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黃紙兄弟

第257章 黃紙兄弟

子彈取出,睜眼的一刻,就看到了守衛,裸哥皺眉,他知道,生死被別人,捏在了手中,這也終於讓裸哥看清了現實,什麼【魚與熊掌】,再重要,也不如【自由】來的重要,他必需脫困,說不得,他也必需,先放棄【老夥計】了.....

古有壯士斷腕,

今有老人出海,

他王騾子又怎麼可以,死守中作死:

孫堅貪圖和氏璧,

孫策賣掉和氏璧,

申生在內而亡,

重耳在外而安。

很多東西,其實都是答案,人生在世,捨得~就是人生,他王騾子,也只是恰巧見識過,那種透胸而過,意外賦予的力量,可為了生命,又有什麼......

~

【黃紙~兄弟】

四位把兄弟,推門而入,寒暄之聲,求救之聲,立刻交雜起來:

「三弟,大哥魏誠來看你了......」

「大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三弟,你可安好?二哥童光我,着實挂念啊!」

「二哥,快請,快請,兄弟我也挂念你們啊......」

「三哥,四弟士林我心痛啊,究竟是哪個天殺的,為何插你這一棍啊?」

「誒呀,四弟,你總算來了,快救救三哥,天殺的三哥,已經聽見我主的呼喚了......」

「三哥,不是說請吃飯嗎?」

「你是哪位?」

「額,我柱子啊,你拜把子、燒黃紙,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五弟啊!」

「哦,風沙大,迷了眼,竟然沒有認得出五弟,兄弟快請入座......」

「不是三哥,你不是請客吃飯嗎?這飯呢?」

「額……大伯~,您看?我這五弟腸胃有些個問題,空着肚子,他受不起的……要不您?」

「咳咳咳咳咳~...」

「大伯?」

「我去兄弟,你啥時候成了魏叔的侄子?這啥時候的事兒?」

「額,就在剛才,就在剛才~...」

「......」

魏老貓為了多活兩天,轉身出了門,吩咐一聲上菜,再次遠遁了去,直走幾百米,那屋內的寒暄聲,才漸漸小了下去,老魏這刷白的臉,才又刷回了紅色.......

「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

-------

「呦,三弟,你都這樣了,還能吃飯?」

「大哥,您別光顧著吃,快想想,如何救你三弟我!」

「三弟,不是二哥說你,傷成這樣,你就別這麼狠獃獃的狂吃了,別再吃出個好歹來!」

「二哥不知,小弟我這是化傷痛為食慾,不吃就會痛死的......」

「老五,看見沒,多和三哥學一學,都是豬一樣的吃法,你看三哥雖然一樣吃的流汗,吃的面紅耳赤,但三哥這麼賣命,卻不同於你這生豬一般,三哥這可是真正的猛士,真正敢於玩命的勇士!來,三哥,干,士林佩服你!」

「干,四弟士林也是好樣的,我看五弟還不如你富態,咋們五熊弟,還屬你最有福氣,不如借三哥點福氣,幫幫哥哥,看看如何才能過了這鬼門關?」

「三哥說笑了,五弟你也別吃了,三哥問你話呢!」

「啥?」

「五弟來,吃塊雞皮,快幫三哥想想,怎麼能找個外科醫生過來!」

「啥?」

「五弟來,來塊雞頭,你說,三哥如果想出堡走走,有沒有什麼狗洞、後門的?」

「啥?」

「五弟啊,這雞腿最補,你吃你吃,別和三哥客氣,放心,三哥不會為難你,你要覺得三哥仗義,你就給三哥想想,附近有沒有什麼車間工人,能拉鋼做活就成!」

「啥?」

「賣黃金的,能珠寶鑲嵌開洞的也成?」

「啥?」

「五弟真是個實誠人,果然啥問都不知......」

「嘿嘿,柱子我是個粗人,三哥你別介意,勞煩你邊上的醋,遞我一下......」

「......」

裸哥白眼內翻:

「果然是磕過頭,燒過黃紙,拜過把子的好兄弟,咋們難得相聚一次,自然要先吃好喝好之後,再一起謀那生路.....

「嗯呢,吃好喝好!」

「對對,吃好喝好!」

「都聽三哥的,來走一個,幹了!」

「干!」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幾個兄弟攙扶起來,尿遁的尿遁,找人的找人,一轉眼的功夫,走了個乾淨……

裸哥心生感慨,壓着鑽痛的觸感,一步一步挪到鐵窗邊,窗外自由的風,吹起霜雪,漸漸抹平了那些遠去的足印……

呵呵,黃紙兄弟...

