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手術中漂亮的蝴蝶結

第250章 ?手術中漂亮的蝴蝶結

高凡帶來的威壓使得高平安有些呼吸不暢,咬着嘴沉默了半晌,才微微張口似乎想說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正在這時,帶着高正信回來的張冰玥出現在門口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一個健步衝上前,手在高平安的鞭痕旁輕輕撫摸著,生怕傷著高平安,同時眼淚也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見高平安不吭聲,高凡又催促道,「你娘問你話呢,你倒是說話啊,啞巴了嗎?」

「你吼兒子幹嘛?兒子肯定是嚇壞了。都怪你,好端端的去什麼軍營啊!」張冰玥此時一肚子的氣找不到地方發泄,正好就將矛頭轉向了高凡。

跟着張冰玥一同進屋的高正信看着這一幕有些發愣,要說自己小師弟在軍營里受了苦或者受了點什麼輕傷,都是正常的,軍營嘛,哪能不受傷呢?

可這個鞭痕,明顯就是有人故意的,而且下手還不輕!

對一個四歲的孩子下這麼重的手,可以說是下死手了。

高正信見屋內火藥味十足,忙是開口化解尷尬,「師父,師娘,小師弟這傷挺嚴重的,要不還是讓弟子先給小師弟看了後上點葯再說好嗎?」

「對對對,快上藥。」張冰玥這也是慌了神,聽高正信開口,才想起當務之急是給高平安治傷。

說罷,張冰玥給高正信讓了位置,讓高正信坐在高平安一旁的沙發上。

「小師弟,為了你的傷勢,師兄問你的話,你都要如實回答,好嗎?」高正信仔細看了看高平安的傷,皺起眉頭溫和的對高平安說道。

高平安沉默了片刻,抬起頭看了看自己的父母,一聲不吭。

高正信明白了什麼,對高凡張冰玥夫婦二人道,「可以請師父師娘出去一下嗎?」

高凡猜到高平安估計是不想讓他知道什麼,可轉念一想,只要他說給了高正信聽,自己想要知道,那還不簡單嗎?

於是高凡扶著張冰玥,「咱們出去吧。」

張冰玥也看出了高凡的想法,便跟着他一起出了屋子。

屋內就只剩下了高平安和高正信,高平安看了看門口,用只能高正信聽到的聲音說道,「師兄,我給你說的話,你可以不告訴我爹娘嗎?」

「這……」高正信有些為難,畢竟這是欺師啊。

「我知道你很為難,我也不會為難你,如果你做不到,那我這傷就讓它爛下去吧。」高平安本就是個小人精,哪能不知道高凡夫婦二人以及高正信想的是什麼呢?

高正信見高平安這傷若是再不治,還不知會有多嚴重的後果,只得先敷衍高平安道,「好吧,我誰都不說,那你可以告訴我這傷是怎麼回事了吧?」

高平安搖了搖頭,「師兄要先發誓。」

這個時代的人,都是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的,發誓幾乎是不敢說假話的,被逼到這個份上,高正信只好發誓,「我高正信對天發誓,小師弟給我說的話要是我高正信說出去半個字,那便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聽高正信發誓,高平安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吧,師兄想問我什麼?」

反正這誓也發了,現在治傷要緊,高正信也不扭捏了,拿出了他的專業態度,「你這傷,是被人用鞭子抽的嗎?」

「是。」高平安的回答簡明扼要。

「有幾天了?」

「兩日前的晚上。」

「是誰打的?男人還是女人?多大歲數?怎麼打的?」

「郭天敘,男的,二三十歲吧。我覺得自己騎馬騎的還不好,那天晚上正好不回大師兄的家中睡,我便趁著大師兄和將士們聊天的時候,出門牽了我的小馬駒,在訓練場練習馬術。郭天敘也在訓練場,當我們的馬靠得很近的時候,他揚起馬鞭,抽在了我的背上。他抽得很用力,那一鞭子絕對不是抽馬的,我當時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他隨即也下了馬,還問我是否有什麼大礙。我當時疼得已經說不出話了,他見我不說話,訓練場外又聽到了別人的聲音,他便騎上馬走了。」高平安描述了事情的經過。

「郭天敘?!你跟他有仇嗎?他至於跟一個孩子下這樣的死手嗎?」高正信忍不住咋舌,小師弟還是個孩子啊!

