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管理員的第四天

做管理員的第四天

加賀清澗第一次見那個男孩,是趁著暑假在孤兒院做義工的時候。

那會他正百無聊賴的站在樹下躲懶。

畢竟做義工實在是太無趣了,身為富二代的他尚且年輕,只喜歡追求刺激的事物,賽車、蹦極、跳傘。

畢竟生活這麼無趣,只有在瀕臨死亡的時候他才能找到一點血脈噴張的興奮感覺。

如果不是老頭子非要把他扔過來,還拿錢威脅他,他根本就不想出現在這個地方。

遠處的男孩穿着黑色的大褲衩,橘白相見的短袖,跟一群人圍着一個小女孩,像是在往她身上潑水。

切——無聊。

加賀清澗向來看不慣這種欺凌方式,又低級又無趣,於是他難得的離開陰涼的樹蔭,走到炙熱的陽光下,來到那個小男孩面前,拎着他的衣領把人拽了過來。

小男孩張牙舞爪的踢打比劃着,漆黑清澈的大眼裏滿是怒火。

「你幹嘛?!」

「我才要問你,你在幹嘛?」

加賀清澗蹲下來,湊近盯着小男孩的眼睛,半是威脅的說:「你最好不要亂來。」

小男孩才不理他,無理的做了個鬼臉,然後直接狠狠的咬上加賀清澗的手掌。

吃痛之下,加賀清澗鬆開了小男孩,那小子立馬活潑的跑開,不僅如此,還在向他吐著舌頭。

本來天就熱,這下加賀清澗的火氣噌的上來,追着小男孩就要揍他。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小男孩就一邊挑釁他,一邊滿院子亂竄,毛猴子似的,像是能上天。

加賀清澗跟在毛猴子身後,追的氣喘吁吁,怎麼也追不上,氣的想抓牆。

「略略略,抓不到!」

小男孩一邊後退,一邊說,一時沒注意,撞到了身後剛過來的人——孤兒院的院長。

轉頭看到來人,這毛猴子一下子老實了,背着加賀清澗,他無法看清小孩的表情,但是院長在看清小孩的一瞬間,臉色大變,拉着小孩就要離開。

一邊走一邊還歉意的對加賀清澗道:「今天的時間已經到了,您可以離開了,抱歉,這孩子我會送回去的。」

加賀清澗挑挑眉,一臉洋洋得意。

這下看你還怎麼跑。

……】

「玲央,一切都準備就緒。」

費奧多爾出現在我的身邊。我晃動了一下手腕,放下了筆。

「在寫小說?」他好奇的湊過來。

我點點頭,「是新小說。」

聽到我這麼說他看着我的眼裏翻湧著無法理解的思緒,我疑惑的歪頭看向他的時候他才問我:「和最近的事情有關?」

「不是,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故事。」

費奧多爾有點驚訝,這種時候怎麼會突然想要寫一個普通的故事?

「已經想好名字了嗎?」這麼問著,他也沒想得到回答。畢竟但凡是有資料的人都知道,這位向來對小說的名字不上心,都是什麼時候寫完了,什麼時候再隨意的拿一個名字出來。

然而,本來以為得不到答案的他卻聽到了少女的回答。

「嗯,就叫……《奔向黎明》吧。」我用手中的筆戳了戳自己的臉,仔細的思考之後回答他。

《奔向黎明》?

是因為馬上要得到『書』了所以才有這樣的感慨?

心裏這麼想着,出於某種原因費奧多爾沒有再追問。

「既然準備好了,那麼這邊也可以開始了。」我盯着屏幕里已經完全和進到遊樂場之前氣質大不相同的六人,抬手按下了一個按鈕,然後甩了一張符紙出去。

被好好訓練過的野獸,就要回到他們的獵場了。

我閉眼,重新仔細理了一遍要做的事,唇角微勾。

.

一身紅裙,姿容艷麗的女人,手中拋接着一枚籌碼,扭動着自己的纖腰,妖嬈的走在商店街上。

「真是好久沒有來到這邊了。」她看着周圍的景象,眼中露出了一絲恍惚。

就這麼一下,迎面就撞過來一個人,男人罵罵咧咧,想要動手,女人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乾脆利落的給了他一刀。

周圍的人熟練的避讓。

畢竟最近橫濱出現這種情況實在是太正常了。

女人走過去,高跟鞋攆上男人的手指,臉上露出扭曲又誇張的興奮笑容,「你不記得我了吧。」

男人捂著傷口的手驚恐的看着狂笑的女人,恍惚覺得眼熟,仔細一看竟然真的是自己的小學同學吉田的妻子。

「你……你怎麼……」

「沒錯,我回來了,」女人愉快的彎着眼睛,臉上還帶着一抹薄紅,「在你讓我殺掉那個男人,又拋棄了我之後。」

看着男人漸漸沒了聲息,女人恍惚的抬頭,口中低語:「下一個,是誰呢?」

.

