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很兇

Caster明顯是蓄謀已久，羅賽在虹彩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很快就被還原為最初的靈力，順着周圍的虹彩流入Caster體內。

受到大量靈力的滋養，本就美麗動人的魔女越發明艷，用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形容——從冰山變成了鑽石山。

而在羅賽消失之後，這片彷彿時間靜止般的空間仍舊沒有解除，看樣子Caster已經完全掌握了這裏的控制權。

等到所有的虹彩淡去，初步完成靈力吞噬的Caster幽幽吐出一口氣，有些陶醉又帶着點愉悅地感嘆道：「靈力充沛的感覺真好，讓我回想起了還活着的時候，有點忍不住想再來一次。」

「Caster！」黎恩眉頭一皺。

冰山魔女這話已經有點觸碰到他的底線，他可以容許Caster在一定程度上獲取靈力，但絕不允許她為了獲取靈力傷害無辜的人。

「請安心，我等的Master。」冰山魔女知道黎恩所想，不急不忙地解釋，「我只是說說而已，就算我想做，初代長老和其他前輩後輩也不會允許我這麼做的。」

「羅塞莉亞她真的不會有事？」黎恩仍不放心。

「算了，估計我說的話你不會放心，還是換人吧。」

身形變換，經歷過大崩壞的初代魔女取冰山魔女而代之。

「無需擔心，黎恩，羅賽她不會有事，最多就是再變小一歲的樣子。即便如此，她依舊擁有比我們充裕得多的靈力，這次是佔了她本人不在的便宜，不然絕不會這麼輕鬆。」

聽她這麼一說，黎恩者才想起來羅塞莉亞有個神奇的體質，靈力精氣分出去的越多，外表就越年幼。

全盛期的她看上去約在三十前後，有着比艾瑪還火爆的身材，因為送給薇塔和艾瑪各一隻使魔才變成現在的樣子，這波被Caster坑了一次，還得繼續縮。

這種無傷大雅的損失在黎恩的接受範圍內，所以只是扯了扯嘴角，不再糾結，只是道：

「這個結界還要多久才能解除？」

「隨時可以，此方結界已在我的掌控之下。」Caster理所當然地說道，「不過我不建議由我來解除。」

「那由誰來？」

「你，你已經掌握了『理』，能夠洞悉萬事萬物的本質，魔法、法術也包含在內——試着用你的刀來破解此方結界吧。你所選擇的道路，註定要與各種非常識的事物打交道，就當是為未來積累經驗。」

「您說得對，受教了。」

這種正確的建議，黎恩當然不會拒絕。

調順氣息后，手按刀柄，以劍聖的視角默默觀察這個奇妙的世界。

……

與此同時，隱秘村裏靄靈。

這裏是帝國傳說之一的起源，魔女眷屬的根據地。

位於帝國邊境線上，常人所無法踏足的暗黑森林的夾縫，只屬於魔女們的村落，魔女之里。

在村落的中央，一座歷史可與帝國皇宮巴爾弗雷姆宮媲美的古老建築物內，突然傳出了一聲尖叫。

「唔啊啊啊啊啊阿。」

隨後便是一連串尖細的怒罵。

「豈可修，那個女人，那個可惡的女人竟然，竟然用那個該死的法術吞噬我的靈力，她怎麼敢，怎麼敢，怎麼敢——」

連續三次之後，罵聲轉為一聲嘆息。

「——她就是敢啊，不然也不會在兩百五十年前做出那樣的事，可是……還是好氣啊。

」

緊接着，便是一通乒乒乓乓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在砸東西泄憤。

砸了好一會兒，砸得原本古色古香，乾淨整潔的房間一片狼藉后，與投影一模一樣的金髮女性這才消停下來，坐在唯一完好無損的床上，不停抽鼻子。

正是現代魔女之長，羅塞莉亞。

統帥魔女超過九百年，歷代魔女皆是她親自教導，受到最多魔女的尊敬。

「真是的，說什麼養育授業之恩，結果就是用這種方式回報——我……對於孩子的教育是不是太放縱了？」

「嘛，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在我所不知道的時間與地點。」

「吞噬我靈力的法術，源於緋的法術，只有一個人會，不可能是假冒的。」

「可是，死而復生是違背常理的，除了與『巨碩之力』息息相關的『不死人』……」

「還有灰之的啟動者，黎恩·舒華澤，他為什麼會和那個壞心眼的女人攪在一起，還簽訂了什麼契約？兩百五十年前和緋之啟動者做了那樣的事還不夠嗎？」

「雖然艾瑪對灰之啟動者的評價很高，瓦利瑪選中他為啟動者本身也值得放心，但是那個女人太危險了。」

「不能讓那個女人肆意妄為。如今帝國的局面已經夠混亂了，在讓她亂來，有可能會演變成比內戰更加糟糕狀況，必須要儘快通知艾瑪——」

這麼想着的羅賽從床上站了起來，卻在下一秒坐了回去，搖頭道。

「不行，和那個女人比起來，艾瑪還差得遠，換成薇塔還差不多，但薇塔……唉，真是的，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艾瑪繼續巡迴帝國，尋找薇塔。至於那個女人……我另外派人……還是算了，如今的村子裏後輩們沒有一個能和那個女人較量。」

「只能由我親自去了，本來沒打算現階段出面的……離開之前，再去一次月靈窟吧，或許能從『月冥鏡』中得到新的啟示。」

有了決定的羅塞莉亞不再躊躇，再次站了起來，朝着門外走去。

可才走了兩步，突然腳下一滑，啊嗚一聲摔在地上。

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和雙腳，羅賽的表情難看至極。

「又變小了，那個可惡的女人，我的力量，十分之一的力量啊！一點都不知道心疼老人家。」

她穿的本就是曳地長裙，身體縮小后長裙更長，還以原來的感覺走路，很容易踩到裙邊，結果顯而易見。

發泄歸發泄，羅賽不可能一直這麼倒在地上，拍拍摔倒的地方，提起裙擺，小心翼翼地站起來繼續走。

這次終於正常了，沒有再跌倒，羅賽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然而，好景不長——

「婆婆，你是不是又變小了？」在通往月靈窟的路上，一名路過的年輕魔女這麼說着。

「沒有，才沒有，是你看錯了！再亂說話，小心我咬你！嗷~」

羅賽暴怒地齜著吸血鬼標誌性的尖牙，就差明說——別惹我，我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