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一對二貨

第三十六章一對二貨

筧十藏也覺得這話說的不雅,可話已出口也收不回去,也管不了許多,索性一路俗到底,又說了一句,「你鳥要是不管用就趁早說了,做個夢還美人兒美人兒的叫個不停,鳥都不行用也不害臊!」

這話說完齊神町內又是一陣大笑,連安倍我孫都忍俊不禁極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小次郎。

小次郎一臉懵的坐在那,偏頭向結衣問道:「筧十藏說的鳥兒什麼的,我怎麼沒聽懂呢?鳥兒不就嘰嘰喳喳的叫嗎,怎麼還好不好用?它能做什麼用?」

結衣本就被這話臊的滿臉通紅,她被小次郎一問一口老血險些沒噴出來,狂揍了小次郎幾下說道:「你回家問你爹去,問我一個大姑娘做什麼?」

小次郎還是不懂,又偏過頭看向秦瑤。

秦瑤比之結衣更加害羞,連臉都抬不起來,聲若蚊蠅的回了句:「這個……我也不知。」

「你們……你們都臉紅什麼?鳥兒有什麼可憐紅的。」

要說小次郎精細起來的時候確實是古靈精怪,要是傻起來也着實令人頭疼。

他見結衣秦瑤都不回答目光漸漸飄向了雀斑少女,雀斑少女被他直勾勾的盯着心裏直發毛,張口問道:「不知武田大人有何指教?」

小次郎賤兮兮的問道:「剛剛筧十藏說你們安倍家的那個親傳鳥兒不好用,我不明白這個『鳥兒不好用』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問結衣和秦瑤,她倆都紅了臉不願意告訴我。」

雀斑少女聽他說完,表情逐漸凝固,兩隻漆黑的狐眼瞪得老圓。壓抑、尷尬,小次郎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能讓雀斑少女有這般反映,她一直這麼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既不說話也不眨眼。

世界彷彿忽然間靜了下來,小次郎被她看的極不自在,緊張的連吞兩口唾沫又乾咳了兩聲說道:「姑娘,這個鳥兒……」

還未等他說完,「啪」的一聲雀斑少女迎面給了他一個耳光大叫道:「滾!」

這一耳光給小次郎打懵了,徹底打懵了。他捂著臉向結衣看看又向秦瑤看看,只見二人面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自覺悻悻,氣鼓鼓的又向玉鏡看去。

筧十藏向安倍桑的面目看去,只見他面上一片臊紅,忽而眉頭一皺又說一句:「美人兒!快點,香一個。」隨即又翻了身。

哮天犬和天狗聽后突然之間變得滿眼泛紅射出凶光,沖着筧十藏一通狂吠。

筧十藏不僅不怕狗反而愛吃狗肉,這倆狗在他眼裏跟餐桌上的美食沒什麼區別,可這兩隻狗叫嚷的實在太凶,饒是他膽子極大也被嚇了一嚇。

筧十藏忽然之間想通了什麼,心說道:「莫非……美人兒香一個是他命令式神的咒語?」

又結合他未睡之時兩隻狗的狀態,心中一想突然明了,「原來他只有在這種似睡非睡的狀態下才能使喚的動這兩條狗。那這就好辦了,沒想到做男人你不行,訓狗你倒是有一套!」

筧十藏從包內隨手拿出幾個小丸子,這丸子紅的、黑的、白的各式各樣,每種顏色都代表不同的作用。

比如這紅色的就是一枚小型的『焙烙火矢』,那白色的就是煙霧彈。在『血霧之森』時筧十藏曾經自己含有火藥的東西全都給了小次郎,這些是他新做的,數量雖然不多卻也夠用。

筧十藏眼睛瞟向安倍桑沖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又用手掂量掂量手中的幾個小丸子張口叫道:「安倍桑你起不起來,不起來我把這地方炸了!」

