田蕤昨天看自己的眼神，臉色冷了冷。

喜歡玩別人妻子的田蕤，昨天應該僅僅是看中了她的身份吧？

一旁的曾學勤聽到田夫人這話，有點想要問，她是哪裏來的自信，覺得自己長得比張芷言好看的？

「看着她，我有個疑惑的地方！」

張芷言聽到腳步聲，回頭看着就算是看不見了，也將自己收拾的整齊乾淨的男人，壓低了嗓音問了一句：「田夫人都看不上我，那田蕤昨兒個說那些話來，難道是故意刺激你的？」

祁隨寧面色陰寒如寒冰覆蓋，唇角卻是微微上揚，只是那笑意有點不達眼底：「什麼人一早在那邊亂吠？」

田夫人看到祁隨寧之後，眼神瞬間一亮，看他的眼神像極了田蕤看張芷言的眼神。

「這田夫人是不是私下裏偷偷養小倌？」

張芷言眼珠子轉了轉，忍不住附在祁隨寧的耳邊，嘀嘀咕咕的問了一句。

原本因為她的靠近，耳根有些紅的祁隨寧，聽到這話，臉色更沉了：「你從哪裏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

還有，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覺得心裏不舒服嗎？

怎麼他聽到她這話的語氣，有點像是幸災樂禍的意思？

「齊三，你怎麼會有如此上不了枱面的夫人？」

田夫人一臉痛心疾首：「這簡直是就鮮花插在牛糞上！你不如跟我回去，我會找人看好你的眼睛，你放心，只要你眼睛看不見一天，我便會照顧你一天！畢竟你之前也幫過我！」

張芷言一臉愕然的看着越說越羞澀的田夫人，忍着渾身冒出的雞皮疙瘩，問了一句：「你說的幫忙，是我三哥幫你抓過田大人的奸？」

「有你說話的份嗎？」

田夫人惡狠狠的瞪了張芷言一眼，原本想要讓身邊的婆子上前直接將張芷言給撕扯開。

只是想到昨天田蕤回去的那副狼狽模樣，便打消了念頭。

「我也想要知道，除了這件事情，我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幫過田夫人的？」

祁隨寧神色冷漠的開口問道。

「之前齊公子來這裏的時候，路過知府時，我在官道上差點被搶，是齊公子出手幫忙的！」

田夫人的一雙小眼四處看了看，見李家村的村民沒幾個留在這裏，索性放心大膽的說了：「當時若非是公子那麼一抱，只怕我要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了，哪裏還能這個時候來見公子呢？」

張芷言一臉恍然，原來這田夫人是覺得她和齊三有了肌膚之親啊！

「當時我騎馬而過的時候，在灰塵之中，看到一腰肥膀圓的東西從馬車上滾落，以為是哪家為過年而買回的豬崽。」

祁隨寧垂眼，很是傷人的淡聲解釋：「我也是窮苦人家出來的，知道這過年買回去的豬崽，有很多用處！所以才會不忍，出手救了！」

正在想着這田夫人估摸著要打着肌膚之親來做什麼的時候，冷不丁的聽到男人這冷淡的解釋的時候，嘴角微抽。

這話……有點毒！

過來買豬崽回去，若非是為了宰殺，就是為了來年開春……配種吧？？

一旁的曾學勤也沉默了，不過到底是縣令，心性堅強，努力的將話題轉正：「田夫人，之前您來的着急，下官沒時間和您解釋，田大人之所以尋畫師將齊家嫂子的畫像畫出來，是因為知曉她醫術……」

「不過是一個賠錢的玩意，還真的自己是一個人了？」

田夫人抬手便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的曾學勤，皺眉又嫌棄的看着他：「你也是一個有家室的人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靠着我那麼近做什麼？」

曾學勤臉上淡定的表情不見了，額角上的青筋還忍不住的跳了跳，有種想要現場將這人給捏死的感覺。

張芷言眯起那雙鳳眸，目中露出幾分思索，在曾學勤和田夫人相互扯的時候，都沒有開口說話。

一旁的祁隨寧一直都沒聽到她聲音，便是伸手探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腕，捏了捏，無聲的詢問着她怎麼了。

