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盟友會面的第七天
這幾個人的身上都背負着人命。
除了那位少女。
工藤新一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他的視線掃過幾人的手指、衣服和表情,這一切給他的反饋都在告訴他——這些人很危險。
除了那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少女。
只有她既沒有持槍的經驗,也沒有武鬥的痕迹,看手上的繭子的位置,似乎是會高強度使用筆的職業,但是又不是學生。
「啊!是風紀財團的會長,雲雀恭彌啊!」
鈴木園子驚訝的湊到毛利蘭的耳邊,分享小秘密一般說着自己的發現。
風紀財團。
工藤新一的面色更加沉凝。
風紀財團的背後站着意大利最大的黑手黨『Vongola』。
而會和黑手黨熟悉的,在離橫濱這麼近的地方,工藤新一能想到的就只有港口黑手黨了。
儘管不知道具體這些人都是誰,但是基礎的身份背景他應該沒有猜錯。
「這下麻煩了……」有這麼危險的人物在的話,不會出什麼命案吧。
在日本,一旦涉及到黑手黨的命案,事情就會變得很難處理。
這就不僅僅是找出真相抓住兇手的問題了。
工藤新一考慮著要不要帶小蘭和園子先行離開,但是在不能當場說明情況的條件下,看了看兩人興奮期待的樣子,估計根本不能說服她們,而且……
工藤新一眼神死的看着一臉花痴表情看着雲雀恭彌的鈴木園子。
這傢伙估計還樂見其成。
「那麼我們就先進去了。」
唯一身份清白的被老闆娘稱作『北野小姐』的少女開口,拉着身邊危險的少年跟着老闆娘進去了。
另一邊的那個看起來地位很高的棕色頭髮的男人無奈的笑了一下,帶着身邊的幾個人也跟在了身後。
希望沒事吧……
回過身,看着幾人的背影,工藤新一在心中喃喃。
「新一?」
「啊,來了。」
.
說起溫泉,簡直能稱得上是國民活動了。
有事沒事泡泡溫泉是時下大多數人的選擇。男湯和女湯之間只隔了一個沒什麼用的木板,無論是兩邊有什麼聲音,另一邊都聽的一清二楚。
「可能是一種特殊的情趣吧。」
一點點沉入溫泉,讓水沒過胸口,我發出舒服的喟嘆,一邊入鄉隨俗的拿起邊上飄着的小托盤上的清酒小酌了一口,一邊和隔壁的太宰治閑聊著。
「感覺也有點道理呢。」
隱約聽到隔壁有推拉門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人進去了。
「喲,好巧啊,澤田先生。」
原來是教父先生。
我昏昏沉沉的想着,於是也拖着聲音配合著打了個招呼,「喲,澤田先生。」
……
「阿綱!」
「切,蠢綱。」
一陣兵荒馬亂,伴隨着重物落水的聲音,一切又都平靜了下來。
好半天,我才又聽到了澤田先生的聲音。
「您……您好,竹西老師。」
我低低的笑了一下。
「玲央?」
聽到太宰治在叫我的聲音,我迷茫的回了一聲。
太宰治無奈的嘆了口氣,「明明沒有點清酒,為什麼像是醉了一樣。」
我思維遲鈍的看了看手中的酒壺,又看看男女湯之間的木板。
「……啊。」
「怎麼了?」
那我手中的的清酒是哪裏來的?聽太宰治的口氣也不像是老闆娘送的啊。
正要回答的時候,我身後的木門被拉開了,少女談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啊,北野小姐,您也在這裏啊。」
是同樣在這邊度假的毛利蘭小姐和鈴木園子小姐。
因為比水先生的關係,說到鈴木財團和風紀財團我也算有點了解的。
這位鈴木財團的大小姐竟然會出現在這樣的一家小小的山間溫泉旅館讓我有點驚訝。
但是想到這裏不只有那兩大財團的人,還有黑手黨教父、里世界第一殺手、港黑高層之類的,好像財團大小姐這一身份說起來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你們好呀。」我笑着招呼著兩人。
兩位小姐姐看起來都很和善的樣子,而且相當的健談,我們很快就聊了起來。
「所以說北野小姐馬上就要滿十八歲了啊,完全看不出來的樣子,說是國中生也可以啊!」
對於鈴木園子這樣的感慨,我不知道是不是該高興,心情略複雜。
於是低頭掃了眼自己的胸前,我選擇了沉默。
似乎是發現了我的動作,小姐姐小聲的笑了一下。
「其實現在這樣的合法蘿莉也很受歡迎的哦!」
不知道為什麼隔壁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謝謝,有被安慰到了。」
說實話,在人均身高普遍偏低的日本,我一直沒有什麼來自於身高上的壓力,別的方面,因為交際圈的關係,就更不存在了,也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和普通的女子高中生交流的事發生。
突然這麼日常的對話讓我有了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北野小姐有選好想去的大學嗎?」
我靠在岸邊,歪著頭,視線迷濛的看着兩人,「我沒有在上學了。」
不知道哪裏突然吹過來一陣清風,將溫泉上的水汽吹散開一點,我感到臉上一陣清涼,混沌的思維變得清醒了一點。
見小姐姐們對我的回答很驚訝的樣子,想了想還是補充解釋道,「因為父母去世之後留下了一筆不小的遺產的關係,自己也有了能夠養活自己的一技之長,所以就選擇專註於自己的事業了。」
