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例行問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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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樣的開局，接下來的交流變得十分順暢。
一方道謝，一方道歉。
道謝的是羅伊德，感謝黎恩先前提供的諸多幫助。
物資的支援，還有讓緹歐製作出的，搭配魔女術式使用的專用通訊裝置。
正是因為有這個裝置的存在，才讓被鎖入鳥籠的支援科突破封鎖，和外界取得聯繫。
安了蘭迪的心，安了緹歐的心，更在尤娜最彷徨，最無助的時候成功解開她的心結，讓她重新振作起來。
這一樁樁，一件件，羅伊德都記在心上。
他和黎恩有着共同的特質，他們很少把自己的事情放在身上，卻把他人尤其是同伴的事看得很重。
所以羅伊德必須要道謝，而且要非常正式才行，否則他會內心不安。
黎恩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必須要道歉。
為了他協助侵略克洛斯貝爾的事實，為了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尤其是後者，黎恩的目標是真正的大團圓結局，有關的，無關的，最好一個人都不要死。
沒人死，意味着帝國的力量不會受到損傷，統治穩定不可動搖，已經逐漸開始認同帝國的克洛斯貝爾只會按照盧法斯的方針繼續走下去，並在最後徹底被帝國同化。
這就是黎恩所說的，再也沒有獨立機會的根源所在。
黎恩一直都很欣賞羅伊德，欽佩支援科的努力和意志，這次又承了琪雅那麼大的人情，於情於理他都不願意瞞着羅伊德等人。
哪怕會因此遭到他們的怨恨，哪怕會在短暫友好相處后成為他們的敵人。
當然，這一幕最終沒有發生。
在黎恩大概介紹過帝國至寶運轉的機制后，羅伊德露出和琪雅如出一轍的表情，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樣啊，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戰爭的機制，席捲全世界的戰爭，很多很多的人命……不管我們多麼熱愛這片土地，也做不到用那麼多無辜的人的犧牲，換取獨立的機會——哪怕錯過這次，將不會再有機會。」
一旁的亞里歐斯只說了一句話：「有所為，有所不為。」
一句話，道盡支援科，或者說每一位靈魂人物，命運之子的英雄軌跡。
艾絲蒂爾、羅伊德、黎恩。
他們都是這樣的人，堅守底線，恪守原則。
哪怕明知道有些做法能得到更多的好處，他們也不會去做。
像是前總統迪塔那樣，雇傭「赤色星座」襲擊克洛斯貝爾，以此激起民憤，謀求獨立的事，他們絕不會去做，不僅不會，還會拚命阻止。
你可以說他們傻，但正因為這份傻氣，他們才會成為英雄。
曾經的亞里歐斯也是因為失去了這份底線，才會走上歧路。
黎恩聞言，站起身來，對着兩人行了一個從劍仙那裏學來的東方禮節，以此表示對兩人的敬意。
羅伊德和亞里歐斯同樣起身還禮。
黎恩敬重他們，他們何嘗不敬重黎恩。
想讓世界和平，想要拯救蒼生，這份氣魄，這樣的格局，比他們要大得多。
這樣的人，即便是敵人，也值得敬重。
直起腰后，羅伊德對黎恩說道：「帝國入侵克洛斯貝爾的事，那不是你的責任。我是『搜查官』，不會只看事情的表面。
從帝國內戰開始，不，在那之前每一步都是精心計劃好的，與你本身的心愿無關。然而，你依舊以自己的意志，用你的方式幫助克洛斯貝爾，幫助我們，這才是讓我真正佩服的地方。
或許我們以後會站在不同的立場，會相互敵對。但在阻止戰爭，拯救生命這一點上，我們是一樣的，我們支援科願意成為你們的助力，只要你不覺得我們力量不足的話。」
「怎麼會呢。」
黎恩笑了，單是亞里歐斯和莉夏·毛的組合，就足夠讓人心驚膽戰。
「可以問一下，你門未來有什麼打算嗎？如果真的出現『道化師』所說的未來。」
「答案，我已經告訴過尤娜了。
我不會放棄我們的目標，但也不會變成迪塔前總統那樣。
這段時間克洛斯貝爾的變化我一直看在眼裏。帝國在佔領的過程中確實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也做了很多對克洛斯貝爾有好處的事情。
經濟的復甦，社會的安穩，人民的地位。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現在的克洛斯貝爾不再夾在兩大國之間受氣，民眾也漸漸有了和帝國民眾同等的地位，這是和自治時期相比，最大的變化。
不管盧法斯總督有着怎樣的想法，這種變化都讓人無法拒絕。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民眾從心裏認可帝國，將自己當成帝國的一員，帝國也讓克洛斯貝爾變得更好，我們會消失在民眾的視野中。
但只要帝國有傷害到克洛斯貝爾的地方，我們就會站出來為克洛斯貝爾發聲，彰顯克洛斯貝爾的意志。
這就是我的想法，不過只和蘭迪溝通過，還沒來得及和其他人說，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反對。」
說到最後，羅伊德目光流轉，先望向艾莉，又轉向幾米開外的莉夏，後者依舊一言不發，安靜得如同一尊雕塑。
看向亞里歐斯的時候，後者露出一絲微笑：「不用看我，民眾優先，這一直都是游擊士協會的理念。雖然我已經退出協會，但並不打算改變這個觀念。你和黎恩的做法，都是我想看到的。」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羅伊德也露出笑容，本就是娃娃臉的他，笑起來更像個孩子。
「這樣一來，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黎恩如釋重負。雖然已經做好了不被理解，未來為敵的覺悟，但能得到理解，能化敵為友總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拿到了關鍵的第二份禮物，與支援科正式確立合作的關係，剩下的事情只有一件。
「師兄，我有一個請求。」
「我知道。」
「八葉一刀流」都是感知氣息變化的高手，黎恩一動，亞里歐斯便感知到了。
「也聽說了，你在一個月前和卡西烏斯師兄比試過一次，你要是不主動開口，我會很失望。」
怎麼說，我也是個劍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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