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從質疑神明開始
帕斯卡·凱文和餘子峰也沒有再說什麼，兩個人也沒有在課間要上廁所的意思。
而是齊齊的將自己兩個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左右搭在右臂的狗二頭肌上，右手托著自己下巴做出思考的姿態。
旁邊的千葉夏子看了看他們兩個，也跟着他們兩個擺出了同樣的動作，緊皺着稀疏的眉毛似乎也在很認真地思考。
在其他同學都在相互討論，或者在相互介紹，還有的在訴說自己在地球上工作和生活，場面和初中生課間的熱鬧場面差不多。
尤其是樂天派的史丹利，他和誰都想聊兩句，到處打招呼。
而托著下巴不說話的三人倒成了獨樹一幟風景。
「嘿，凱文夥計，你們三個在幹什麼？」隨着史丹利沖凱文招手吆喝，所有的人也都回頭向這奇怪的三人看過來。
凱文有些反感地皺了皺眉頭：「史丹利，你能不能安靜一點兒，這樣打斷人的思考你不覺得很不禮貌嗎？」
史丹利聳聳肩：「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讓大家互相認識一下。」
「再說，這是課間時間。」
凱文用看一個小傻蛋一樣的眼神看向史丹利，說道：「我們頂多在這個課堂上一起學習兩天，就會去選擇各自的專業，以後就很少見到，即便是回到地球上，我們也會被清楚記憶，誰都不會記得誰，你覺得我們有相互認識的必要嗎？」
凱文的話很難聽，但很是客觀和理性。
眾人都楞了一下。
然後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這個人是誰啊？怎麼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
「他叫帕斯卡·凱文來自小國家，可能沒見過世面。」
「算了，史丹利，別理他，他們聊我們的。」
「真是個冷血的傢伙。」
「那三個看起來都是。」
「……」
眾人見三人並沒有和他們道歉或者打招呼的意思，索性也就轉回頭去，繼續和自己身邊夥伴聊天去了。
餘子峰本來還是想和大家認識認識的，但被凱文這麼一句話，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得托著下巴繼續思考。
被大家視為異類就視為異類吧，這些可能像凱文說得一樣，無關緊要吧？
……
10分鐘的課間時間很快過去，歷史老師撒迦利亞·布拉克已經提前1分鐘到達他剛剛講課的位置上。
他的位置其實很特別，他並沒有將自己的輪椅停在講台中間，而是停在了右側，講台黃金分割線的位置。
卡西斯說布拉克是個細節控，餘子峰一開始並沒有這種感覺，尤其是他在有條不紊地拿出煙斗抽煙的時候。
但現在從他對自己在講台上的位置如此執著的這個點上可見他對細節要求確實過於常人。
時間一到，布拉克開始繼續講述：「好了，同學們，我們上節課講到阿佩爾的出現，相當於我們文明的進程中出現了催化劑。」
「那麼，我從這節課開始，我們就來講一講，沃奈星人是如何來催化我們的文明進程的。」
隨着布拉克的講課聲響起，原本還沉浸在課餘時間討論的同學們立刻變得無比安靜下來。
布拉克繼續用他那有些快的語速講述：「在現在的地球社會，人們還在討論科幻和神學的問題。而且很顯然，科學讓我們的世界和生活變得日新月異。」
屏幕上開始迅速播放起，從工業革命開始，到現在互聯網時代，那些類似於蒸汽機、發電機、電燈、電話、電腦……衛星，火箭，登月等等一系列代表着人類學科進步的畫面在隨着時間，快速閃動，讓每一個熱愛科學的人都心生嚮往，熱血澎湃。
「科學在改變着我們生活，科學在這場討論之中佔據着絕對的上風。」
「但是。」
隨着布拉克的話鋒一轉，屏幕上播放近代高科技的畫面驟然停止。
「在13世紀之前的黑暗中世紀，地球上還沒有叫『科學』的這個東西和神學叫板。」
「西方的教廷有着絕對的權利。」
「東方的皇帝還在自真命天子。」
屏幕的畫面中出現了世界各地都出現茫茫眾人在神父或者神像面前跪拜祈禱的畫面。
無論是西方的教堂，還是東方寺廟道觀，無論是衣着華麗的貴族還是衣衫襤褸飽經磨難的貧民，在跪倒在地的時候，仰望神明的眼神都是那樣赤誠。
「13世紀之前，神學在人類的心中佔據着至高無上位置。」
「即便是西方的國王登記也需要神父來為他戴上王冠。」
「即便是貴為真龍轉世，也要走上高高的祭壇祈求神明賜予人間風調雨順。」
「每個地方雖然的文化有着巨大差異，但神話會遍佈世界的各個角落。」
屏幕隨着布拉克的講述呈現這一個個相關的畫面，但這些畫面都是黑白的顏色，而且整體色調偏黑，用此來表示著13世紀之前人類對神明高度信仰的黑暗迷信狀態。
「有句話說得好，黎明前的黑暗最黑暗。」
「在那個「黑暗的時代」里。就在我的家鄉，意大洛斯國，教會成了當時社會的精神支柱，它建立了一套嚴格的等級制度，教廷是絕對的權威。」
「文學、藝術、哲學一切都要遵從教義，誰都不可違背，否則，宗教法庭就要對他制裁，甚至處以死刑。」
「教義中說，『人類的祖先違背了上帝的禁令，偷吃了樂園的禁果，因而犯了大罪，從此罪就降臨到了世界。』」
「而這時候，黑死病在歐洲的蔓延，奪走了當時歐洲總人口的三分之一，2500萬人喪生，占現在的你們也許無法想像那是一場怎樣的災難。」
「這樣一來，那些手持法杖的人更加振振有詞。」
「恐慌而弱小的人們更加沒有人敢懷疑神的威嚴。」
「而就在神明向人間剛剛『展示了神威』之後不久，卻就有人站出來對神提出了質疑。」
「但丁寫下了《神曲》。」
屏幕畫面中出現了昏黃的紙頁，一行行古英語的詩句帶着古樸而又激揚的味道。
布拉克頓了頓緩緩說道：「因為就在那個最黑暗的時候，阿佩爾剛剛抵達地球。」
這時候，屏幕中的鏡頭漸漸拉高，從一張桌子上清風反動的《神曲》古卷，慢慢到教堂的穹頂之上，再慢慢到拉離開整個地球到達近地太空，彷彿在詮釋著一雙眼睛在太空中注視着地球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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