「關於如何治傷的問題我都已經回答了師兄了,師兄可以給我治傷了嗎?」高平安卻是不再討論這個問題,催促高正信給他治傷。

見高平安不願再說,而且他說得也已經夠多了,雖然高正信也十分不喜歡郭天敘,可這些事是師父與大師兄他們與郭家的事,自己作為一個弟子,也不好插手太多。

而且高正信也沒法插手,在他的能力範圍內,除了讓小師弟的傷早些好起來,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於是高正信打開了背來的藥箱,用棉花蘸上玻璃瓶子裏的酒精,開始小心翼翼地給高平安擦拭背後的傷口。

之前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但是這消毒需得翻開傷口仔細擦拭,不然有地方沒清理到,導致發炎腐爛,那後果就會十分嚴重了。

當高正信用鑷子小心翻開那層肉時,才看到高平安的傷比自己想像得更加嚴重,小孩子的皮肉本就細嫩,這一鞭子造成的傷勢幾乎都深可見骨了。

這又是夏天,傷口本就極易發炎,高正信在心裏問候郭天敘的祖宗十八代的時候,也對高平安的傷勢有些好奇。

按理說,如此深可見骨的傷,高平安一時半會是無法直起身來的,跟別說一直沒有處理,這血都不知會流多少。

傷口雖然有些輕微地發炎,可大部分傷口竟是有了結痂的勢頭。

這自愈能力,也太強了吧?

不過高正信沒時間分析高平安的自愈能力,在用酒精擦拭傷口之後,沒急着上藥,而是開口道,「師弟的傷口太深,還需進行手術縫合,這裏是卧房,雖是每日有人打掃,可難免還是會有一些眼不見的細小生物,還請師弟跟我一起去蠶室進行傷口縫合。」

高平安被酒精的擦拭疼得齜牙咧嘴,一聽還要縫針,雖是強裝着鎮定,可心裏還是害怕的,「師兄,聽聞你們醫學研究室如今有新型麻沸散,喝下一碗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你會給我喝嗎?」

那新型的麻沸散的確比以前的麻沸散效果要好一些,可要說喝下一碗就感受不到任何疼痛,這樣的話也只是來騙那些害怕手術的人罷了。

疼痛感自是有的,只是你會全身無力,喊也喊不出來,動也動不了,這便不會影響手術的進程了。

醫學生們只需達到這個效果便好。

醫學生們只覺得給人做手術是救人就好,至於在救你的過程中你有多痛,能不能忍受,那不是他們考慮的範圍。

畢竟一場手術下來,就代表着你離康復跟近一步了,要是不手術,那是死是活就全聽天命,選擇哪一樣自然高下立判。

高正信笑了笑,「那是自然的,師兄一定給你喝新研製的麻沸散,保證你沒有一點感覺,睡一覺起來,你的傷就縫合好了。」

高平安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那好吧,那我們去蠶食吧。」

說着,高平安便拿起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因為才用了酒精消毒,這衣服貼在背上實在是難受,所以他也不敢穿上。

隨即,高正信打開了房門,只見高凡和張冰玥二人站在門外焦急地等著,「平安怎麼樣了?」張冰玥見高正信出來,便開口問道。

「師父,師娘。」高正信對二人行了一禮,「師弟的自愈能力很強,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傷口太深,需手術縫合才行,弟子現在正準備和師弟去蠶室。」

聽高正信說沒有大礙,夫妻二人這才放下了心來。

「需要那些醫學生的弟子協助?我讓人去叫。」高凡問道。

這手術自是不是一人就可以完成的,需要有人主刀,也需要有人做助手。

「弟子有一學生,名叫王成,他的針法十分漂亮,甚至還可在收尾處打上漂亮的蝴蝶結。師弟的縫合手術不是什麼大型手術,那王成便能輕鬆完成,弟子可以給王成做手術指導和助理。」這種小手術,哪怕是自己師弟,高正信也是不願親自動手的,倒不是他有多傲,而是得給後生們一些鍛煉的機會。