他又想到了些什麼,在試煉場內高聲叫嚷,「安倍大人,我一會需要用些器具,要是你們這齊神町炸塌了你可別怪我。」

他這可不是瞎說大話,『焙烙火矢』的威力連日本田間種菜的老婦人都知道。

不論是多麼堅固的鐵皮大船隻要被這『焙烙火矢』一炸,鐵定逃不了沉船的命運。安倍家用妖骨做成的試煉場雖然堅固,可真要與鐵皮船比起來還是遜色許多。

筧十藏手中這些小型的『焙烙火矢』若真炸起來,指不定這試煉場便就此塌了。

眾多弟子被筧十藏這一舉動弄的人心惶惶,眼光一起看向了安倍我孫。

安倍我孫考量了一下,心道:「他手中『焙烙』的威力自不容小覷,可這忍者真的會為了一場比試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嗎?我看他也不是個極端的人,定不會如此。」

他傳音進去道:「請閣下放心,齊神町堅固的很,此次試煉請務必全力以赴不留遺憾。」

也不知道安倍我孫用了什麼秘法,聲音傳進密室就像在耳邊說的一樣,一字一句都是清清楚楚,場中兩人兩狗聽的是明明白白。

筧十藏心裏發笑,心想「這就怪不得我了。」

只見安倍桑猛然做起身來,雙眉緊蹙說道:「兩位美人兒,快讓我香一個!」

他雖依舊睡着,可話中語氣卻變得嚴厲的多,兩隻狗聽他驅使猛然發威,竟張開大口冒着白氣向筧十藏所掛的牆壁啃去。

兩隻狗一嘴接着一嘴,不一會便將牆體咬出一個大洞,嘴角漏出的唾液似硫酸一般腐蝕地面絲絲做響,。

「看來你是動真格的了!看招!」

筧十藏神色一緊,拿出兩塊紅色水晶罩在眼睛上,又出兩顆白色小丸子往地上一摔,「嘭」的一聲煙霧大起,伸手不見五指。

筧十藏身子輕飄飄的落了下來,足剛點地便使出全力向安倍桑奔去。

豈料那兩隻狗的嗅覺極為靈敏,縱使目不視物也能靠着鼻子準確追蹤。

筧十藏早有所料,感覺到兩隻狗口中熱氣快要挨到身上之時,伸出兩掌分向兩狗擊去。

換做平時這兩掌定會被這兩條狗輕輕巧巧的躲過。可這兩狗救主心切全力奔行,筧十藏這兩掌又是猛然發出,饒是這兩狗頗具神通也來不及閃躲。

但這兩狗畢竟是神物,豈能同一般家畜所比?兩隻身子互相一碰,頓時打了個跌將『日月同天』的掌力給躲開了。

「哈哈,看來他們還是有所顧忌,若不是怕傷了我直接張口將掌力吞了不就行了。」想了這些更加肆無忌憚的戲耍兩狗。

筧十藏就這樣繞着安倍桑跑跑停停,與兩隻狗鬥了十個回合。不知怎的,兩狗突然停了下來「嗚嗷嗚嗷」的亂叫,隨後也不管筧十藏,自顧自的用前爪向鼻子抓去。

筧十藏就地看着,兩狗不一會就變得悻悻懨懨,怎麼也打不起精神。

他想到剛剛安倍桑與他戰鬥的態度十分不屑,這使得他心中分外不爽,此刻情形逆轉也學着安倍桑的樣子躺在地上對兩隻狗道:「我這粉末的滋味可還好受?」

那粉末對付惡犬極其好用,但卻不是什麼名貴之物,只是孫勝常用的一味藥材『夜明砂』罷了。

這『夜明砂』腥臭非常,乃是用蝙蝠的干糞便研磨而成。筧十藏趁著擊掌之時帶出不被察覺的一點,等到積少成多,兩狗已然中了招數便被熏成這般模樣。

這個無賴招數可不是猿飛佐助教的,而是筧十藏幼年時與旁人學的。

他幼年流浪之時曾因要不到飯而去領主家裏偷東西吃,那領主養了四條大狗兇悍非常,有好幾次差點就被四條狗分而食之,幸而一個老叫花救了他並教了他這手方法。

雖然自此以後他便歸了館主大人門下吃穿不愁,但幼年的悲慘經歷卻讓他身上時常帶一些腌臢之物用來防備惡犬,沒想到這習慣卻在此時此刻派上用場。

等了好久,直到煙霧盡散,卻看見筧十藏和安倍桑還躺在地上。

外人看來他們二人就像死人一般並身而躺,而那兩條大狗則像是兩個人的守護神,遠遠的照看着二人。

又過了一會,安倍桑悠悠的冒出一句,「美人兒~輕點親,我怕疼。」

兩隻狗得令之後圍着筧十藏不住轉圈伺機而動,而筧十藏卻依舊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躺在地上,甚至還學起安倍桑的打起了呼嚕。

