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前夕的第四天

暴風前夕的第四天

「玲央。」

站在我家樓下,正要和太宰治的告別的時候,他叫住了我,還沒等我回頭,手腕突然傳來一陣拉力,我迷茫的撞進了他的懷中。

「阿治?」

「抱歉,就這樣待一會好嗎?」

他的聲音帶着不明顯的顫抖,說出來的話像是在懇求,抱着我的時候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的稻草,用力到像是要將我嵌進他的身體。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太宰治。

於是頓了一下,然後回抱了他,耐心的像是在安撫一個驚恐的孩子,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後柔聲的告訴他:「沒事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所以說,不要害怕啊。」

我不知道我的安慰有沒有用,他只是將頭埋在我的頸間,蓬亂的碎發刺的我有點痒痒的。

好一會,他像是終於能平靜下來,鬆開了我。等我看清他的臉的時候,太宰治已經又是原來的那個無法探知內心的太宰治了。

「那麼,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晚安,玲央。」他的臉上帶着清爽的笑容。

察覺到他不想再說這件事了,我配合的點了點頭。

「對了,玲央,」太宰治說,「關於你能夠閱讀異能力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再有其他人知道比較好。」

閱讀……異能力?

我複雜的看着他。

這件事是這麼理解的嗎?這不太對吧……

但是你要說讓我給出別的解釋,我好像也給不出來。怎麼說好像都哪裏怪怪的。

問題就在於,他們確實看不到,我確實能看到啊?

由於這件事太過複雜,我覺得無論是找專業的科研人員,還是哲學家去解答都要比我自己想要強的多,最後還是決定不再細想這件事。

想多了我怕進入思維怪圈出不來,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

對於異能力上的事情,他們肯定比我了解,於是我乖巧的點頭,然後笑着和他告別。

「晚安。」

目送少女離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太宰治上揚的唇角一點點下降,直到整張臉都面無表情,看起來冷酷到讓跟着的下屬在遠處不敢上前,然而鳶色的眼裏卻流露處一絲不明所以的悲傷。

「什麼都不知道啊。」

僅憑他們,真的能夠留住這個人嗎?

.

武裝偵探社內,江戶川亂步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用手撥弄著所剩不多的小甜點,「小玲央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來找我玩了。」

珍惜的在幾塊甜點中挑來挑去,還是不捨得就這麼吃掉,江戶川亂步感到了一點委屈。

「亂步大人什麼時候這麼可憐過!」

簡直像是在抱怨自己狠心不回家的主人的可憐貓貓一樣。

這種念頭一閃而逝,春野綺羅子先是愣了一下,「老師很久都沒來找您了嗎?」

「明明就有空和港黑的人出去度假。」點了點頭,他不高興的撅起嘴。

而且還會懷疑主人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貓了。

瞪大眼睛,春野綺羅子拿出了面對敵人來炸武裝偵探社一般嚴肅的態度用手撐到江戶川亂步的桌子面前。

「這可是大問題啊!亂步先生!」

「唔?」

春野綺羅子一臉恨鐵不成鋼。雖然亂步先生真的很厲害是沒有錯,在大事上從不含糊,是個值得人信任依賴的好人,但是,在另一方面怎麼顯得這麼遲鈍呢?

「這樣不行啊,」春野綺羅子聲音沉痛,「您這樣,老師很快就移情別戀其他的貓貓了啊!」

「……不是,您這樣,是追不到喜歡的女孩子的!」

江戶川亂步突然愣住了,「什麼?」

突然,武裝偵探社的門被大力的推開,愛倫坡沉重的喘著粗氣,臉上佈滿汗珠的出現在那裏。

「不好了!玲央不見了!」

江戶川亂步睜開眼,眼裏閃過冷意。

.

數量豪車停留在一處略顯普通的居民樓的樓下,黑西裝墨鏡的大漢站在那裏圍成了一圈警戒着,不時在對着手中的對講機說着什麼。

「怎麼了,這麼大陣勢?」

鄰居們聚在一邊竊竊私語。

「好像是有什麼大人物出事了。」

聽到山本太太這麼說,河內太太有點驚訝,「我們這裏住了這種程度的大人物嗎?」說着她壓低了聲音,「那邊是港黑的人吧。」

山本太太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聽起來像是……高層呢。」

又一輛車停靠在一邊,一個學者模樣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戴着眼鏡,唇角還有一顆小痣,手中捧著厚厚的一沓資料,神情凝重。

