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強援
九尾貓又眯着眼睛,運用神通感受着鬼切的實力。
方才她回憶起了往事,從過去的桎梏中走了出來,明確己身增長了實力。
可是即便如此,以她增長后的神通再看鬼切卻仍如鏡中花、水中月。
「鬼切究竟隱藏了多少實力?!!」
九尾貓又心中的疑問誰也解答不了,單從鬼切現在的氣勢來看,就要比六百年前單槍匹馬殺入『鬼夜斬首』的安倍晴明要強!
鬼切左手持刀橫在胸口,一股妖力和一股靈力一起注入『鬼丸國綱』中,剎那間偌大的皇天城溫度陡然上升又突然轉入冰點,兩股溫度交替輪換,令九尾貓又好不適應!
過了片刻,這溫度的變化終於穩定,『鬼丸國綱』的氣勢也隨之消失。
消失並不是好事,反而令九尾貓又心驚不已,她知道這是人類修仙到一定境界才會有的變化,神瑩內斂、萬物歸一,應該已經到了大乘境界之上。
「按照人類修仙的實力計算,我自己只有不到洞虛巔峰的境界,如何能擋?!!」
九尾貓又擋不了,可她硬著頭皮也要擋!
為了『鬼夜斬首』尚效忠於她的妖怪更為了自己的尊嚴,她要豁出性命擋這一刀!
眼見得九尾貓又忽然神色堅毅同時又凌虛飄然、長衣鼓盪,似一尊活菩薩令鬼切愣了一下。
他看着九尾貓又的眼神由輕視變得平淡又由平淡變成敬佩,「你自知螳臂當車還要擋,究竟是為了什麼??」
九尾貓又淡淡一笑,「麻煩,或者了結。」
「了結?」
「我折磨你這麼久本就欠你的,但你要我以命相抵甚至要拿我基業取而代之這代價未免太大。我還想活命,還想讓效忠於我的妖怪活命,所以我要接你一刀,哪怕這刀會讓我神魂俱滅!」
鬼切肅然起敬,將『鬼丸國綱』豎到面前對她行了一禮。
「我畢生追趕安倍晴明的腳步,你是第二個讓我如此敬佩的人,我鬼切視你為今生第二個敵人,我將用我最大的敬意回應你!」
此言一出,『鬼丸國綱』之上爆發出湛藍色的光芒,光芒緊貼刀身極具神通!
「接招!萬法天象!」
九尾貓又一聲嬌叱現出原形,化身成為一隻巨大的橘色的大貓向他撲來。
這貓共有九條尾巴,每條尾巴顏色各不相同,五光十色耀目非常!
鬼切閉目而待,腦海之中單單勾勒出九尾貓又的身形。
他摒棄了一切雜念,甚至將周身的環境都忽略就是為了接九尾貓又這絕世一爪。
九尾貓又運極神通,四足踏在虛空之中近道而行,奔勢雖猛卻不漏一絲聲響。
可在鬼切的腦海中卻沒見過比這攻勢更加猛烈的招式,那哪裏是一隻橘色大貓,分明是一隻披着貓皮的老虎,利爪一揮,天崩地裂、翻江倒海!
鬼切在腦海中凝視着,他甚至有了些許害怕的感覺,這感覺他極少會有,只有每次與安倍晴明對戰之時才會有這種恐懼。
「果然是我認定的第二個敵人!」
說着嘴角泛起了一個弧度,這是他的敬佩、也是他的認同。
那威力無匹的爪子劃破虛空急抓而來,可他絲毫沒有抵擋閃躲的意思,反而挪動腳步迎了上去,頭顱對着利爪!
「你這是找死!」
九尾貓又喝道,看着鬼切的頭顱一點一點迎了上來,她心中湧現出了極端的興奮。
「我就要贏了?」
眼見得那頭顱越來越近,只要再近一寸、只要再近這麼一點,九尾貓又敢保,就算彼此實力差了一個境界,她依舊能將鬼切置於死地。
她甚至聽到了勝利的呼喊,可她終究只是做了一場空虛大夢。
鬼切用的乃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他雖有自信能將這招接下卻不敢保自己不受重傷。
為了毫髮無損的接下這招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失誤,所以他只有死,向死而生,只有這樣才能將這石破天驚的一招化解!
就在利爪剛剛觸碰到他頭顱上的皮膚之時,『鬼丸國綱』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斬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九尾貓又生生縮回了爪子,想要避開這絕命一刀。
鬼切哪裏會讓九尾貓又得逞!!
『鬼丸國綱』幽靈般如影隨形,刀身隨着利爪退去的軌跡暴漲,幾個瞬間過後已然暴漲一倍有餘!
九尾貓又心中大驚,就算她的爪子再堅韌那也是肉做的,哪裏敵得過『鬼丸國綱』的鋒利。
倉促之間她極力伸長自己的爪鋒,希望能夠阻擋半分。
可『鬼丸國綱』之利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想像,只要爪鋒稍稍挨近就被『鬼丸國綱』捲起的氣流絞殺粉碎。
見此情形,九尾貓又不再閃躲,她頓住身子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她要尋死,死在這無敵的劍法之中、死在鬼切的敬意之下!
