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向師兄請教
黎恩告訴卡西烏斯的東西與告知萊恩哈特的大致相同。
主要以「詛咒」運作的方式，着重強調「鬥爭」方面，其他的細枝末節，尤其是帝國內部的一些變動並沒有多提。
一來是因為時間有限。
二來卡西烏斯畢竟是利貝爾的三號人物，三軍總司令，有些東西並不適合告訴他。
這不意味着黎恩不信任卡西烏斯，相反，如果不信任也就不會有這次會面。
但信任並不意味着毫無保留，至親之間尚且有秘密，何況只是師兄弟？
卡西烏斯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黎恩說，他靜靜聽，全程沒有打斷，甚至還阻止了艾絲蒂爾、阿加特幾次開口。
直到黎恩闡明整個機制，閉上嘴巴后，他才輕輕呼出一口氣：
「原來如此，帝國至寶的真相我了解得差不多了。確實，和『空之至寶』一樣，都是超乎想像的存在。」
因為經歷過，所以知道越是不可能，越是可能，對於黎恩的說法沒有任何懷疑。
他的感慨也是所有人的感慨，無論是聽過一次的勞拉、萊維等人，還是初次聽聞的艾絲蒂爾一行。
不過因為卡西烏斯開口了，他們沒有明著說出來。
如果是舊VII班的那種場合，估計早就驚嘆的驚嘆，抽冷氣的抽冷氣，現在最多目瞪口呆或是竊竊私語。
卡西烏斯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反應，繼續說道：「你希望我做什麼？」
黎恩動用非常手段，大半夜到邊境聚會不可能只是說明真相這麼簡單。
這只是開始，獲得信任，陳述利害，之後才是最關鍵的，切實的行動。
這一點，師兄和師弟都懂。
「首先，是希望師兄做好防範工作。利貝爾內部，利貝爾的盟友卡爾瓦德，乃至和帝國接壤的其他國家，都做好抵禦帝國進攻的準備。」
有準備的作戰和沒有準備的戰爭完全是兩回事。重來之前，帝國雖然不是突然襲擊，但從頒佈國家總動員法到正式出兵也沒有經過太多時間。
根據黎恩重來后的評判，各國絕對不是在萬全的狀態下迎戰火力全開的帝國。如果各國能準備得更加充分，就能更進一步遏制帝國的攻勢，減輕不必要的損失。
這裏的損失是針對雙方而言，戰線拉得越開，對於進攻方和防守方都是巨大的負擔。
如果能集中在幾個點上，哪怕各自投入數以萬計的兵力，損失也會小得多——畢竟不是冷兵器時代，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有哪個國家傻到用血肉之軀去抵擋炮火洗地。
「這個你放心，我會儘快安排。」卡西烏斯答應得沒有任何含糊，「以你的估計，發展到最壞的結果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近期不會，但也不會拖太久，三到四個月吧。」
黎恩沒有把話說得太滿，畢竟重來前是重來前，重來后他肯定會有所行動，說不定會有所改變。
「我知道了。」卡西烏斯點點頭，「關於帝國至寶的內幕——」
「師兄看情況處理。」
黎恩敢這麼說，自然有他的底氣。
這種內幕註定不可能公諸於眾，只會是各國高層少數幾人知道，隱瞞與否差別不大，也不可能去找帝國皇帝或者奧斯本宰相求證。
你問了，人家也不會承認啊。
只有憋著小心，暗中準備——只能是暗中，沒法明著來。
帝國明面上一點跡象都沒有，你突然大張旗鼓地搞戰備，反而會給帝國留下口舌。
最多就是派情報人員去調查。
但這種事哪有那麼容易調查？帝國是西大陸最有攻擊性的國家，
近年又是戰火不斷，各國沒少往帝國派人，結果有哪個察覺到半點蛛絲馬跡？
「我只有一個要求——」
「我不會透露消息來源，只說是通過特殊渠道獲知。」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今夜的會面足以說明一切。
卡西烏斯想了想，又道：「這些事，你和奧利巴特皇子說過了嗎？」
「還沒有，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黎恩搖頭道。
奧利巴特也是可以信任的，但他最近被奧斯本壓製得厲害，很不得志，各方面盯得也比較緊，黎恩不敢打草驚蛇。
「儘快找個機會吧，如果各國有針對性的表現，他會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明白了。」
黎恩腦子一轉，便知道卡西烏斯的意思。
奧利巴特皇子交遊廣闊，與各國政要的關係都很好，又一直旗幟鮮明地反對宰相，反對戰爭。他做這種事，沒有人會覺得意外。
「還有其他要我做的事情嗎？」卡西烏斯再問。
通知各國，暗中做好準備根本不算要求，反而是在受黎恩的恩惠。
「有，希望從師兄這裏得到建議，看有沒有值得着手的地方，能用最小的損失，徹底解決詛咒。」
這才是黎恩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帝國的詛咒實在是太噁心了。他想了三個星期，進展非常有限，還都是細枝末節，主幹幾乎沒動。
不是黎恩不夠努力，不夠聰明。
德萊凱爾斯轉世，天縱之資的奧斯本謀划十多年也不過是重來前的結局，何況是黎恩？
無奈之下，只能向奧斯本給予最高評價的對手卡西烏斯求助。
卡西烏斯沒有辜負黎恩的期待，雖然開頭是——
「上來就是這麼高難度的問題，你也太看得起師兄我了。」
但接下來——
「解決的方法沒想到，不過最小的損失倒是有一點思路。
關鍵是這個『鬥爭之氣』如何定義，是戰爭帶來的恐慌情緒，還是切切實實需要流血，又或者其他什麼。
只要不是所有的條件都要滿足，就有漏洞可以鑽。根據利貝爾這邊的經驗，我個人覺得所謂的機制不可能毫無破綻。
利貝爾王室的先祖，奧塞雷斯一族封印『空之至寶』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要解除封印，但最後還是被解開了。
除此之外，也可以考慮借用其他至寶的力量。你剛才說過『幻焰計劃』是用克洛斯貝爾的『幻』激起帝國的『焰』，既然『幻』可以激起『焰』，其他至寶或許也可以——雖然我認為這個希望很渺茫，但也是一個可以嘗試的方向。
能想到的暫時就這麼多，如果有更多的情報或許會有其他的想法。但你既然沒說，說明不是我該知道的東西。」
「感謝師兄的理解。」
黎恩撓了撓臉頰，雙方心照不宣。
「怎麼說呢，不愧是稀代的戰略家，真的讓我獲益良多。」
「有收穫就好，如果我想到其他東西，也會想辦法通知你的。」
卡西烏斯呵呵一笑。
來往這種事，必須要有來有往，單方面來或者往，註定不會持久。
「謝謝師兄。」
「我記得你說有兩個目的，另一個是——」
「是我個人的私事——我在刀法上遇到些困惑，望師兄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