上班族唯唯諾諾的抱着自己的公文包,在去往公司的路上,面對周圍的人的視線下意識的弓著身子閃躲。

「嘁,為什麼我要和這種渣滓在同一輛電車上啊!真是噁心!」

一位肌肉壯漢突然喊叫,像是很看不慣面前的人似的。

上班族立馬驚慌起來,「你……你討厭我嗎?」

「討厭到恨不得你直接消失掉!」壯漢惡意的說。

「怎麼會這樣……」上班族低落的說,握上了壯漢的手臂,「請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壯漢只感到自己手臂一刺,下意識的揮開上班族,「你趕緊給我滾出這裏!」

上班族臉色蒼白的在停車的時候一邊嘴裏嘟囔著「這真是太讓人難過了」一邊下了車。

壯漢得意洋洋。

就這麼過了一會,他突然感覺自己呼吸不暢,悶的流汗,然後開始抓自己的脖子。

越來越難受了,他就越用力抓自己的脖子,連帶下了一條條血肉都不知道,直到他的動作突然一頓,好像聽到了什麼破裂的聲音。

坐在後排的人好奇的聽着前面人抓撓皮膚的聲音,心裏逐漸開始煩躁,正想吼他「不要再抓了」的時候,前面的人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一樣停住了動作。

下一秒,男人脖子一歪,鮮紅的血液,噴泉一樣射出,濺撒的到處都是。

……

「啊啊啊啊——!」

如同被主人解開枷鎖的離開了籠子的野獸,整個橫濱到處都是同樣的事情。

欺騙、搶劫、暴力各種各樣的最原始的野蠻的暴行,瘟疫一樣感染著這裏,還在向周圍擴散。

不只軍警,所有處於橫濱的勢力都參與進維持秩序還有暴亂的鎮壓行動中來,根本沒有人有精力分心到其他的事情上。

「那個人出現了。」

獵犬們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綾辻行人出現在了這邊,帶來了這樣一個消息。

然而對於幾乎已經被耍出陰影的獵犬們來說,即便聽到這個消息也着實說不上讓人覺得振奮。

誰知道這是不是又一次的陷阱?

但是他們還是行動了。

就在橫濱的海邊,夕陽染紅的海面,那個人像是一位普通的市民一般在那慢悠悠的散著步。

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混亂都視而不見,好像這段時間裏橫濱沒有發生任何異常,還是之前那個雖然算不上多麼和平,但是還算得上平靜的橫濱。

軍警們悄無聲息的疏散了周圍的人群,不漏痕迹的包圍了這裏,條野採菊和綾辻行人走了過來。

相比於獵犬里的其他人,他才是面對這位最好的人選。

面對那個人的時候目盲反而成了他的優勢,獵犬期望着他能夠抓住那個人的弱點。

綾辻行人就靠在一邊,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仔細的打量著笑看着他們兩人的少女。

雖然在照片上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但是像這樣見面還是第一次。

「我叫綾辻行人。」

少女後背倚靠在欄桿上,乖巧的站姿,規矩的雙手交握在身前,誰也看不出她像是那種會突然發瘋就將整個橫濱拖入地獄的人。

綾辻行人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會因為他說什麼就改變自己的想法。

那幾個在橫濱引起最大騷亂,簡直像是邪惡集合體的人就是從這個人手下出來的。

正如評審小組所說,她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並不為外物所動,除了抓起來永遠關住,或者直接殺掉根本就沒有其他辦法。

但是當前已經不只是她一個人的問題了,即使能成功解決這個人,她所做的事情也將持續的影響着整個社會後續的一系列發展。

那些才是真正難以處理的事情。

不過對於綾辻行人來說,整串邏輯里,有一個最奇怪的點。

她的動機到底是什麼呢?

從這個人過往的行為上來看,並不像是會喜歡攪亂正常發展的人。恰恰相反,她應該比大多數人都要遵守規則才對。

到底是什麼讓她轉變了長久以來的行動方式?

「您好,綾辻先生,初次見面。」她禮貌的打着招呼。

「我是條野採菊。」另一邊的人也自我介紹道,彷彿不是來抓人的。

少女的笑容突然就親切起來,好像兩個人是已經認識了許久的老朋友,「您好,條野先生,久仰大名。」

的確是久仰大名,畢竟『獵犬』的難纏程度簡直有目共睹。

只要看到這位都可以和比水先生組合出道的人士,我的心裏就想流淚。

為了牽制獵犬而抓禿了頭髮的日子,簡直不堪回首。尤其是這位條野採菊,也是個一頂一的聰明人,而聰明人就意味着我要是想不翻車,就要針對這個人多下點功夫。

遠遠的,我還看到了其他的獵犬成員,低頭看了眼手機,總覺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費奧多爾的動作總不會這麼慢的。

於是我舉起了雙手,笑眯眯的看着對面警惕的獵犬。

「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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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何被迫成為大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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