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幕後黑手
沈冰跟着蕾比妮亞來到了女皇所在處。
精靈族現在圍繞着世界樹居住，在世界樹周圍催生了不少樹屋，也有不少精靈直接就睡在草地上，新生的樹屋並不是很夠用。一隻只原本應該在妖精森林中的小妖精在四周飛來飛去，一點兒也不怕人。
看起來，似乎要比之前更加和諧一些。
區別只在於，之前，大多數的精靈都在製作一些美麗的工藝品，或者插插花，種種草什麼的，現在，大部分都在製作箭支。對精靈來說，把一根樹枝削成箭的形狀並不算完成，必須得在上面細心的銘刻上好看的花紋，這根箭才算是有了靈魂。
可以把這理解為一種強迫症吧。
「你來啦。」女皇海紗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給沈冰到上一杯果飲。
沈冰喝了一口，沒錯，就是這個味道，之前喝膩了的味道，一段時間沒喝，反而怪想念的。「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緹芙妮呢？怎麼沒看到她？」
沈冰有些奇怪，整個精靈族，沈冰最熟悉的，除了女皇之外，就要數緹芙妮了。這次回來，居然沒有見到她。沈冰心裏現在是一肚子的疑問，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緹芙妮啊。」海紗頓了一下，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她戰死了呢，作為公主，總是要以身作則的，任何方面都是。」
「她死了？？？不？她是公主？」沈冰愣住了。緹芙妮·艾芙，海紗·艾芙，沈冰早該知道的。
薇洛娜，馬斯哈斯，克拉克，到麥克斯維城主，再到現在的緹芙妮。一個個沈冰熟悉的人，從這個世界離開，沈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海紗似乎從來都是這麼一副笑臉，在沈冰的印象中。緹芙妮的逝去對她來講好像沒有任何意義，跟一個不相關的人似的。
「她是你的女兒啊，她戰死了，你難道不難過么？」沈冰有些無語。
海紗臉上這才粘上一些緬懷的神色，緩緩說道：「我們精靈族，擁有漫長的歲月，同時也被限制了繁衍能力。作為守護世界樹的種族，同時又是被世界樹所庇護的種族，戰死對我們來說並不是真正的死亡，只是在精靈墓中沉眠罷了。」海紗搖了搖頭，臉上再次帶上了毫不在意的標誌性笑容。她是真的毫不在意，而不是職業假笑。
「之前的那場戰爭，精靈族戰死過半，不過所幸，最終贏得了短暫的勝利。只是比較令人困擾的是，復活藥劑的數量不夠了。緹芙妮作為公主，就讓她在精靈墓中多睡會兒吧。只要世界樹不倒，她總是有機會復活的。」沈冰不懂，海紗也不介意，緩緩的一句一句給沈冰解釋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消失三百年的惡魔會再次捲土重來？」這是沈冰目前最想知道的事。
蒼天為鑒，我沈冰真的只想好好學習魔法啊，這種什麼世界大戰的劇情，能不能不要發生在我身邊啊，這種認識的人一個一個不斷逝去的感受，真的太讓人揪心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異界而來的神祗，沈冰。」
這是沈冰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海紗的情緒波動，這一句話，不是帶着嘲諷意味的怨懟，而是……某種……狂熱……
「因為我？」沈冰一臉驚愕，惡魔入侵也賴我？不講道理嘍？那就是沒得玩嘍？那我走成不？
沈冰竟然有些憤怒，祖安的王者也不王者了，沈冰心態先炸了。任誰被這麼潑髒水，也不能心平氣和的面對吧？至少沈冰不行。
「別激動，聽我說。還記得那片葉子么？」
「葉子？」
「對，那片世界樹的葉子，被做成了神格的葉子。」海紗替沈冰滿上了果飲，娓娓道來，把沈冰說得一愣一愣的。「就是那片葉子，造成了現在這局面。」
「世界樹是這個世界意識的化身，同時也是這片大陸空間穩定性的保證。正常來講，三百年前剛剛入侵過主位面的惡魔，現在肯定沒有足夠的能量再次打開與主世界的傳送門，不過，如果世界樹睡著了的話，一切就又不同了。」
海紗自己倒了杯果飲，喝了一口，潤利潤喉嚨，繼續說道。
「你製作的那一片神格，讓世界樹產生了進化，它睡著了，正在消化著那片神格，而空間穩定性自然就不似從前，惡魔就來了。」
睡着？怕不是閉關了？自己抽取規則之力隨手製作的一份禮物，居然會引起這麼大的動蕩？沈冰頓時愣住了。這麼說來，這些人的死亡，其實說到底，都是自己造成的？自己才是惡魔族的幕後黑手？全是因為自己給出的那片葉子，才會導致這一切的發生？
這麼說，其實也沒錯。
要不然？那就回到過去，改寫一下這條時間線，不要給世界樹那片葉子了吧？
悲劇，已經夠多了。
沈冰在心中琢磨著，可海紗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
「異世界而來的神祗，沈冰大人。」
海紗第一次對沈冰用上了敬稱，接下來的話，卻讓沈冰心情沉重。
「月神曾經說過，您有能力改變過去，改變現在，改變未來，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世界樹是世界的化身，她的進化，是這個世界的進化。我們的悲歡，始終是短暫的，只有她，是永恆的。我懇求您，不要拿回您賜予她的這次進化的機會。」
海紗低着頭，不敢去看沈冰的眼睛。
是啊，世界樹也是有意識的，如果為了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就回到過去，把原本送給她的禮物再拿回來，這對她來說，難道就公平么？
但這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負罪感，到底要怎麼處理。沈冰心情煩躁，多年未見的淚水居然一不小心滾出了眼眶。
「我……」
這條時間線，惡魔入侵已成必然，想要改變這一切，只有回到過去，阻止世界樹沉眠，阻止那片帶着規則之力的葉子，流落到世界樹手中。
但這樣做真的合適么？改寫時間線對時間本身的破壞，取走那片樹葉對世界樹的不公，以及這之後發生的一切，都會變成沒有發生過，麥琪，愛麗絲，麥克斯維，這些沈冰比較在乎的人，都會在那一個瞬間之後就沒認識過沈冰。這樣，真的好么？
沈冰感覺一口氣淤積在胸口，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我不會去改變這一切。」沈冰咬了咬牙，最後，還是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這是第一個讓沈冰感受到善意的世界。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來自於世界的意識——世界樹。
沈冰是一個自私的人，他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也不想管什麼大道理，如果總有一方要受傷害的話，不要讓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受傷害，這就夠了。
他不想讓世界樹受傷害，不想讓麥琪受傷害，如果可以的話，盡量不要讓愛麗絲和麥克斯維受傷害，這些，就夠了。其他人的死活，與我何干？
「我不會改變這一切。」沈冰重複了一遍，是在安慰海紗，也是在說服自己。
「但是，」沈冰盯着海紗，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做：「我需要一瓶復活藥劑。這是我對別人的承諾。」
海紗搖了搖頭：「復活藥劑已經沒有了。」
沈冰失望的閉上了眼，耳邊傳來了海紗之後的話語：「不過，如果你那裏還有世界樹的果實的話，我這裏有其他材料，可以給你現做一份。」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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