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對峙

()出現在蘇以晨面前的，是一片綠油油的景色。各式各樣的新鮮蔬果，都躺在地上，往陽光的方向盛開，吸吮著大自然所帶來的營養。澆水之後殘留下來的水跡，就像是晨露一般，閃爍著美麗的光芒。「要是你們能夠早個幾天，應該能夠趕得上結果的季節。」可是大嬸卻對於自己田園的情況感到失禮。「不會，我很喜歡這裏。」蘇以晨卻微笑以對。這是實話。不說這裏空氣清新，景色怡人。最重要的是，在這裏，她不需要去思考有關於爾虞我詐的問題，也不用煩心設計陷害的部署。站在一旁的齊唯風看着蘇以晨由衷的笑容，不自覺地露出了開懷的笑容，捲起衣袖說道：「好！大嬸，有什麼是需要我幫忙的嗎？」「已經澆過水了，只需要施肥和除些雜草就可以了。」齊唯風平時大概也有幫忙的習慣，對於他的要求，大嬸很自然地指出田園裏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也來幫忙！」蘇以晨也捲起袖子準備下田。再怎麼想都知道，齊唯風不是帶自己過來享福。接着她也不顧大嬸的反應，就走到齊唯風的身旁幫忙。「我們也來幫忙！」三個小瓜看見兩人下田幫忙之後，也紛紛跑過去纏着要幫忙。齊唯風讓年紀較長的兩位哥哥蹲在一旁，教導正確的使用鐮刀的方式以及如何分辨雜草的方法；蘇以晨則是將嬌小的老么摟進懷裏，手把手地一切割草玩鬧。看見這種情況，大嬸的嘴角差點就已經咧到耳朵的兩旁，一起蹲下幫忙。乍看之下，就像是和睦的一家人正在田裏努力工作一樣。「不好了！唯少爺！不好了！！唯少爺！！」正當氣氛和樂融融之際，一把慌慌張張的聲音打破了現況。「怎麼回事？」齊唯風難得的皺起眉頭問道，似乎對於如此和諧的氣氛被打擾的事情深感不悅。「對……對……對不起……」看見齊唯風稍有的不悅，讓來人更是感到緊張。結巴了一會兒，他才總算是切入正題道：「大牛和老李為了爭搶母牛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他們說要找唯少爺前來主持公道！」「哎，又是那兩個火爆浪子嗎？那兩人三日一大吵，每日一小吵，煩不煩啊？唯少爺，不要理會他們！反正用不了多久就會沒事的，用不着為了他們浪費力氣！」齊唯風尚自感到猶豫之際，在一旁的大嬸已經不耐煩地說道。聽見大嬸的話之後，那人立即感到緊張了起來，卻又不敢說話驚擾到齊唯風的思考。「去！」一直觀察著一切的蘇以晨開口說道：「如果不是大事，我想他也不會來找你的。就去一會兒！」對於蘇以晨的反應，齊唯風的眼裏明顯閃過一絲詫異。據他對蘇以晨的了解，她是絕不會插手理會這些無聊的事情。「我去去就回。」雖然如此，他卻從來不會違逆蘇以晨的意思。「大嫂，我覺得有些渴，可不可以去幫我那些水過來？待會兒唯風應該也需要。」待齊唯風走向遠方直至看不見之際，蘇以晨對着大嬸微笑道。「我也要喝水！」「媽媽！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聽見水這個字，早已覺得口渴的小瓜們馬上就鬧了起來。大嬸見拗不過他們，只得對蘇以晨說：「那你在這裏待着，我去去就回來。」說着，大嬸就像母雞帶小雞般帶着三個小瓜一起進屋去。始終盯着大嬸離開的方向，直至她的背影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蘇以晨的表情依舊是大大的笑臉，卻似乎隱隱地帶着一絲寒意。「你不是有話還說嗎？不趕快出來，可就沒時間咯！」不用說她也知道，齊唯風在村莊的地位舉足輕重，而且極少回來。如同大嬸所說的，兩個小村民吵架此等芝麻綠豆的小事，根本就不要齊唯風出馬，而且還搞得如此慌張。理由很簡單，因為他們想要引開齊唯風。大嬸和三個小孩都是村裏的人，要找他們並不困難，不需要如此勞師動眾。既然如此，那麼他們的目標，就自然是蘇以晨了。「你果然很聰明。」蘇以晨的話語音剛落，她就看見不遠處的一棵樹後走出來一位女子。看來，她似乎監視他們有一段時間了。既然對方主動現身，蘇以晨也就肆無忌憚地細細打量眼前的女子。只見眼前的女子肌膚勝雪，一雙丹鳳眼卻帶有一股銳利，緋然的桃唇卻勾起輕蔑的弧度，雖然稱得上是一位沉魚落雁的大美人，卻擁有着一股孤芳自賞的距離感。「我認識你？」不知為何，這位女子的出現，讓蘇以晨有一種債主臨門的錯覺，似乎仇怨很深。「你不認識我。」那女子聽見蘇以晨的問題，鄙夷的嘴角牽動了一下。「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對於女子高高在上的態度，讓蘇以晨感到極其不悅。而且，她的確找不到兩人繼續聊下去的理由。語畢，蘇以晨就蹲下來繼續割草，完全無視那女子的存在。「蘇以晨！」看見蘇以晨對自己的漠視，那女子感到自己的自尊受到踐踏，也不顧自己的身份就直接走到蘇以晨的身旁用力地將她拉起。「放開我！」雖然女子外表纖細柔弱，沒想到用力起來卻是非同小可，任由蘇以晨如何掙扎，她的手始終死死地鉗制着蘇以晨的手臂。「現在我們有話好說了嗎？」看着蘇以晨虛弱的反抗，女子面露嘲弄之色。蘇以晨對於這一位女子是恨得牙痒痒的，卻苦於自己無力反抗。越是面對着這種情況，蘇以晨露出越發燦爛的笑容，說道：「這叫說話嗎？看來你應該回去你老師那裏讓他重新教育了。」「你敢羞辱我的老師。」聽見蘇以晨對自己的諷刺，女子手上的力道再度強了幾分。但是，蘇以晨卻始終緊咬着下唇，不讓自己示弱。「尤麗，夠了！」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醇厚悅耳的聲音。曾幾何時，這把聲音是動聽而柔和的，現在，這把聲音卻帶着強烈的反感以及厭惡。兩位女子同時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齊唯風不知何時已經到達了兩人的身旁，緊蹙的眉頭說明他的憤怒。「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她這麼好？她了解你多少？我了解你的一切！我了解你的過去！我了解你的現在！我也會了解你的未來！我什至知道……」「不要再說了！」齊唯風用盡所有力氣地大喝道。「你要是再說下去，我絕對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