實際上原因要更複雜一點。
心理因素要多過實際因素,不過說到底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J』旗下的子公司最近在開發的手游等項目我都有入股,對於沒有更大目標的鹹魚來說,這樣的生活其實還算得上美好。
如果世界和平的話。
「那不是很厲害嗎?」
毛利蘭真誠的讚歎讓我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感嘆這個小姐姐的單純善良。
「這樣安穩又平靜的生活真讓人羨慕啊!」她感慨著。
本來想忍住,但是沒忍住的我,還是真誠的應和了她,「是啊,如果大家都像蘭小姐這麼想就好了。」
直到隔壁傳來了一陣水聲,我才發現原來男湯那邊已經安靜了很久了。
「太宰——」
「啊!!!」
正想着問問太宰治怎麼了的時候,一聲女人的尖叫簡直像是直衝天靈蓋一樣,激得我當時一個機靈那點醉意瞬間就沒了。
「怎麼了?」
鈴木園子獃獃的問。
「在大廳那邊!」是工藤新一的聲音。
男湯那邊破水聲和拉門被拉開的聲音幾乎說的上是同時傳來,隨後是雜亂的腳步聲。
「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呢,玲央。」太宰治悠閑的聲音和此刻的場景格格不入。
我和毛利蘭還有鈴木園子對視了一眼,也趕忙從溫泉里出來。
「走吧,阿治,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是。」他沒什麼幹勁的應道。
等到我們幾個趕到的時候,在旅館的大廳中央已經圍了一圈的人。
我皺着眉撥開人群走上前,正要看清裏面場景的時候,眼前視線一黑,一隻溫熱的手從身後伸過來,捂住了我的眼睛。
「裏面可不是適合您這樣可愛的小姐看的東西。」
澤田先生溫和又耐心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傳來。
「澤田先生,果然是來自意大利啊。」沒有掙扎,接受了教父先生的好意,我笑着調侃了一句。
「竹西老師。」他聽起來有點無奈。
儘管順着他的想法後退撤出了包圍的人群中,我還是腦補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場景讓澤田先生做出了這麼大的反應。
可能真的很血腥吧。
「哦呀。」
太宰治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身邊,我感到身後澤田先生的身體緊繃了一下,隨後眼前一亮,澤田先生退到了一邊。
「玲央~一個人泡溫泉好寂寞啊!」
在我的眼睛適應了光亮之後,再見到太宰治,他就是一副鼓著臉撅著嘴不高興的樣子。
「說什麼胡話呢,」我抬手推開他湊過來的臉,「大家難道不是都泡的一個大池子嗎?」
「再說,我們也沒包場啊,澤田先生他們不都陪着你呢么。」
看到他像是被噎住的表情,我沒控制住,眼中閃過笑意,卻被他敏銳的捕捉到了。
「惡趣味!」他眯着眼指責我。
哪裏哪裏,彼此彼此。
.
「死者村尾細正,27歲,是旅館已故主人村尾先生的獨子,無業遊民。目前在旅館里幫忙做一些雜事。」
在老闆娘村尾太太的哭聲中,工藤新一做了簡單的總結式發言。
「所以說,你是誰啊,我們大家為什麼要聽你的聚集在這邊!」
說話的是負責旅館清潔的三尾太太,46歲,在這家旅館里已經幹了將近二十年了。
雖然無論穿着還是打扮都很樸素的樣子,為人卻看起來很是尖酸刻薄的樣子。
「我叫工藤新一,是個偵探。」
「你是那個超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啊!」
指著工藤新一的這個看起來敦厚老實的男人是負責庫房管理的前田勝,51歲,自我介紹說也是這家旅館的老人了。
雖然在場有各種黑手黨成員,集團高層,但是最後我們選擇聽這位高中生的話。
「畢竟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澤田先生是這麼跟我說的。
我想起了之前的事,雖然被澤田先生攔下沒能見到具體情況,但是工藤新一快速的警告大家不要觸碰現場,告訴毛利蘭報警等行為還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怎麼說呢——也太熟練了點吧?
於是我點點頭表示了認同。
「新一!」毛利蘭喘著粗氣跑了過來,「電話線被剪斷了,手機也沒有信號。」
「下山的唯一一座橋也被砍斷了。」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reborn補充道。
「看來我們被封鎖在山上了呢。」像是覺得有趣,太宰治說這話的時候微微的笑了。
我看看左邊的黑手黨,又看了看右邊的黑手黨,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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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因為上章抽了,所以加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