結衣捂著嘴「咯咯」直笑,一雙大眼笑成了一條縫說道:「真有他的,也不知道這孩子在比試中想了些什麼。不過他這麼做沒事吧,那倆狗一旦奔上來可怎麼辦?」

「你問我,我還不知道問誰呢。你家猿飛佐助教出來的人,我怎麼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小次郎方才被雀斑女連摑了好幾個耳光心裏不痛快,沒好氣的回道。

結衣又笑了笑,心道:「這人有時候挺成熟,有時候卻又像這般憨直的可愛。虧我知他什麼也不懂,要是換做別人敢這般問我鳥兒是什麼,我也連扇他幾個耳光。」

小次郎雖說的十分敷衍,但心裏還是關心筧十藏的,眼睛盯在玉鏡上一刻也沒離開過。只見那倆狗繞着他轉了十幾二十圈還沒停下,就連安倍我孫也沒看出端倪。

小次郎又看了看筧十藏,頓時覺得他這睡覺的姿勢十分怪異。他兩腿伸的老直,雙臂卻亂七八糟的挽在一起,雙手竟不朝兩狗而是對着安倍桑。

只不過……不論他這姿勢如何怪異,都比一般人要躺的平一些。小次郎也懵了,屬實不知道筧十藏到底要做些什麼。

又等了小半刻鐘,只聽安倍桑和筧十藏呼聲漸起,兩人呼嚕越打越響,相互交替,大有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意味。

兩狗等了一會兒,以為筧十藏已經睡熟,悄悄蓄勢踏足,正要以奔雷之速解決掉他。

筧十藏心裏跟明鏡似的,似在夢中囈語,口中說道:「美人兒~小心,我手裏的東西不好惹!」

眾人眯眼仔細看去,只見一個紅色小丸正捏在筧十藏手中,所用手法與孫勝『拈花指』如出一轍。

再向安倍桑看去,他那褲襠處不知何時也多了一顆,不偏不倚就在當中。

小次郎撫掌大笑道:「好你個筧十藏,你還有這一手?!這『焙烙』還能這麼用?!真有你的!!!」

他正說着忽而一頓,隨後又向結衣問道:「剛剛他說的鳥……是不是指那個。」說話的同時隨便指向了安倍家一男弟子的褲襠。

結衣沒有鬍子,若是有鬍子的話定會被他氣得一吹三尺高,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小次郎又問像秦瑤,她還是那般不好意思,低着頭不說話。

小次郎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後腦勺朝雀斑女道:「剛剛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雀斑女斜了他一眼不想理他,擺了個掌摑的姿勢,小次郎自知沒趣,微微欠身行了一禮又看向玉鏡了。

二人又僵持了一會,安倍桑睜了眼睛,向筧十藏大罵道:「你們忍者真不要臉,怎麼專盯着人下三路,你們忍者都是這麼猥瑣嗎?」

筧十藏佯裝着打了個哈欠,學着方才安倍桑的模樣翻了個身說道:「美人兒~別動,再動哥哥我手指就不聽使喚了。」

安倍桑頂着一頭鳥巢似的亂髮,髒兮兮的面孔上一對狐眼射出凶光,口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威脅道:「信不信我跟你拼了!我那倆神犬各咬一口定將你咬得渣都不剩!」

