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前夕的第十一天
原來是蠟燭啊……
我鬆了一口氣之後,又感到了一點無語。
吹個蠟燭而已有必要這麼嚴肅的么,我差點以為自己玩百物語結果真的翻車了。
誰能明白那種在昏黃的燈光下,一群人死死的盯着你的感受?
我只知道,那一刻,我心都涼了一下。
恐怖片現場。
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的計較,畢竟最後要出門的人已經確定了,形式問題不用太在意,留一個用來照明也好,我順着太宰治的意放下了手中的蠟燭。
眼看着我放下手中的蠟燭之後大家像是都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我的頭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難道大家也怕最後百物語真的翻車這件事?我迷茫的想。
最後一個的亂步先生講的故事帶着濃烈的個人風格。
還是需要很強的邏輯思維才能聽懂的故事。
因為聽着聽着大腦運轉的太快了,導致講完之後完全沒有感受到什麼恐怖的氛圍,倒是很有拉着人一起討論的慾望。
我感受到了一種滿足。
大概就是,從某種形式上也算是讀了眾位文豪的書吧。此處一定要去除掉划水的森先生。
「那麼我就出發了?」亂步先生滿臉笑容,自信滿滿,不像是要做試膽活動,倒像是要去郊遊。
我們就這麼目送他走了出去。亂步先生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視野里。
「玲央你不會在井那邊做了什麼佈置吧。」中原中也懷疑的看着我。
「才不會呢,我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
「明明這邊的一切都是你佈置的吧。」
「啊,被發現了。」
我不是很驚訝。
只是一點小小的樂趣罷了,又不是真的想要搞出什麼大事來。
「說起來這麼短的距離,亂步先生他不會迷路吧……」他總不會出去了就回不來了?
我對亂步先生的認路能力實在是不放心。
「沒問題的。」
……福澤先生,我看到你臉上的猶豫了哦。
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哪裏傳來了一陣風,將僅剩的蠟燭給熄滅了。
房間里立時就一片寂靜。只有不知道是誰的粗重呼吸聲迴響。
我隱約感到了脖頸的地方似乎傳來了一陣涼風,然後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輕輕的觸碰了我一下。
頓時汗毛倒立。
身體像是被凍住了。
突然一聲巨大的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是一激靈。腦子裏的那根弦登時就斷掉了。
一聲尖叫憋在了我的喉嚨里,我順手抓住身邊人的衣袖,蹭的一下撲進他的懷裏。
下一秒,幾聲大呵傳來。
「異能力——羅生門!」
「異能力——金色夜叉!」
「異能力——落椿!」
伴隨着五光十色的光帶,閃瞎人眼睛漫天飛舞文字遍佈整個空間,我的內心突然變得毫無波動。
「沒事嗎?不要怕。」
中原中也略微嘶啞的聲音從我頭頂上傳來,紅色的光芒隱隱要亮起來的意思。
原來我抱住的是他啊……
一陣乒乓聲響,啪嗒一聲,白熾燈被打開了,屋內驟然變亮。
「你們……在幹嘛?」
站在門口的亂步先生的手還放在開關上,看着一團糟的場景,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動手的幾人尷尬的停手然後又乖乖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以放手了哦,中也。」太宰治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
「原來是坡的小浣熊撞倒了椅子啊。」坐好的我鬆了口氣。
「抱……抱歉……」
「沒事啦,」我擺擺手,然後轉頭看向安靜如雞的其他人,「不過這邊的損壞的賠償我就不負責了哦。」
其他人噌的轉向了森鷗外。
森鷗外一臉絕望。
「所以說井邊竟然放着這個啊。」
走到井邊就看到了一個小禮盒,江戶川亂步打開看了一下,是一些鹹鹹甜甜的小零食。
「是給最勇敢的人的獎品啦。」
「說起來這個燈?」與謝野晶子好奇的打量。
亂步先生看了我一眼,「其實只是小玲央關掉了電閘而已,我剛才把它拉開了。」
「……竹西老師,真的是……」
我笑了一下,然後拍拍手站起來,「那麼今天的活動就到這裏了,大家也累了,都收拾一下休息吧,祝大家今晚有個好夢。」
……不可能有好夢的!!
.
