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對話玉漱

所以如此人物行事，怎會只是片面？

故此嬴政一直在猜，亦或是在等！

想要看看，這徐福對公主玉漱，究竟是抱有什麼樣的目地！

一旁早早被叮囑過的宦官瞧見自家陛下的動作，心有神會的前行數步，朗聲唱道：「宣，玉漱公主上殿覲見！」

「宣，玉漱公主上殿覲見！」

「宣，玉漱公主上殿覲見！」

……

隨着道道傳唱聲遠去，殿首而立的蒙恬也隨即抱拳退回武將之列，端正跪坐下來，與文武百官一般，皆是側頭望向殿門，同時也不忘警視弟弟蒙毅冷靜，以免惹禍上身。

而早就注意他兄弟二人的陳宇瞧見這裏，心中暗笑時，同樣對玉漱抱有不少的好奇與期待。

縱然在電視劇中已經看過這一幕，但此刻親身經歷卻又是不同，除卻原有的算計外，白冰所飾演的玉漱在初見始皇所舞可謂是驚艷無比，否者也不會在這位千古一帝心中留下漣漪，給予了一定的情意。

念及至此，屆時陳宇視野中也出現了一名身披朝陽，款款而來的女子。她個子高挑，眼眸如水，小鼻薄唇，五官精緻的就如同畫中一般，氣質更是超凡脫俗。再觀她年紀也是不大，只有十八九歲，髮髻高挽，身着羅裙，每一步走出都似步步生蓮，而那眉心還未淡去的春意，尤為讓她更添幾分風情。

只見她蓮步輕移殿首，福身行禮道：「圖安公主玉漱，參見陛下。」一舉一動，完美的讓人難以挑出刺來，就連準備作言的李斯都為之一怔。

同樣…嬴政亦是為其容貌氣質所驚嘆，不過作為帝國之主，他還不至於出些洋相，僅短短的剎那便回過神來，抬手虛浮道：「公主平身。」

「謝陛下。」玉漱起身垂首而立。

見狀，嬴政感覺自己好似抓到了什麼，目光微微閃所，說道：「將頭抬起來！」

「喏…」

玉漱緩緩抬頭，一點一滴將自己的容貌展現給了這位陛下，予其任意打量。

也正是這個時候，朝堂中頓時竊竊私語起來，交頭顧耳。不過易小川雙目卻是死死盯着場中那道被嬴政肆意打量的倩影，置於案下抓着芴扳的雙手更是漸漸用上了力道，手背還隱隱有些青筋泛起，足矣可見他此刻的心情，想要發作卻被現實所箍，只得人氣吞聲，何況一旁還有蒙恬在低聲勸說。

「果真是超凡脫俗，這也不難理解為何險些折隕我大秦一員猛將了。」聽到熟悉的話，陳宇頓時知道嬴政下一句是什麼了。果不其然，只見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山之石唯有玉為最，故此朕先敕封你為玉美人，以此言表。」

說到這裏，還不待玉漱作答，接着又開口道：「丞相，爾等在下竊竊私語說些什麼？」

「陛下！」

李斯拱手行禮，隨即起身走到殿中，說道：「陛下，臣等一見娘娘，不禁驚為天人，溢美言辭連綿不斷，但…臣還是想要討教些事，又恐怕冒犯了娘娘，故此不敢在陛下身前開口。」

「哈哈，既然丞相不敢開口，那由貧道問之，可好？」李斯話音才剛落，陳宇便自行起身同樣走到殿中，全然不顧身後那一道道意味莫名的目光，其中尤為以易小川最為特殊。錯愕、驚恐、憤怒幾乎言表。

「噢？徐大人想要代丞相討教？」嬴政忽然輕笑了兩聲，將「徐大人」三字咬的分外清晰，徐徐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便隨了愛卿吧，只需記得不論問了什麼，朕皆恕你無罪!」

「喏！」陳宇打了個稽首，隨即開口道：「陛下，眾人皆知圖安乃是小國，遠離中原，從未受到中原禮樂的教化，故此臣想要藉此機會，向娘娘討教些鄉歌村舞。這樣也好比較一番，這究竟是我大秦的禮樂好，還是圖安小邦的更為美妙。」

聞言，嬴政眉宇微瞥，掃過陳宇與一旁目露驚駭的李斯，沉吟了下說道：「玉美人初至咸陽不久，水土亦是不服，還需歇息些時日。愛卿還是等上些時日再請教吧，免得於他人落個仗勢欺人的名頭，對吧？」

「陛下，何不問問娘娘的意思呢？」陳宇忽視掉易小川那幾乎要吃人的目光，轉身面向玉漱笑着說道：「娘娘，您認為呢？」

玉漱輕輕一笑，說道：「陛下，咸陽風光無限，我倒也沒有不適。」

言罷，又對陳宇說道：「大人，圖安確實是小國，我也是圖安中天資最為愚笨的一個，當下只不過粗通些中原的禮樂教義，如果諸位大人不嫌棄，那我此時便可以給諸位展示一番。」

陳宇輕笑着點了點頭道：「娘娘能有如此雅興，那臣也不能拂意，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准！」

嬴政淡淡應聲，亦是將目光死死落在陳宇身上，但卻沒被頂撞的憤慨，而是濃濃的探究。到目前為止，他腦海中除了那若有若無的靈光外，唯一能看出來的，便是對玉漱的刁難與對李斯的震懾，否則李斯也不會在徐福說出這些話后，眼中情緒外漏…

至於徐福為什麼這麼做，他暫時還沒有頭緒。

畢竟一個超脫凡俗的人，根本就不能以常理去揣度和猜測，只能徐徐跟在後面用手撥開層層雲霧，等初略了解對方的一些想法后，才能大致做出準確的判斷！

不過陳宇對嬴政探究的目光視而不見，後撤一步含笑打了個稽首道：「陛下聖明！」

古里古怪的回答，讓滿朝文武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連那蓮步款款走向殿中木台的玉漱也不由的頓了頓身子。

如果說前面是針對，那麼這個回答又是何意？

猜不透！

也看不透！

其實，陳宇的這些話，根本就沒什麼可猜的…

無非是順嘴而已——

而嬴政心下的那些猜測，也不過是他因為忌憚而胡思亂想出來的，畢竟自己哪來的這麼多陰謀詭計和深意，還玩得過這些老狐狸？

無非是綠帽子的事與把柄罷了！

至於先前搶過李斯的話，並用來針對玉漱…也不過是向易小川和蒙恬做了個隱晦的提醒而已。只要不出意外，等朝會結束后，易小川和蒙恬絕對會找上門來，甚至會直接在殿前堵人質問，到了那時，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雖說得罪了同樣在國運中份量極重的李斯，但鑒於他的為人，一切都礙不的事。再說他在經過自己說出了他心裏想要說的話后，也不會因為此事來針對自己。

這也叫敲山震虎！

畢竟誰讓這是一個迷信橫行的封建王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