「嘶~,好痛,這夜是沒法睡了。」

「我...這都要變夜貓子了,天天夜醒晝眠……」

「還說,睡不醒,就出錯,你這白天還出了一大錯!」

「我知道,我就不該說獸訣,只能用一次,平白挨了這槍……這柳胖子也真行,一言不合,就拔槍,我真小瞧了他,也高看了我!」

「也不想想,這什麼世道,柳二堡的威名你是沒聽過怎麼地?算了,說什麼都晚了,本來不想被限制,現在反而陷的更深……」

「怕個雞毛,屍潮面前,人人平等,莫看他人前風光,在我看來,他還不如你……」

「這就說到點子上了,我就奇了怪了,軍隊都進城了,冬季屍潮反城這事兒,怎麼就沒人知道嗎?還他媽的磨磨唧唧的要去養狗馴狼?他知不知道,他已經死了一半了?」

「別操這個心,他死了,你也不會傷心,犯得着為他浪費精力?該~想想如何參軍,想想如何解決老夥計的問題,這才是正經事。」

「參軍是必須的,沒有比軍方更強大的智慧儲備了,這軍我是鐵定要參!可現在是囚禁,動彈不得;所以,走不脫,只能坐等生變了,屍潮不遠了,這裏一亂,我才脫的了身!在比以前,能把老鐵挪出胸,那就算是沒有浪費了時間!」

「那你算算,這屍潮什麼時候能進來,你這肺子,趕不趕的上?」

「……」

……

三天,要在三天內挪出撬棍,不能拖,不能等屍潮,最多三天,不能再多了……」

「誒~,一天往外拉一寸,三天出肺,能撐住嘛?人撐得住,肺能撐住嗎?這樣搞,吐血都要死了...」

「別,別介,現在不是我們想拖延就能拖延的,你也說了,屍潮面前,管你是哪個?所以,不會死,我們不會死的,一定要抽離老撬棍,它不出來,我們連跑動都做不到......」

「再想想,應該是不會,你想想如今這身體,槍傷,斷骨,這要在過去,早死十多回了…可你看現在,你是血虛?還是氣虛?肩膀開了洞,我這手掌卻依然有力……

兄弟,不要怕,該來的總歸回來,我們該慶幸的,因為不同了,是真的不同了,這身體,也不能按照舊有的記憶去衡量了……」

「呼~,好吧,雖然我感覺,還是撬棍的附加作用,今天撬棍離體,骨頭都發酥,那種感覺,絕對不是假的!」

「我明白,卻也不枉我們,如此拚命留它,它確實是值得……」

「真心難受,許雲是怎麼做的,為什麼老撬棍~它就用了三天,卻變成現在這樣,它個生鐵玩意,還想見血?你發現了嗎?」

「發現了,你還記不記得,它不但穿透許雲的敵人,也穿透許雲自己,所以,現在它停在你我胸間,也必然不是巧合,必然有某種原因在內……」

「它喜歡血液,這我知道,但你說它喜歡停留在胸膛,這我就不能贊同了。。」

「你再想想,老撬棍殺掉冰冰,是不是穿胸?」

「是!」

「在冰冰以前,老撬棍穿死那個人渣,是不是也穿了一次胸?」

「是!」

「帶上我這一次……」

「三次!」

「它穿過許雲的胸……」

「四次!」

「今天穿了四人,還有我扔出去的,扎了肚子,這個不算,那人也沒死……」

「之前三人,最後一個,扎到肩膀,這也不算!」

「倒數第二,穿了肚子,也不算準!」

「可你想想,撬棍殺的第一個人,它最先瞄準的第一個人,是不是穿了胸?」

「那就是,五次!」

「可能遠遠不止……」

「......」

「是啊,許雲拿了它三天,黑夜裏,撬棍做了什麼,許雲做了什麼,誰能說的清……」

「別管那些,五次,看這裏,五次穿胸,你認為還是巧合嗎?」

「……」

「怎麼解釋?」

「……」

答案無解,這不是巧合,但他無法解釋,裸哥無法睡去,內視老鐵,就成了唯一的辦法……

血世界之中,它卻睡得安穩,裸哥心扎,你怎麼好意思,大家同生共死,你扎在我肺上,我連側躺都不能夠,你卻如此安穩?

「嗡~…」

裸哥的抱怨,立刻引發它的不滿,振動傷了肺,一口老血噴出,受傷的還是裸哥……

「你~…」

裸哥真心難受,大家說好的同生共死:

老鐵一旦受傷,裸哥的頭,立刻往開炸裂,可丫裸哥這邊吐血,這老夥計卻啥事沒有……

「我說,老傢伙,你這不公平啊?」

「嗡~…」

「停~嘔,咳咳……」

又是一口……

裸哥真是蛋碎,睜眼逃離血世界,悲哀的擦掉嘴角血沫,痛苦坐回方桌,雙手握緊撬棍,防止它再亂顫個屁的,坐直思考,這夜,也只能是這樣過了……

不平等條約啊,你的傷,是大家的傷;我的傷,你卻站着看戲?

「誒,你說這怎麼個事兒?」

「我…我知道個屁……不平等,就不平等吧,它又不是個人,你連動物都經常忍耐,它連個動物都算不上,你讓讓它又如何……難道你會和牛馬講道理?還是說,你真以為,它能聽懂你在說什麼?」

「也對,也對!」

「而且,不同你的拜把子兄弟,至少,它是不會看着你死亡的……」

「操,原來兄弟在這兒啊~,來來來,給爺把酒滿上,今兒個,爺再結拜一次!

跪了,老鐵今天才一歲,兄弟我拖個大,就當了你三哥,不求什麼時候死,但求老子疼的時候,有痛一起痛……」

「對,不求同時死,只求一起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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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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