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4拚命保全
這是夏楚雪在家裏嘆氣的第二天了,自從丟了孩子,她每天都是那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尤其是一個人待着的時候,一張臉更是憂愁的很。
花昔雖然心裏也難受,卻也要不停的寬慰她。
「小雪,孩子一定會找回來的。」花昔輕輕摟了她的肩膀說道。
猛的坐了起來,花昔的手從夏楚雪的肩膀上滑落了下去:「孩子什麼時候能找回來?什麼時候?」她追問。
看了一眼自己滑落的手,又看了一眼夏楚雪那張精疲力盡的臉,花昔突然沉默了下來。
什麼時候能找回來?這個問題的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
上次宮莫寒讓他找人查了酒店裏所有的監控,可那些監控的痕迹被人抹的乾乾淨淨,一點都找不到。
如今還不知道是誰抱走了孩子,再想找回孩子,怕是比登天還難。
見花昔沉默不語,夏楚雪就更抓狂了:「我們那天就不應該帶孩子出去,都怪我,為什麼要帶她去湊那個熱鬧?」
「孩子還那麼小,萬一沒了怎麼辦?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喂她,不知道她現在哭了沒有……」
一字一句,夏楚雪的話都扎在花昔心上,也扎在了自己心上。
歇斯底里,精疲力盡,夏楚雪終於安靜了下來。
電話鈴聲傳過來的時候,宛如隔世一般。
響了許多,花昔才一把拿過了手機,然後遞給了夏楚雪:「你的電話。」他輕聲說道。
想都沒想,夏楚雪就接了起來:「哪位?」她的聲音有氣無力。
「夏小姐,我是周里里。」周里里的聲音隔着聽筒從電流里傳了過來。
夏楚雪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繼而才想起來自己是在打電話,電話那頭的周里里根本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能聽見她的聲音。
「嗯,什麼事?」夏楚雪莫名有些心慌。
她心裏很清楚,周里里這個人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她。
如今她之所以願意給自己打電話,而且還客客氣氣的稱自己為夏小姐,全然是因為花小花。
花小花是周里里的親生女兒,就算她再怎麼六親不認,也不可能不認這個孩子。
電話那頭的周里里聽見了夏楚雪的應答,似乎還有些激動:「夏小姐,我想聽聽我女兒的聲音,可以嗎?」
曾經那麼步步為營,那麼精明的周里里,如今肯如此低聲下氣的請求夏楚雪,只是為了聽聽花小花的聲音罷了。
因為周子墨已經死了,如今能吃撐周里里在監獄里苦苦熬下去的,滿世界都只有花小花一個了。
心突然猛的沉了一下,夏楚雪突然慌張了起來。
越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現在花小花被人綁架了,就算是夏楚雪再有能耐,也不可能現在去給周里里找個孩子。
「夏小姐?你在聽嗎?」許久聽不到回應,周里里便只好又開口問了一遍。
回過神來,夏楚雪舉着手機,一臉為難的表情:「周里里,其實你女兒她……」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花昔就奪過了手機。
「孩子現在睡了,下次有機會再讓你見她。」說着,花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抬起頭,用一雙龍洞的眼睛看着花昔,夏楚雪不明白他剛剛為什麼突然奪了自己的手機,不讓自己說實話。
花昔只是搖搖頭,輕輕的抱住了夏楚雪:「小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管是對你,還是對花小花而言。」
周里里到底有多在乎花小花這個孩子,不僅僅是夏楚雪知道,花昔也知道。
就算是她現在在監獄里,不可能興風作浪。
可總有一天,她會從裏面出來。
如果到時候因為這件事報復花家,報復夏楚雪,誰都別想好過。
還有就是花小花,如果她被綁架的事情泄露出去,到時候綁架的人聽見了什麼風吹草動,萬一撕票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綜合考慮,花昔阻止了夏楚雪說實話。
不過眼下雖然局面暫時穩定了,可周里里那邊,卻仍舊在動搖猶疑。
為什麼剛剛她說要聽聽孩子聲音的時候,夏楚雪會支支吾吾的,就好像有什麼事瞞着她一樣。
難道這兩個人以後是不想把孩子還給自己了嗎?
這個念頭從腦子裏閃現出來以後,周里里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慢吞吞的掛了電話,然後在警察陪同下,回了自己的房間。
越想越不安,畢竟周里里也是善於心計的人,她怎麼會不清楚,花昔說孩子睡了,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再抬起頭的時候,周里里的眼裏帶了一絲攝人的光芒。
她得出去一趟,不管是用什麼辦法。
去找監獄長請假的時候,周里里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感受着那雙油膩膩的大手摸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的胃裏還是忍不住泛起了一陣噁心的感覺。
「監獄長,我女兒病了,我想請兩天假出去看看她。」強忍着自己的噁心,周里里央求監獄長道。
此時,猥瑣的監獄長一雙眼睛只在她身上來回掃描著,壓根沒有認真聽周里里的話。
「什麼?你說什麼?湊近一點。」說着,監獄長就把自己肥頭大耳的腦袋湊了過來。
生理性的厭惡,周里里的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
可為了出去看孩子一眼,她不得不忍受眼前這個噁心的男人在自己身上來回遊走的咸豬手和目光。
「我想請兩天假,出去看看我女兒。」說着,周里里還刻意露出了一個嬌媚的表情。
在監獄這種骯髒的地方,她太明白什麼是交易兩個字了。
小到一包煙,大到幾十年的牢獄之災,樣樣東西都需要交換。
只不過這種交換,有時候是錢,有時候是肉體。
最漫長的時光,就是眼下了。
她咬着牙,用一副*的姿態面對着噁心的監獄長。
從監獄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周里里已經衣衫不整了。
不過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請假條,嘴角還是露出了一絲凄涼的笑容。
她現在沒有周子墨了,什麼都只能靠自己。
所以哪怕她豁出命去,都要保全自己和周子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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