「好,我讓他立刻去蠶室。」高凡身旁的家丁自是將這些話都聽進了耳中,見高凡這樣說,都不用高凡吩咐,便邁步走開去找王成了。

「那弟子先去給蠶室和師弟消毒。」高正信再次行禮,隨即便帶着高平安一起走向了蠶室。

「那王成,我怎麼聽着不靠譜啊?」等人都走後,後知後覺的張冰玥才覺得不對勁。

「怎麼不靠譜了?連正信都對他讚賞有加。」高凡卻沒想這麼多。

「針法漂亮?在收尾處打上漂亮的蝴蝶結?這怎麼聽起來這麼像縫製衣服呢?」張冰玥越想越覺得不行,抬腿就要去追高正信,「不行,我看不能找這王成,得讓正信親自手術。」

高凡一把拉住張冰玥,「你大著個肚子跑什麼跑啊?這手術縫合還不是一樣講究針法,能用那鑷子打蝴蝶結,可不比你們做衣服簡單,你懂個什麼啊,你別瞎操心了,咱們就在這等著正信將兒子送回來。」

張冰玥嘴裏還在嘀咕着什麼,可步子卻是沒動了。

很快,蠶室的一切都準備就緒,麻沸散也熬制好了端到了高平安的面前,「師弟,喝了這麻沸散,你就好好睡一覺吧。」

高平安不疑有他,結果麻沸散一飲而盡,隨後根據高正信的指示趴在了手術床上。

不一會,便覺得腦子昏昏沉沉,渾身沒了力氣。

這種無法掌控自己身體的感覺讓高平安感到很慌,他用虛弱的聲音說道,「師兄,真的不會痛嗎?」

「不會,不會,師弟安心睡吧。」高正信的聲音似乎帶着某種魔力,高平安在高正信的聲音中很快閉上了沉重的雙眼。

「開始吧。」見高平安睡去,高正信對王成說道。

「師父,真的要我來嗎?這可是小師叔啊,要是沒弄好,師公不得殺了我嗎?」歷經上百台縫合手術的王成此刻卻是膽怯了,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你小師叔又怎麼了?你小師叔就不是人了嗎?你還沒做個這麼小的孩子的縫合手術吧?為師給你機會,讓你感受一下這細嫩的肌膚縫合起來手感有何不一樣,你倒是好,如此不爭氣!」高正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王成眼下也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開始了手術。

先是消毒,給傷口消毒,給針線消毒,做完這一切,王成已經冷靜了下來,手也不抖了,完全忘記了眼前這人是自己的小師叔,是自己師公的親生兒子。

手起針落,刷刷刷三下五除二就將傷口縫合好了。

果然,在結尾處,他繫上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不錯。」高正信欣慰地拍了拍王成的肩,「包紮傷口吧,包紮好了給你小師叔穿好衣服,再抱去你師公師奶的房裏,為師沒記錯的話,你還沒見過你師公師奶吧?」

王成知道,這是自己師父在給自己在師公師奶那裏露臉的機會呢。

忙是行禮道,「謝師父。」

「行了,別廢話了,動作快點。」

王成也不廢話,拿起紗布就給高正信包紮了起來,王成雖是個身材健碩的漢子,可不知為何,他特別喜歡蝴蝶結,無論是手術縫合后的收尾,還是抱着傷口的紗布,他都喜歡繫上一個蝴蝶結。

為了蝴蝶結系得好看,高平安雖只有一條鞭痕,可王成依然給他交叉著裹上了紗布,隨即將高平安翻過身來,在高平安的胸前,繫上了一個標準的蝴蝶結。

給高平安穿上衣服,這才抱着高平安,和高正信一起,走向了主屋。

「小師叔為何抖得這般厲害?」感受到懷裏的高平安一直在發抖,王成摸了摸高平安的額頭,「沒有發燒啊。」

高正信看了看王成抱高平安的手勢,一隻手正摟着高平安的背,那正是傷口所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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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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