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前夕的第五天

暴風前夕的第五天

那些人闖進來的時候,我還在紙上寫寫畫畫,因為心中實在是太過糾結,下筆的時候都是一些隨手塗抹的無意義的線條。

我在思考關於異能力的事。其他的我可以暫時不去想太多,但是有一點真的讓我心癢難耐。

「我想看他們的書啊!」手中轉着鋼筆,我發出了悲憤的聲音。

然而,如果想看書,比如人間失格,我就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到底誰來負責把書給抄下來?

想了想,我下意識的揉了下自己的手腕。

如果在只有我自己能夠看見的情況下,誰來做這件事簡直是顯而易見。

這什麼人間悲劇!

不過是想想的功夫,我就覺得自己想要哭出來了。

就算讓我口述,別人來抄寫,也是一件工程量浩大的事。

正打算把手邊的牛奶一口乾了清醒一下的時候,砰的一聲,像是刑警闖進了犯罪分子的家似的,我的門直接被撞開了,一堆持槍的外國人闖了進來,在我還沒看清楚的時候,有一個像是領頭的人直接對着我舉起了槍。

手一抖,我手中的杯子就滑落到了地上,咕嚕嚕的滾到了桌角,停了下來。

在他猙獰的笑着扣動扳機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手,身上泛起了一絲不太明顯的光。

然而,那些子彈只射進了我身後的沙發里。

我舒了口氣,又重新放下捂着手背的手。

「北野玲央?」

男人彎腰,湊近,將槍口抵在我的額頭上。

「是?」我一邊抽動了下鼻子,一邊回答他。

「作家竹西?港黑的鎖?」他又問。

這下我不好回答了,畢竟不是事實,我說起來心虛。

於是我露出一副恐懼的表情向後仰了仰身體,他也跟着我俯低身體,湊的我更近了。

「那就沒錯了。」像是並不在意我的回答,他一副我抵賴也沒有用的樣子。

儘管大腦瘋狂的進行着頭腦風暴,我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將筆芯取出,悄無聲息的在他的身上蹭了一下,然後又裝了回去。

「帶走。」那人收槍,冷酷的轉身,完全不擔心我會攻擊他的樣子。

我確實不會攻擊他。不如說,我根本就沒有能力攻擊任何人。

像是他手下的人點了點頭,向我走了過來,我看着他們,乖順的張開雙手舉過頭頂,做出投降的姿勢。

鐺的一聲,手中的鋼筆重重的墜落在地上。

我頓時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畢竟挺貴的。

「我跟你們走。」

直到到達了一個工廠的倉庫,被綁在椅子上,坐在正中央,我還在想一件事。

這些意大利人日語也說的太好了?

現在通用語已經不是英語了么?

沒錯,我知道這些人是意大利人,儘管他們操著一口流利地道的日語。

這應該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消息引來的那批黑手黨家族的人了。

在他們衝進來,沒有第一時間就要擊殺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竟然真的信了那人的鬼話,而無論他們想要利用我做什麼,恐怕都是中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圈套。

「吉姆,我們就這麼等事態發酵嗎?」男人的同伴站起身眼神陰沉的看着吉姆,「意大利那邊,密魯菲奧雷似乎要有什麼大動作了,本來夾在彭格列和密魯菲奧雷之間我們就已經很難生存了,要是白蘭那個瘋子再……」

白蘭?我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仔細的聽着幾人的對話。

那名叫做吉姆的像是這些人的首領的人就坐在一邊把玩著自己的手中的槍,「當然不。」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嘖嘖,真是可憐的小姑娘。」他說着,眼裏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吉姆看着這個臉色蒼白,身形瘦弱的人,很難想像情報里那個所謂的港黑的弱點竟然是她。不,不如說弱點這個稱呼實在是太形象了。

但是,一個黑手黨組織怎麼會有這麼明顯的弱點?簡直是個笑話。

對於情報上所謂的引導港黑前進的路這種說法,吉姆嗤之以鼻。

黑手黨需要的就是絕對實力的震懾,這件事還是密魯菲奧雷親自教給他的。

那麼這名少女會是什麼身份呢?

他想到了港黑首領的一個情報點——森鷗外的身邊總是帶着幼女。

吉姆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低聲的笑了,「北野小姐也許對我們來說還有更大的用處。」

他抬起手向周圍的一個貨箱射了一槍,在空曠的場地里造成了巨大的迴響,然後虛虛的吹了一下槍口,用槍頭輕輕的劃過少女的肩頭,最後對準了她的眼睛。

他垂下眼睫,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少女,聲音突然柔和下來,「美麗的小姐,你也不想像那個一樣,讓自己的腦子炸開,對吧?」

「乖一點,」吉姆誘哄道,「把你知道的港黑情報都說出來,森鷗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

少女沒有說話,用一種奇怪的複雜目光看了他一眼。

好像有哪裏不太對。

吉姆皺眉想道。

她是不是有點太鎮定了?