張芷言回神，側首看着祁隨寧，壓低了嗓音問道：「這田夫人是不是腦子不太好？」

這個他還真的不知道。

「齊公子！」

田夫人見曾學勤還擋在自己的身前，便是示意自己的婆子，直接將人給撞開，忍不住上前一步，看着祁隨寧便道：「你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你……你若是願意的話，我願意和田蕤合離，你……」

目光一轉，落到一旁的張芷言身上的田夫人，冷哼了一聲，目中帶着鄙睨：「這人，你若是念舊的話，也可以留下伺候我們！」

張芷言聞言，一抬手一握拳，這人絕對是腦子有問題。

「不知道是誰讓田夫人過來說這事的？」

祁隨寧覺得噁心的不行，伸手握著張芷言的手腕，緊緊的不肯鬆手，像是要尋求保護一樣：「若是田夫人自己想來的，那就請你回去找個大夫好好看看腦子，若是沒救的話，就去尋個寶地，將自己葬了吧！」

田夫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微微擰眉：「你什麼意思？」

祁隨寧也不多說，直接側首，對長安淡聲道：「直接葬了吧！」

長安早就忍不住這噁心的女人了，雙手一擼袖子的就上前，打算直接將人打暈了丟到崖底去。

「等等！」

曾學勤頭疼上前，抬手阻止長安靠近的同時，又揚聲著：「這裏有誤會，真的有誤會！大家不要衝動，不要衝動！」

祁隨寧聽到曾學勤的聲音，呵的一聲冷笑了笑：「從沒見到曾大人這麼着急過，想必是和田夫人很是熟悉？」

這話裏面的惡意讓曾學勤立刻綠了臉，差點沒直接跳腳。

「請！」

直接往後大退一步的曾學勤，抬手對長安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田夫人看着長安上前，真的是一臉冰冷的跟殺手一樣，驚的連連後退：「不是齊公子看上我的嗎？為什麼我過來，你們又想要殺人滅口？你們……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張芷言嘖了一聲，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胳膊：「聽到沒？她說你看上她了！」

「你覺得我眼瞎嗎？」

祁隨寧話剛脫口而出，張芷言便是很耿直的回答了一句：「嗯，你的確是瞎了！」

這話是……

差點沒抬手自己抽自己的祁隨寧，有些煩躁的踢了地上的石子，直擊不遠處的長安：「還站在那邊做什麼？你也看上田夫人了？」

長安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大步上前的同時，見到這田夫人身旁的兩個婆子竟然上前阻攔，還一副潑婦樣，直接抬腳的就將兩人給踹開了。

「你們如果殺了我，老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田夫人尖叫了一聲，抱着腦袋就蹲下了。

當她蹲下的那一刻，就見到她捂著腦袋，滿臉淚痕的尖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爹，娘，救我……救我……」

張芷言看着她這幅模樣，像是陷入到噩夢當中一樣，一甩手，直接將死死拽着她的男人給推開。

快步走到田夫人的身邊，伸手便強硬的讓她抬頭。

哪知道當她抬頭的那一刻，低頭抱着她的手腕狠狠的咬上一口。

那力道，恨不得直接將她手上的肉給咬下來一樣。

張芷言嘶的倒抽口涼氣，卻沒有推開田夫人，甚至在長安和曾學勤要上前的時候，抬手阻止他們。

「沒事了！都沒事了！人都走了！」

張芷言忍着手上的疼痛，上前輕拍了拍田夫人的後背，溫柔的低聲哄着她：「不要怕！我在呢！壞人都被打跑了！」

一聲接着一聲，張芷言的聲音越來越溫柔，她能感覺到田夫人使用的力道越來越輕，最後竟然一古腦的衝到了她的懷中，低聲呢喃了一句：「娘，我好想你啊——」

這話說過之後，田夫人徹底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