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燙手山芋
在電腦中,關欣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文件和資料。
那些股份的各自佔有股份額度,以及公司股東大會召開的方式和時間,上面統統都有詳細的記載。
現在的關欣如果想名正言順的在宮氏立足,永絕宮老爺子的想要侵吞宮莫寒手裏資產的想法,關欣就只能通過召開股東大會的方式,讓各個股東認可自己才行。
打定了主意,關欣便把電腦里所有相關的文件全部打印了出來,然後就馬不停蹄的去了醫院。
她現在有好多疑惑想問問宮莫寒,譬如為什麼季律師會突然出現來幫她解決白莎莎的案子,譬如為什麼他的辦公桌抽屜里會有自己和糰子的照片。
以前從來沒有接近過宮莫寒,哪怕他們有過肌膚之親,她卻總感覺自己還在離他十萬八千里的地方,永遠不曾靠近。
沒想到現在只是偶然闖入了他的領域,她才發現,在某些不知名的時刻,他們原來曾經親近過。
醫院的監護室外,宮莫寒依舊全身插著管子。
穿着隔離服走進了監護室,關欣站在床頭默默注視着這個男人。
此刻的他緊閉着雙眼,對外界的一切好像都不知情一般,那股子冷漠到拒人千里的感覺反倒是消弭了不少。
睡着的宮莫寒看起來依舊俊俏,他的睫毛微微顫動着,宛如蝴蝶的翅膀一般輕輕抖動。
那雙如同寒冰一般的眸子此刻被眼皮嚴嚴實實的擋住了,關欣只能夠看見他高挺的鼻子。
「宮莫寒,你到底什麼意思?」看了這個男人許久,關欣在心裏默默的問道。
她現在依舊沒能開口說話,啞巴或許會成為她一生的頑疾,可關欣卻好像不那麼在意了。
「你一邊推開我,一邊又把這些事都丟給我,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宮氏拱手送人,讓你氣的恨不得起來罵我。」關欣越想越氣憤,可心裏卻越來越委屈。
這個男人疲倦的時候就知道一覺睡過去,卻從來沒想過,接下來的路她要怎麼走。
從監護室出來之後,關欣就接到了花梁的電話,「欣欣,宮氏的情況不太好,你回家一趟,我們見面再說。」
知道她不能開口說話,所以花梁並沒有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
掛斷了電話,關欣又馬不停蹄的趕去了花家。
她到花家的時候,花梁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了。
一見到她下車,花梁便立刻迎了上來。
「怎麼了?」關欣沖花梁比劃道。
一臉凝重的看着關欣,花梁的表情很嚴肅,「欣欣,我們已經知道了你接手了宮家的事。但眼下,宮氏無疑是個燙手的山芋,你最好丟了它。」
看花梁的表情,怎麼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原本事情就已經足夠難搞了,現在聽花梁這麼說,大概境況已經更加糟糕了。
「發生了什麼事?」關欣繼續追問。
一邊扯着她往房間里走,花梁一邊對她解釋道:「我們懷疑這次宮莫寒的車禍是林家策劃好的報復。」
一聽她的話,關欣立刻停下了腳步,她震驚的看着花梁,臉上的表情似乎凝固了一般。
「真的。」花梁鄭重其事的對關欣說,「林峰剛開車撞了宮莫寒沒多久,江心和林默兩個人就籌了錢到處收購宮氏的股份。看他們這個樣子,大概是想趁宮莫寒昏迷的時候,把宮氏直接搶過來。」
經歷了之前一連串的事情,關欣已經對林家的手段見怪不怪了。
她震驚的只是林峰,一個明明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的人,到底是怎麼越獄跑了出來,還開車撞了宮莫寒。
「欣欣,你不然還是丟掉這個爛攤子吧,宮莫寒也不一定能醒過來,你看……」花梁自然是一心一意為了關欣着想,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拽著花梁的衣服,關欣堅定的搖了搖頭,「既然他把宮氏交給了我,我就得去試試,就算是結果不盡人意,我也會全力以赴。」
越看關欣這個樣子,花梁就越是擔心。
她自己也是從商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人,所以她知道從眼下這種情況下衝出一條血路來有多麼的不容易。
「欣欣,你想好了嗎?」花梁還是不放心。
可能幾個小時之前,關欣的確會猶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為了宮莫寒隻身涉嫌,但現在,她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弄清楚,所以便不得不替那個男人守着這些東西。
關欣點點頭,她沒有絲毫猶豫,「我想試一試。」她的眼睛裏放出光芒,倔強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花梁。
看她這個樣子,花梁也不再勸阻,「好,我會盡量幫你。」花梁看着她說道。
僅僅依靠關欣自己,想要幫宮家渡過難關還是很懸,有了花梁的幫助,起碼能多一分希望。
把從宮莫寒電腦上拷貝下來的東西放在了花梁面前,關欣對她比劃道:「這是我從他電腦里找到的,關於宮氏的股份持有者的名單。」
抬手翻看着,花梁的眉頭漸漸緊鎖,她的表情看起來越來越凝重,沒有絲毫的放鬆。
看着她這個樣子,關欣也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怎麼了?」花梁一抬起頭,就看見了關欣對她比劃的手勢。
嘆了口氣,花梁搖了搖頭,「這些老頑固都不好對付。」她發出了一聲感慨。
雖然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在公司上班了,可名單上的這些人卻是她曾經打過照面的。
宮家的股份大部分都給了自己人,只有少部分投在股市上。
所以這其中的自己人,便是指和宮家多多少少有些關係的長輩。
他們手裏攥著股份,在宮老爺子的庇佑下心安理得的蛀食著宮家,就算是宮莫寒還在,想收回他們手裏的股權都不見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聽了花梁的解釋,關欣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本來還想頂多就是多給些錢,從那些人手裏把股份收回來。
但眼下看來,這個辦法怕是行不通了。
還沒等關欣再多思慮些什麼,林默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關欣,近來可好?」她明知道關欣不能開口說話,卻還故意挑釁。
聽筒里許久沒有人回答,林默又接着說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現在是個啞巴。明天宮氏有一個股東大會,爺爺讓我也叫上你。怎麼樣,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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