立馬又黑衣人迎了過來,恭敬的行禮。

「那兩位已經在上面了。」

坂口安吾嚴肅的點點頭,徑直往裏面走去。

不太大的房間內,原來整潔的環境凌亂的就像是被暴風掀翻了屋頂似的,到處都是碎玻璃和凌亂散開的紙張。

太宰治踱步到沙發邊上,地上倒著一隻水杯,牛奶撒了出來,沙發的靠背上還有一枚子彈穿過的痕迹。

「切,什麼人,膽子竟然這麼大!」中原中也憤怒的砸牆。

「太宰君,中原先生。」

坂口安吾走了進來,「港黑這邊安排的護衛人員的屍體已經找到了,是意大利那邊的黑手黨的的作風。」

「意大利啊。」太宰治直起腰,聲音讓人聽不出來情緒。

中原中也交抱雙臂,不耐的咂舌,「嘖,又是意大利。」這麼說着,眼神也尖銳起來。

「這裏不允許進入,後退!」外面傳來了黑衣人呵斥的聲音。

「沒有亂步大人的幫忙,你們根本找不到小玲央!」

聽到這個聲音,太宰治對門口的黑衣人點了下頭。

門口的人就被順利的放了進來,太宰治稍稍笑了一下,「好久不見了,亂步先生。」

一看到這個人,江戶川就想起了小玲央不找他反而和這個人去溫泉旅館的事情,頓時不高興的挑眉。

沒有在意江戶川亂步的態度,太宰治問:「所以說亂步先生有什麼線索嗎?」

江戶川亂步自信的笑了,然後從身上的兜里拿出了一副眼鏡。

「異能力——超推理!」

太宰治靜靜的凝視他。

「哦哦,原來是這樣。」江戶川亂步點點頭,然後摘下眼鏡,伸出手指指向了一個地方,「在那裏。」

太宰治順着他的視線,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腳邊。

「那是……」

他蹲下身,撿起了那個東西湊到眼前,金屬的光澤反襯到他的眼中。

一隻鋼筆。

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太宰治發出了一聲氣音般的輕笑。

「原來如此。」

中原中也也看到了那隻鋼筆,跟着笑了,「那傢伙真是……」

太宰治轉動着鋼筆,擰開,裏面的筆芯上剮蹭到了一點紅色的漆料,他湊近,鼻子動了動,嗅到了一絲不太明顯的汽油味。

注視着現場發生的一切,坂口安吾也明白了是一種什麼情況,心中悄悄的舒了口氣。

在接到這位老師失蹤的消息的時候,那邊的同事們幾乎是立馬就發出了哀嚎。

很快整個橫濱就都動起來了。那位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並不想暴露在竹西老師面前的底牌——『殺人偵探』綾辻行人,已經在眾人的考量中了。

除此之外,獵犬那邊也在待命中。

雖然某種程度上來說,獵犬也是對那位的最後防線,但是在一切都沒有出岔子的時候,獵犬也是最最關注老師安全的存在。

「畢竟是以國家利益為導向的部隊嘛。」同事一臉習以為常。

儘管同事還沒有察覺到,但是坂口安吾相信種田長官一定察覺到了。獵犬對於竹西老師存在的雙重身份定位,本身就意味着一件事——她的安全和行動已經和國家利益相關聯了。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上一個這樣的人,如今還坐在御柱塔里,直到現在還暗中掌控著這個國家。」心理分析小組的成員冷靜的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

「而竹西老師,據說非常得到御柱塔里那位的看重。」

坂口安吾頓時被他話里的潛意思驚得像是心臟都要驟然停止了。

「御柱塔那位畢竟年紀大了啊。」

隨着這位成員的感慨,坂口安吾喉結滾動,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那不是意味着——

坂口安吾瞪大了眼睛。

然而冷靜想想也不是全無可能,不,不如說,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高了。

不過無論如何,那些事情都還在或許很久或許不遠的將來。目前來說,還是要把人安全的帶回來才行。

從現場痕迹來看,大概是剛剛起床沒多久就被人闖了進來,那些人一進來就開始大肆的破壞,像是為了鎮住她似的,坂口安吾覺得這很沒有必要。那位非常善於揣度人心和掌控人心,換句話來說,也就是足夠審時度勢。

如果在極端危險的情況下,還會莽上去,那異能特務科不知道能省掉多少應對分析,專項組員不知道能少掉多少頭髮。

大家恐怕都要樂瘋了。

更何況這些人僅僅是綁架。

對於那位老師老說,給她開口的機會就是最愚蠢的選擇。

在站到她對立面的那一刻,無論是誰,都必須清楚的認識到一件事,那就是要麼抱着必死的決心出現在她面前,然後想辦法以最快的速度擊殺掉她,要麼——乾脆地投降好了。

這樣還比較節省時間。

而很顯然,那隻幾乎從不離身的鋼筆的出現都在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儘管事發突然,但那位是自願被帶走的。

恐怕是看上了那個可憐的小組織某方面的價值了吧。坂口安吾同情的想。

拍拍手,站起身,太宰治帶着認真的聲音說:「走吧,也在外面待的夠久了,去把我們重要的光小姐接回來吧。」

對於太宰治的這種說法,江戶川亂步撇了撇嘴。

愛倫坡在身後戳了戳他,遲疑的問:「那個……亂步先生,我們要跟過去嗎?」

江戶川亂步稍稍沉默了一下,默默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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