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黎恩有話說
與此同時，莎薩蘭特州上空，一場高速追逐戰正在上演。
一方是「獵兵王」路嘉·克勞塞爾駕駛的紫紺騎神澤克托。
一方是「灰之騎士」黎恩·舒華澤駕駛的灰之騎神瓦利瑪。
雙方皆是全速前進，在空中留下兩道流光。
比性能，瓦利瑪和澤克托差不多，飛行速度也差不多。
不過黎恩的空戰經驗（騎神戰）要比路嘉豐富，畢竟在克洛斯貝爾擊落了空戰強國卡爾瓦德共和國那麼多空艇，在這方面大概只有卡西烏斯能穩壓他一頭。
所以追了一段時間，兩台機體的距離逐漸縮小。
就在黎恩打算一鼓作氣追上去的時候，瓦利瑪的接到了公開頻道的通訊。
隨手點開，路嘉的臉出現在眼前的屏幕中央，開口說道：
「窮追不捨可不是個好習慣，灰之小鬼。」
「我也這麼認為，但是你們欠菲一個交代。」
黎恩嘴上回應，對於瓦利瑪的操作卻是半點都不放鬆。
路嘉沒有否認，直言道：「確實如此，但現在不行，我們這邊也有很多很複雜的原因。」
「很多事說開了其實沒有那麼複雜。」
黎恩知道箇中原因，所以有底氣說這樣的話，這也是促使他追來的原因之一。
「或許吧，但是真的僱主在這方面是有要求的，既然吃這行飯，就要遵守這一行的行規，這就是『西風』，菲也是可以理解的。」
路嘉沒有被黎恩的步調所主導，反而從職業操守上出發，說得黎恩啞口無言，只能打感情牌：
「菲可是把你當做父親看待的，這樣真的好嗎？」
「當然不好，但是我不僅是菲的父親，也是西風的團長，需要對所有人負責，所以——不要再靠近了，黎恩·舒華澤，除非你和我打一場。」
打就打，黎恩很想這麼說。
但考慮到雙方的騎神上還有其他乘客，黎恩自己也在隱藏實力中，只能按下了這股情緒。
路嘉見狀，呵呵一笑：「聰明的判斷，菲遇到你們這樣的同伴真的很幸運，之後也拜託了。」
「不用你說。」
黎恩沒好氣地回應，速度稍有降低，大致和澤克托保持同一水平線，不近不遠。
接着打開外部回線，對多在瓦利瑪甲葉之後的菲道。
「對不起，菲，可能追不上了。」
「咦？但是剛才明明就——」
勞拉不明所以，菲已經反應過來。
「我明白，是團長說了要開戰之類的話吧，嗯，這才是他的作風。黎恩剛剛和神機打過一場，繼續戰鬥下去對我方不利，而且——」
說到最後，菲側頭看了眼身邊的艾略特。
明明是躲在最好的位置，他依舊咬着嘴唇，面色發青，看樣子是不太適應眼下的環境。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機甲兵不比空艇，沒有載人航空的機能，在高速飛行之中附着在機體表面，對於人類的身心都是巨大的考驗。
傑諾、雷歐尼達斯這樣實力高強的獵兵或者勞拉、菲這種從小受過嚴格鍛煉的還好，艾略特畢竟是半路出家，和前面四個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是極限了。
即便如此，他也堅持道：
「我沒關係，不用顧慮我。」
話雖如此，幾人也不可能真的不顧忌他的感受。
勞拉嘆了口氣，有些低落地說道：「到此為止，降落吧。」
黎恩嗯了一聲，終於減速，緩緩降落。
下方是廣袤的伊絲米亞大森林。
儘管空中追逐的時間不長，但騎神的基礎速度擺在哪裏，路嘉又刻意選擇無人區飛行，
會飛到這裏也是情理之中——這本就是莎薩蘭特州最大的無人區。
和昨天的採藥任務不同，藥草的生長點只在森林邊緣，就算有魔獸也不會很強。一旦進入森林深處，絕對稱得上是危機四伏，就算是阿加特這樣老練的游擊士也有翻船的可能。
當然，這種威脅對黎恩等人是不存在的，他們團隊構成合理，實力也夠強，還有瓦利瑪這種什麼魔獸都擋不住的超級大殺器，落地之後直接清出一片安全區，供人休息。
艾略特知道這是在為自己着想，低低地道了聲謝，又道了聲歉：「對不起，拖大家後腿了。」
「沒這回事。」黎恩搖頭道，「就算真的勝過獵兵王，他不肯說，我們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那是菲的父親，想抓起來，審訊之類的手段根本不可能用在他身上。
「也是啊。」艾略特找了個乾淨的地方躺下，眼睛半閉半睜，「我儘快調整過來，然後我們就回去吧，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也算是對政府有個交代。」
「不急。」黎恩搖頭道，「任務完成了，我要做的事才剛剛開始，我原本就打算借這個機會溜出來，跟你們說一些事情。」
「對，還有這個。」勞拉點頭道，上午和克蕾雅分別的時候才約好的。
「這一次事關重大，除了你們我很難相信其他人，甚至只敢在這種絕對沒有人的地方說出來。」
聽黎恩這麼說，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艾略特道：「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包括爸爸和奈特哈爾教官。」
菲也道：「保險起見，也不要在VII班的專用頻道提，有話等見面再說。」
「如此最好。」
黎恩微微一笑，正因為同伴都是如此的靠譜，他才會把自己的秘密與他們分享，而不是爛在肚裏子，一個人背負。
這一點，是他和那位親生父親最大的不同。
「那麼，我開始說了，不要被嚇到了。其實我有過一次經歷，可以說是從未來回到過去，也可以說是窺視了未來。
這片大地之下到底有着什麼？這個古老的帝國究竟有着各種隱秘？騎神又是從何而來？結社想要什麼？宰相想要什麼？包括『獵兵王』明明死了，卻能死而復生，這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
我最後問一句，你們做好準備了嗎？和我一起面對這一切。」
勞拉端然正坐，菲輕拍小臉，艾略特也調整好呼吸，睜開眼睛。
而後，三人同時點頭。
早已決定的事情，何必多問。
黎恩心滿意足，席地而坐：「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