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盟主注視着你
為什麼要打我？
黎恩先是不解，不過立刻就反應過來——肯定是Caster之前的賬被記在自己身上了。
好在他對於魔女的術式還算熟悉，也知道該如何應對，迅速拔刀將靈力之劍一一彈開。
同時分出一半的注意力集中在肯帕雷拉身上。
這位雌雄莫辯的少年依舊保持欠身的姿態，只是按住胸口的手稍稍抬起，輕輕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靈力之劍穿過他的身體，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只是帶起一圈圈的漣漪，讓原本清晰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
「幻術？」黎恩記得很清楚，肯帕雷拉最常用的就是真假難辨的幻術。
「算是吧。」
模糊的人影嘴唇開合，聲音卻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分不清具體的位置。
「總算是見到你了，灰之騎士黎恩·舒華澤。非常抱歉，不能好好地和你打招呼，請容我之後補上吧。」
黎恩單手提刀，一邊戒備，一邊說道：「我不記得我們之前有見過。」
「沒有，不過以後應該會有不少的見面機會，我——我們的盟主對你非常感興趣。」
「我該說榮幸嗎？」
「當然。能夠得到盟主這種評價的存在屈指可數，如果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說不定有直接謁見盟主的機會。」
「什麼正確的選擇？」黎恩心中一沉。
這種異常的展開絕對不是單純的某件事做錯了引起的變故。
「這個答案只能由你自己去尋找，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句話——盟主注視着你。那麼，黎恩先生，羅塞莉亞小姐，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留在原地的模糊影像歸於虛無，可能是已經離開。
這一位擁有屏蔽探測的能力，黎恩的感知對肯帕雷拉基本沒起過作用，這也是黎恩覺得違和的地方之一。
其他還有諸如一直保持這個樣子，幾年過去都看不出一點變化——不長高，不變老，似乎也沒有變強。
只是似乎，因為從來沒有人真正看穿過這位少年，他一切就和他的執行者編號一樣是一個謎。
黎恩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已經被他盯上了，而且不是因為自己是啟動者，是詛咒選中的祭品這種「粗淺」的原因——重來之前，他可沒這麼鄭重其事地對待過自己，從始至終都是惡趣味滿滿。
比這更深層的原因，黎恩能想到的只有一個，最大也是最重要的秘密——重活一次。
而且聽肯帕雷拉的意思，他所知道的絕不止是黎恩告訴同伴們的那麼簡單，
極有可能和讓黎恩重生的那位神秘存在有關。
朝這個方向思考下去，那位盟主的身份以及結社恐怕不止是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幸好肯帕雷拉用的是「注視」，而非「干涉」，說得又那麼鄭重。而從謝莉、杜芭莉、薇塔等人的反應看，她們應該不知道這件事，說明盟主和肯帕雷拉沒有將消息擴散出去。
也許忌憚自己背後哪一位，也許是和自己那位達成了某種一致。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自己現在能夠觸及的，自己的第一目的始終是改變「黃昏計劃」的結局，逆轉未來。
如果能夠成功，再思考這些也不遲，如果不能，也就沒必要思考了。
在此之前，先以不變應萬變。
更優先的是眼前的，還沒有消失的另一位，緋之羅塞莉亞。
因為上次Caster的所做所為，黎恩不知道改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這位魔女之長，一邊收刀歸鞘，一邊悄悄打量。
和記憶中比起來，確實小了一歲的樣子。
即便如此，還能殺幻獸，壓着肯帕雷拉打，不愧是活了八百年的存在。
「看什麼看？是不是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
察覺到黎恩的目光，羅塞莉亞毫不猶豫地瞪了回去。
「不敢，不敢。」黎恩連忙低頭，姿態放得很低。
羅塞莉亞卻不領情，齜牙咧嘴，作兇惡狀。：「不敢？也就是有了？是不是在想我又變小了？那還不是你害的，小心我咬你！」
只是配上九歲女童的外表，怎麼都兇惡不起來，多少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當然，黎恩肯定是不敢笑，繼續彎腰低頭：「如果這樣能讓您消氣，我不介意。只是請您之後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上次的事情另有隱情。」
只是吸點血的話，還是能接受的。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蹲下！」羅塞莉亞走到黎恩面前，一腳踢中他的小腿。
黎恩嘴角一抽，既為羅塞莉亞的態度，也因為那一腳着實不輕。
可既然是表達歉意，只能忍着，乖乖按照長者的要求蹲下。
羅塞莉亞把連湊了過來，沒有第一時間開咬，而是用鼻子嗅了嗅，皺眉道：
「果然有那個女人的味道，還有其他女人的——和他一樣，都是招蜂引蝶的體質。」
他？
是德萊凱爾斯嗎？
兩百五十年前引導大帝和瓦力瑪相遇的就是羅塞莉亞。
看在灰之啟動者以及艾瑪的面子上，被直接吸乾的可能性不大。
話說，艾瑪跑到哪裏去了？為什麼在這裏的會是羅塞莉亞，不是她？
就在黎恩這麼想着的時候，熟悉的靈力波動傳了出來。
就在眼前，靈子自動勾勒成傳送陣，戴着眼鏡，扎著麻花辮，抱着黑貓的女性從中走了出來。
正是黎恩念叨的艾瑪和她的使魔黑貓瑟蕾奴。
「奶奶，你在幹什麼？」
傳送剛一結束，艾瑪立刻開口質問，態度極為不客氣，完全沒有平時的溫聲細語。
「看就知道了，吸血啊。」
在艾瑪面前，羅塞莉亞也沒有作為長輩的威嚴，身體不由自主地一縮，卻依舊強撐著道：
「上次被坑走那麼多靈力，補回來一點怎麼了嘛，這個小鬼也同樣的——喂，黎恩·舒華澤，說話。」
「啊，對，是我同意的。」黎恩點頭，「算是向羅塞莉亞閣下道歉。」
「聽到了吧，我可沒強迫。」羅塞莉亞哼了一聲，齜出尖牙咬向黎恩的脖子。
然而下一個瞬間就被艾瑪按住肩膀：「那樣也不行！結社的人已經出現，黎恩接下來肯定要被委派解決，不能影響他的狀態！」
「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羅塞莉亞抗議道。
對此，艾瑪只是表情一沉，聲音冷冽，：「奶·奶！」
「噫~~~~~~~~」
羅塞莉亞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第一時間抱頭蹲地，看起來滑稽無比。
因為艾瑪「出手」，沒法再抱着的黑貓瑟蕾奴邁著小碎步走到羅塞莉亞的面前，抬頭，人性化地嘆了口氣：
「知道艾瑪心情不好，還和她頂，你啊——」
羅塞滿臉委屈：「明明我才是受傷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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