「住手!」
一聲爆喝打斷了九尾貓又尋死的念頭,她睜眼看去只見青坊主攜著一根巨大的翠竹急急趕來。
心念一閃,口中大呼:「你來啦!」
「屬下來遲,還望首領贖罪!」
九尾貓又心滿意足道:「終究……我還不是那麼失敗。」
鬼切這招石破天驚、動天泣地,由此威力全賴他心無旁騖專心致志。
青坊主那一聲爆喝並沒有分了他的心神,可那威力十足的『神竹劍』卻不得不令他轉身回護。
他乃是蘆屋道滿的軀體,是人類的血肉之軀,斷然不敢憑藉肉身抵擋青坊主的『神竹劍』。
他右手急翻,一記玄雷轟了出去。
青坊主從未見過如此威力的雷霆,須臾之間那招滿是威勢的『神竹劍』如鏡般碎裂。
隨即鬼切又一記玄雷打出,打在青坊主胸膛之上倒飛了出去。
九尾貓又本已放棄生念,看到青坊主重傷,一聲嬌叱化作人形,兩指使出神通向『鬼丸國綱』猛烈一擊,藉著反震之力射了出去,將青坊主攬入懷中。
『鬼丸國綱』被她兩指震的「嗡嗡」脆響久久不平。
九尾貓又眼噙淚水,伸出纖指擦去青坊主嘴角鮮血。
「你為什麼這麼傻!!」
青坊主被這記玄雷震裂了肺部,噴出一口大血。
「首領大人對我有……有知遇之……之恩。我、我舍了一命也要報答。」
「你真傻、真的,這一切都是我的罪孽,你又為何替我抵消?!!」
青坊主凄然一笑,「山高水遠,任憑驅策。」說完青坊主便昏死過去。
九尾貓又痛苦哀嚎,極運全部妖力要與鬼切搏命!
「快將青坊主拋給我!要快!遲了他的性命就沒了。」
一個半大孩童的聲音闖入耳中,令她幾盡癲狂的情緒稍稍緩和,透過淚眼望去,說話的正是當初在青坊主茅草屋中見到的半大孩子。
「你能救他??」九尾貓又問道,聲音越發顫抖。
「你救不了我來,難道要他死在這裏不成?」
九尾貓又腳步急驅,幾個閃身飛到孫勝身邊將青坊主放了下來,「你救,我看着!」
孫勝打眼一瞧就看出青坊主是被玄雷震裂了肺部,這與當初小次郎與右近拼殺時所受之傷如出一轍。
他也不廢話,從腰間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翻開青坊主的衣服就要下刀。
這一舉動給九尾貓又嚇了一跳,翻手一掌將孫勝拍翻在地質問道:「你要做什麼?!」
「療傷啊,你看着他死啊。」
九尾貓又兩眼一瞪,似笑非笑的看着孫勝。
「你當我是個孩子嗎!!你這分明是要殺了他!」
孫勝兩手一攤十分無奈的說道:「中華醫術博大精深,你理解不了也正常,我現在內力全無神通全失,我若有害人之心你隨時便可以要我性命。」
九尾貓又看青坊主滿面煞白,一口氣喘了半天也沒喘上來,她心下雖然狐疑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全付交予孫勝。
鬼切本想在看看戲,不過他更急於跟九尾貓又比試,忍耐了一會兒終於安奈不住。
「小鬼,你要醫治多久?」
孫勝瞟了他一眼,劃開青坊主胸膛,「沒三五個時辰完不了。」
「三五個時辰?!!那我可等不了。九尾貓又,來來來,咱倆在比過。」
九尾貓又本就想死,全然不將自己性命記掛在心上,那冷漠的背影頗有要殺就殺悉聽尊便的感覺,此刻她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青坊主的身上,胸膛劃開之後果真見到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散佈在青坊主身體上。
鬼切自己惹了好大的沒趣,手持『鬼丸國綱』一刀斬來,卻見黑光一閃,又聽一聲金屬之音,刀斬一半被生生攔了下來,正是小次郎揮劍抵擋。
「狗東西敢攔我?!!」
小次郎怒道:「乖孫子罵誰??」
「乖孫子罵你!!」
小次郎頑皮一笑,挽了個劍花將劍收了回去。
「不錯,正是乖孫子罵我。」
這可是小次郎跟孫勝學的罵人話,當年孫勝遊歷中原聽得江南一帶孩童鬥嘴時說的氣話,他學了過來有日用在了跟筧十藏的抬杠上,小次郎覺得有趣也學了些,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
蘆屋道滿乃是六百年前的陰陽師,他們這裏民眾本就開化的晚,加之蘆屋道滿醉心於陰陽術不善口舌之辯,自然拿這江南孩童鬥嘴之語無可奈何。
他越想越氣,熱血衝上了腦頂,戟指罵道:「小子,今日就算我殺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
小次郎辦了個鬼臉,賤兮兮的看着鬼切,一招『秘劍燕返』突然斬來,施招同時不忘問道:「乖孫子要殺了誰?!!」
鬼切氣急敗壞一時忘了神通,隨手格擋回道:「乖孫子殺你!」
那『你』字還未出口,他已意識到自己又著了道,小次郎又跳又笑極盡搞怪之能事。
「對對對,正是乖孫子要殺我。」
這一下真把鬼切給惹毛了,他眼睛死死盯着小次郎,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雙足猛踏又沖小次郎襲來。
他來的兇猛,小次郎卻仍不改頑皮本性,開口問道:「誰是我乖孫?」
鬼切這輩子也沒受過這種窩囊氣,攻擊之時,時刻提防小次郎的話語,又忘了施展神通。
他本不想還嘴,可那高傲的性子又不甘人後,回道:「小崽子!我是你乖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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