第二天早上起來,果然彼此的眼下都帶了青黑。
再好的護膚品都拯救不了的那種。
與謝野晶子和尾崎紅葉彼此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沒什麼精神的坐在一邊。
回去的路港黑派了車來接我們,不過武裝偵探社的大家並沒有一起走。
今天過去之後,這兩個同在橫濱的組織還是要恢復到各自的立場。
我對此也沒有什麼意見。
能夠有這樣的一天已經足夠了。
和大家告別之後,我和織田作先生上了同一輛車。
「現在的工作還習慣嗎?」
「很有趣,竹西老師。」
將原來的偵探文學社拓展出了新的部門,這個部門的負責人目前就是織田作先生。
離開了港黑之後,織田作先生的產糧速度果然提高了,新的部門的開展也吸納了很多新鮮的血液,這個小小的文學社似乎漸漸在圈內有了點名氣。
「你實現自己最初的想法了嗎?」我輕聲的問他。
「還在追尋的路上。」織田作先生回答。
「那就好。」
正跟他認真討論一些關於書中劇情的問題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一個不認識的電話號碼。
「您好?」
「是老夫。」
竟然是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
我頓了一下,「是關於石板的事情有了結果嗎?」
要對付那個可怕的影,單靠我自己可能很難。
這個時候我想到了同樣屬於神秘側產物的德累斯頓石板。
王權者的力量是毫無疑問的強大,那麼我是否可以藉助王權者力量的來源,石板的力量來消滅影的存在呢?
「的確存在可能性,不過很可惜的是,奶嘴和彭格列指環的力量還要用來牽制白蘭,所以……」
在我提出來這種想法的時候,澤田綱吉是這麼回答我的。
我表示了理解。
白蘭傑索本人也是不下於影的天災級難搞的人物。
「不過如果要提取石板的力量,之後,綠王的心臟,我們倒是可以解決。」
這個就涉及到另外一個相當不科學的東西——幻術。
這玩意能欺騙人的眼睛我相信,但是你要說能代替真實存在的東西也實在是有點太唯心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能解決就好。
「科學研究所解析出的德累斯頓石板並非科技測產物,但是關於力量的使用和引導的問題,進度停滯了。」黃金之王繼續說道。
我就靜靜的聆聽着他的話。
「沒有辦法了嗎?」
「……老夫有一個人,」他說,「如果這個人在的話,也許會有很大的幫助。」
……
所以我就這樣直接奔著東京去了。
因為那位特別厲害的科學家,是個國常路大覺這種層次的人都搞不定的人物。
看着手中的資料,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的確是有點難搞。
理想派的人物都有着自己難以動搖的邏輯。
就好比我已經摸出點名堂的陀斯妥耶夫斯基。
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帶着典型的理想派的特徵,有着自己的邏輯和看待世界的角度,對於自己理念的貫徹堅定不移,並為之可以犧牲一切,不擇手段。
當然,這樣的人都是很難用好壞這樣單純的概念去定性的。也很難分辨。
最好的辦法是不要順着他的思維走,以自己的角度去看他做出的行為。
語言會欺騙人,表情會欺騙人,甚至感情也會欺騙人,但是一個人下意識的動作不會。
等到到達東京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車子就停在御柱塔下,門口兔子們站了一排,其中一位恭敬的走上前,幫我拉開了車門。
我禮貌的向他到了謝。
但他,包括其他的所有兔子都向我垂下了頭,整齊的行了禮。
這種隆重的態度讓我覺得有點奇怪,但是此刻我沒什麼心思去仔細的思考這件事。
徑直的往御柱塔的頂端走去。
「您是否要先休息一下?」之前幫我開門的那位兔子恭敬的問道。
「不了,」大踏步的往前走,我直接拒絕了,「直接帶我過去,這麼晚了,讓國常路先生休息吧,不用通知他了,帶我到那個人的身邊去。」
「是!」
……
…………我之後要解釋為什麼這麼做的話被噎在了嗓子裏。
黃金之王的氏族為什麼這麼聽我的話??
看到那位停下腳步,兔子也跟着停下,疑惑的看過去,「怎麼了嗎?老師?」
「……沒什麼。」
路過石板所在的房間,徑直走上御柱塔的最頂層,一輛直升飛機已經等在那裏了。
從身邊的兔子手中接過耳機戴在頭上,我利落的鑽了進去系好安全帶。
「走吧。」
「是!」
眼看着離地面越來越遠,我看着自己逐漸接近天空中那座常年盤旋著的飛艇——Himmelreich。
天空帝國。
「起名字這麼大膽,完全看不出竟然是那種會逃避的性格的人。」
我還以為應該是會猖狂的『哈哈哈』的那種人。
「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阿道夫·K·威斯曼。」
「他是德累斯頓石板最初的研究者。」
黃金之王和我提起了這麼一個人。
如果有這個人在的話,石板的研究進程也許能快上一大截。
「……您怎麼不早說。」
黃金之王被我噎了一下。
搞了半天那位是黃金之王的摯友,這麼多年了,他想盡辦法都沒有勸動人。
「交給我吧。「
直升飛機緩緩在飛艇上降落。
我沉靜的走了出去。
今天,我必定要把白銀之王給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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