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活着,便不會結束」

第二百六十九「活着,便不會結束」

「我說過了,那又怎樣?我的女人做什麼,輪不到外人來說三道四,夏今惜既然能弄死我,那也算她的本事,你又是什麼東西?」

這人出現的突兀,言語更是突兀,陸靳寒本就沒什麼耐心,但看着這張「熟悉」面孔,他還是適時的心軟了。

他目光從那張青澀稚嫩而純然的面孔掃射下來……可惜了,不是夏今惜,也終究不是夏今惜,再像又能怎麼樣,陸靳寒心裏泛起苦澀,面上的冷硬不減,

「還有,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是誰的人,有什麼花花腸子,你最好收回去,還有剛才那些話,都給我咽進肚子裏,給我嚼碎了,別讓我聽到!更別在我身上用心機,明白嗎?」

相似的名字,相似的面孔,巧合的出現,在陸靳寒這裏,已然被定義成了「陰謀。」

當然了,這也的確是一樁「處心積慮」多年的陰謀。

夏小希還是頭一次見得這種陣仗,從小到大雖不至於被捧著長大,但在陸爺爺那裏,她是從來沒受過委屈的,更別說,是被這樣的吼!難免腦子就卡殼了,傻了,看着陸靳寒一瞬間心亂如麻,想不出要說什麼話來。

「現在,滾出去!」

當然了,陸靳寒也沒有給夏小希這個機會,沒有刻意的發怒,但偏偏周身的氣壓低的凍人,陸靳寒收回目光,手不自覺的往胸膛的傷口處放,這裏又開始疼了。

一動怒,便會疼,一想起夏今惜,便疼意加倍。

果然啊,人還是不能做虧心事,否則,就一定要做好受到懲罰的準備。

夏小希的那些話,對他還是有影響的。至少,心上那處傷口,比周身的傷口都疼。

夏小希被吼了,心裏自然是委屈不甘,她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委屈呢,等她反應過來時,眼裏已經裝了淚水,但她還是倔強著不認,即便她真的是身兼任務,但此刻已然帶入進了感情,便開始了自欺欺人,

「隨便你現在怎麼想,我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只是……關心你。算了,我先去幫你找人吧。」

終於學聰明了。

現在的陸靳寒哪裏聽的進去別的話呢,夏小希終於反應過來了,便還是應了之前答應的,陸靳寒不是讓她找人么,行,沒問題,她找就是了!

陸靳寒撇了她一眼,不置一詞,深沉的眼眸里看不出什麼來。

夏小希唯唯諾諾的,也不敢在說什麼,轉了背還是一步三回頭的,終於出了這個門。

陸靳寒忍着疼,終於沒了礙眼的人,手才肆意的往胸膛傷口那處撫著,只有疼,才能讓他真切的感覺到,他和夏今惜之間還沒有結束,也不會結束。

疼吧,能感覺到疼,便證明活着,活着,便不會結束。

「夏今惜啊……」可真叫人為難。

又愛又恨,愛啊,是愛,愛的心疼,愛的窒息,恨么……他又恨什麼呢?最沒資格說恨的,就是陸靳寒了。

病房裏一聲喟嘆,男人緩緩閉上了眼睛,眼瞼下一片陰影,就像前方的路,沒有一絲光亮,他只憑着直覺想去觸碰那個女人的手,卻看不到人,找不到路……

是他親手關上了,原本他徒手劈開的隔在他和夏今惜之間的門。

那根被他硬綁上去的紅線,也被他親手剪斷。

怨不得任何人。

可是……寂靜的病房裏,陸靳寒突然自顧自的嗤笑了一聲,聲音飄忽,自言自語着,

「我能做第一次,便也能做無數次,惜惜,這一次乖乖的回來,往後……」

往後,就再也由不得她了。至於他答應過夏今惜的自由,誰讓她那麼不聽話呢,她指甲硬生生摳進他的傷口時,他沒想過懲罰她,她替那個肇事者求情,他也沒想過懲罰她,可是她答應了他不走的……他醒過來的時候,還是沒看到人啊。

她難道不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一秒看不到她,便會心慌么?理智沒回來之前,他是生怕她跑了啊……可那個女人,哪在乎這些呢,她怕是想都不會想,她不在乎的,甚至可能巴不得。

是呢,她巴不得陸靳寒死,那個女人,是用真真切切的心動在證明她自己到底能狠下多大的心。

他真的難過啊……陸靳寒捂住心臟,呼吸微急促了些。

再加上夏小希說的那些話,一遍一遍的盤繞在腦海,誰說沒有影響呢,只要沾上「夏今惜」這三個字,對陸靳寒便是或多或少都有殺傷力的。

「夏今惜,不能那麼對我,我不會讓你這麼對我了……」

帶着委屈的顫音,甚至夾了些哭腔。難以置信吧,這特么是陸靳寒啊,哭腔……如果夏今惜聽到,想必定然是瞠目結舌的。

誰見過陸靳寒這麼卑微的模樣?沒人見過,以後也不會有。

緩緩了收斂了氣息,陸靳寒握些拳頭,又慢慢鬆開,雖然眼睛閉着,但整個人身上的氣息更冷更沉了。

是吧,鬱氣沉在心裏,就總會爆發的,即便之前說的多好聽,爆發的那一刻,就再也顧不上了,別人怎樣不知道,但陸靳寒一定是這樣的人,五年前他不也是自詡愛夏今惜,可不也是將人送進了監獄嗎。

到了某一刻,誰還管的了那麼多呢,陸靳寒,是真的會發瘋的。

忽而,男人又出了聲音,

「惜惜!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既然不聽話,那他就……如她所願,食言吧。

哦,不,不食言,那他就讓她,再也離不開他……

夏今惜啊,她還是不了解呢,陸靳寒就是不擇手段的人,且無所不用其極,哪怕她也用盡了心思在提防著。但她怎麼能是他的對手呢……而那四槍,是一輩子的教訓。

殺不死他的,終將使他更謹慎,更強大,也更執著。

陸靳寒閉着眼睛,嘴角緩緩劃出微末的弧度,那張蒼白的面龐,無端生出幾分詭異。

從前朦朧的念頭,也越發的清晰。

如果此刻有人在病房裏必然會被嚇得不輕,安靜的病房裏,一個人自言自語,且面目陰沉,這氣氛想想就詭異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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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的離婚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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