筧十藏忽然坐起身,也不知他那副怪異的姿勢是怎麼坐起來的,反正他就是突然之間端坐在了那裏,雙指仍對着安倍桑褲襠當中的『焙烙』。

這一動作甚快,安倍桑眼皮未合的時候筧十藏還在躺着,等合眼睜開后他卻坐了起來。這不禁讓他大驚失色,心道:「若是方才趁着我眨眼的功夫將這『焙烙』射來,那我可就慘了!」

筧十藏說道:「別說大話,我真要射你,你那倆狗肯定反應不過來。」

「哼,要不咱們試試?」

那『試試』兩個字還沒出口,就聽極為沉悶的一聲。

「嗵」

安倍桑赫然發現自己距離自己腳背兩寸處已經多了一個小坑,那聲響聲振聾發聵十分駭人,不是『焙烙』炸了還能是什麼?再看筧十藏仍是捏著兩顆白色小丸對着自己,心頭懼意更盛。

筧十藏這一手可真把安倍桑弄服了,這手法快的跟變戲法似的,就算這次他眼睛分毫未眨也沒瞧明白。

他心中害怕嘴卻硬的很,吞了口唾沫又定了定神,強作鎮定道:「就算這樣咱倆也是平局,就看誰能耗過誰唄?就算你手快先傷了我,我那倆神犬也能立時殺了你,你信不信?!!」

他這話說的沒錯,要不是只見那倆狗沒對他下死手他還真打不過。現在他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就等著誰先堅持不住主動投降。

筧十藏想想,憑什麼讓這個安倍家的小子處處占嘴上便宜,自己卻吃這麼多啞巴虧。

他心中一想,想起了以前流浪時身邊的老乞丐教自己的那些下九流的骯髒話,忽而張口說道:「我死了可就虧大了,不過你那玩意炸了可一點不賠!」

「什麼?!我怎麼一點不賠,我這可賠大了好嗎?!身為男人自該在女人堆里流連忘返。嘗遍天下美人那是我的夢想,沒了它你讓我怎麼嘗?」

筧十藏哈哈大笑,揶揄道:「你那玩意早就不好使了,嘗什麼嘗?炸了他也就多了一窟窿,你虧什麼虧?難道你那根細小的筷子還想搗搗大碗?你行嗎?」

『你行嗎?』這三個字不住的在安倍桑的腦中迴響,直擊靈魂似的說中了他的痛處。

可能是私藏的春宮圖看的多了,近些時日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筧十藏歪打正著,正罵到他心底最痛的地方。

安倍桑聽了這話久久不能言語,面色難看至極,忽而吞吐兩聲忽而又咽了回去。

筧十藏看他神色有異,心中已經猜到七七八八,放聲大笑,「兄弟還是我懂你,沒關係,大不了跟你的美人兒做姐妹嘛。」

安倍桑啐了一口,破口大罵「你才做姐妹,你們『真田十勇士』都是姐妹。」

他們兩人就一直這麼罵着,什麼難聽罵什麼,什麼污穢罵什麼,罵的比田間地頭的女人還要難聽。

他倆一個貴族、一個賤民,身份地位相差懸殊,這話從筧十藏口中卻沒什麼可從安倍桑的口中說出來卻大大的有損安倍家的顏面。

安倍我孫看不下去,出言制止道:「安倍桑,你再跟客人胡亂噴糞小心比試過後我罰你!」

這話一出極為好用,安倍我孫連家主的女兒都能輕易教訓,要訓起他來還不是小菜一碟。他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立即止住口舌,筧十藏得了這便宜哪還得了,搜腸刮肚、絞盡腦汁的將自己所有的污言穢語全都罵了出來,罵的叫一個痛快。

可筧十藏雖然罵的是安倍桑,可在坐的全都是安倍家的人,罵安倍桑就跟罵他們一樣。

有些脾氣大的,站起身來就要衝進試煉場揍他一頓。

更有些兇狠的目光甚至射到了小次郎的面上,小次郎無奈的搖了搖頭,「哎,家教不嚴啊。」

筧十藏罵的越來越凶,可安倍桑的面色卻越來越平靜,忽而他面目變得扭曲而奇怪,輕微嘆息之後神色大為放鬆。

筧十藏斜眼看去,只見他褲襠一濕,突然大叫一聲,「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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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羅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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