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3浮出水面
宮莫寒微微抬手，示意季律師在沙發對面坐了下來。
「說來聽聽。」他放下手中的文件。
季律師清咳一聲，「李顥楠有個女兒，未婚先孕……」
說到這，他略一停頓，下意識想要普及法律知識，想到宮莫寒沒有耐心聽這些東西，又生生憋了回去。
「這個女兒是她和羋戎的，因為先天性心臟病一直養在美國，由羋戎負責照顧。李顥楠的大部分工資都打過去給這個女兒治病了，那十萬也是如此。」
季律師不疾不徐將整個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現在我只查到羋戎和陸淵關係不一般，他誠誠懇懇為陸淵做事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女兒的緣故。」
季律師說着，心中有些許感嘆。
「除了這個，兩個人有沒有其他聯繫？」宮莫寒直擊主題。
季律師聞言，思考了一會兒。
「每逢長假，李顥楠都會去美國一趟，與此同時羋戎則會離開美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好。可以說女兒是他們兩人唯一的聯繫。」
宮莫寒動了動指間，目光落在面前的文件上。
羋戎的照片赫然呈現在第一頁的右上角，戴着一副眼睛，五官十分平庸。
「暫時別動他。」過了半餉，宮莫寒沉聲開口道。
他將手中拿着的文件放在茶几上，抬頭看向季律師。
「羋戎和陸淵之間的關係查出來了嗎？」
李顥楠和羋戎如此生分，她給陸淵做事的可能性就會變小。
季律師輕輕搖頭，「只知道羋戎跟了陸淵很多年，其他的查不出來。」
陸淵把這方面的消息處理得很乾凈，羋戎一直都在為他做事，可是卻很少出現在清市。
「羋戎和李顥楠是怎麼認識的？」宮莫寒忽然開口問道。
食指輕輕在膝蓋上敲了兩下，眸中閃過一抹鋒芒。
季律師不假思索回答：「同一個大學畢業，那個孩子今年5歲，年紀也符合。應該是李顥楠在大學時生下了這個孩子，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兩個人沒有結婚，反而形同陌路。」
宮莫寒聽着，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宮氏集團招人的時候沒有調查個人經歷？」
「肯定查了啊！」季律師下意識回答，眸子驟然一亮。
總裁辦招人一向會把身世背景全部調查清楚，自然李顥楠也不例外。
可是她生過孩子的事情卻根本沒有暴露出來，甚至在檔案記載中也沒有這一筆。
生孩子這麼大的事情，單憑一個李顥楠和羋戎絕對不可能抹除得乾乾淨淨。
除非……那個時候陸淵就已經插手了。
剩下的話不用宮莫寒多說，季律師已經全部都融會貫通了。
他神色變得嚴肅，看向宮莫寒，「我這就去查。」
「嗯。」宮莫寒說完，頓了頓，又補充道：「把李顥楠給我找來。」
「好。」季律師直接答應了下來，一出辦公室就把這件事情吩咐了下去。
宮莫寒將羋戎的罪證鎖在了保險箱之中，洗手坐在了辦公椅上。
李顥楠一進來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張冷峻面龐，雖說丰神俊朗，可是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高冷氣息還是讓她有些沒來由的緊張。
「宮總，您叫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李顥楠走過去，畢恭畢敬開口問道。
宮莫寒放下手中的鋼筆，略一抬頭，眸光在李顥楠掃過一圈，「替我約陸總。」
「好的。」李顥楠點了點頭，身體從進來開始就一直緊繃着，可是在聽到陸淵的名字時，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如果李顥楠不是演技高超的話，端從她剛剛的表現來看，並不像和陸淵有什麼關係。
宮莫寒想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又緩緩開口，「查一下這個人。」
他說着遞出去一張紙。
紙上面有一張羋戎的照片，下面則寫著名字。
李顥楠伸手接過，當她看清上面的人是誰時，瞳孔瞬間放大，手都有些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的異樣被宮莫寒捕捉於眼底，他皺了皺眉毛，眸中浮現出一抹探尋。
「李秘書。」宮莫寒叫了一聲，輕飄飄的兩個字卻讓李顥楠整個人都驚了一下。
「你認識這個人？」不等李顥楠說話，宮莫寒搶先開口。
「沒有，我不認識。」李顥楠下意識反駁，她捏緊了手中的紙。有些把不準宮莫寒為什麼要調查羋戎，更加擔心他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
她現在心裏亂得很，再加上以前也接到過這樣的任務，所以根本沒有想到對方從頭到尾都只是在試探。
李顥楠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宮總還有其他事情嗎？」
她不知道自己的嗓音都變得沙啞起來，整個人的變化簡直不要太明顯。
宮莫寒只是揮了揮手讓人出去。
李顥楠出了辦公室以後，她靠在走廊的牆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視線直愣愣的落在已經變得皺巴巴的紙上，眸光渙散。
宮莫寒怎麼會突然調查羋戎，難道他回國了，可是他回國了女兒怎麼辦？不行，她必須要見對方一面。
李顥楠想着，忽然站直了身子，踩着一雙高跟鞋，徑直向外走去。
她的步子邁得很快，也是因為着急，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還跟了一個人。
李顥楠給羋戎打了一個電話，內心希望不要接通，可是十秒鐘時間都不到，就聽見對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楠楠，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你在哪兒？「她聲音都開始顫抖，帶着一抹急切。
羋戎愣了一下，態度有些小心翼翼，「我在美國啊。」
「你真的在美國嗎？你讓月月接電話？」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良久羋戎的聲音才重新響起，「月月在學校。」
李顥楠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她抬頭，看着萬里無雲的天空，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話，「這個時間，美國那邊正是凌晨。羋戎，你找借口能不能走點心？」
李顥楠說完，猛的一下掛了電話，拿着手機有些不知所措。
羋戎怎麼能放心女兒一個人留在美國，還是說，他把女兒也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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