心中不詳的預感促使他變得暴躁起來,於是伸手抓住了少女的頭髮,用力,迫使她露出脆弱的脖頸。

「看來北野小姐對於我的態度不太滿意,」吉姆露出一個惡意的笑,「想要體驗一下我們意大利的黑手黨的刑訊手段?」

說着說着他又放輕了聲音,「放心吧,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的,我們可以好好的玩一玩。」

……

…………

「呵。」

什麼?

吉姆愣住了,就這麼突兀的對上了少女的視線,下意識的手下動作一松.

失去了頭髮被抓住的控制,少女緩緩的擺正脖頸,歪著頭看着他,似笑非笑。

怎麼會……

吉姆的大腦突然瘋狂的發出警報,明明此刻那個柔弱的不像話的人還被牢牢的捆在椅子上,可是吉姆還是感受到了危險。

這很荒唐,即使就讓她自由活動,甚至把槍遞到那個人的手裏,吉姆也有絕對的自信不被少女傷到一根頭髮。

可是,在無數次危機中救了他一命的第六感還是在告訴他一件事——離開這裏,離開她身邊。

「哎,」少女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本來還想再和你多聊一聊的。」

她的聲音平靜,姿態放鬆的彷彿此刻不是身處於惡徒的包圍之中,而像是坐在自己家中的沙發上。

「但是你扯疼我了。」

我是真的疼。女人的頭髮真的不能隨便扯,可能會讓她陷入狂躁狀態中。

尤其是我這種時常會擔憂著自己頭禿問題的女人。

腦海中,剛剛幾人的談話又一一劃過,我的視線掃過圍成圈站着的幾個人。對於吉姆的後退,每個人都給出了不同的反應,有幸災樂禍的,有迷茫的,也有下意識看向身邊人的。

簡單的整合了一下我看到的信息。

感覺差不多應該可以拖拖時間到太宰治他們趕來吧。我不確定的想。

認真的注視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警惕起來的吉姆,我溫和的笑了一下,「聽說你們好像活得很艱難呢。」

「也對,畢竟有密魯菲奧雷那種存在。」我憤恨的說,「那種僅僅是不知道哪裏走了狗屎運的傢伙!」

周圍的人面上隱隱也帶上了怒氣,怒氣之下是無法壓抑的艷羨。

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這個走狗屎運的人是自己。

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我誠懇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關於閣下的問題,我這裏倒是有點想法。」

「是絕對能夠讓大家擺脫這種被欺壓的痛苦的建議。」

強自壓下心中的不安,吉姆選擇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他看着這個試圖和他兜圈子的少女,放下槍,感興趣的看着她,「哦?你有什麼建議?」

他不覺得這個人能說出什麼來,但是作為主菜前的餘興節目還是可以聽一聽的。

當作是調劑吧。他隨意的想。

發現吉姆竟然真的肯聽我的想法,我驚喜的瞪大眼睛,笑得更開心了。

「吶,你們聽我說……」

少女的聲音輕柔婉轉,不知不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

幾聲刺耳的剎車聲在這片平靜的倉庫區響起。

數輛黑色轎車相繼停留在這附近。幾乎是剛進入這個範圍內,幾人就聽到了連綿的槍聲,登時心下一緊。

等到車子停下,幾人拉開車門趕到倉庫門口的時候,密集的槍聲已經停止了。

正要踹開門的中原中也的動作一頓。

坂口安吾額頭滑落了冷汗,「老師她……不會……」

「胡說什麼!」中原中也轉頭吼道。

坂口安吾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竹西老師……不,北野玲央也是他重要的友人。

從情感上是絕對無法接受她的死亡的。

但是,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了,不管怎麼說也許並不是一件絕對的壞事。

畢竟這個人實在是太不可控了。

即便這麼想,坂口安吾還是沒什麼實感。

那位老師真的就這麼輕易的死掉了嗎?這種事是可能的嗎?

太宰治陰沉的視線盯着那扇門,「無論如何都要看過才知道。」

話音落下,中原中也直接抬起包裹着重力異能的腳向門上踹去。

砰——

沉重的鐵門倒了下去,帶起一大片灰塵,讓人一時看不清裏面的狀況。

用手捂住鼻子,中原中也大喊了一聲,「玲央!」

等到煙塵消散,剛剛趕過來的江戶川亂步和愛倫坡也看到了裏面的場景。

「啊,這可真是——意外之景。」江戶川亂步意味不明的感慨。

透過前面三人僵住的身體的縫隙,那副仿若人間地獄的景象清晰的映在江戶川亂步的瞳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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