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第四天
【……
這片充斥着硝煙、鮮血、爭鬥的土地上,一切都安靜下來。
身後傳來咯吱的響聲,有誰在靠近。
「您在想什麼呢?」
小星星怔怔的回頭,墨爾斯正站在那裏,微笑着看着她。
直到這時,像是才剛剛反應過來一般,她的指尖顫動了一下,隨後,她環抱住自己,想要用這種方式抑制住蔓延到整個身體的顫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戰爭……到底是什麼呢?她的腦中反覆的回蕩著這樣一句話,反覆的詢問自己。
依靠着數不盡的犧牲才能拯救的世界,真的是正確的嗎?
看着面前血流成河的土地,小星星感到了痛苦。
作為拉菲塔的精神象徵,每一個士兵都在高呼著為她而戰的口號,然後前赴後繼的加入到這場幾乎看不到結局的戰爭中來。
昨天還笑着和她打過招呼的人,今天就再也見不到了。
墨爾斯注視着面色慘白的少女,緩緩走到她面前將她擁到自己的懷中,輕輕的撫了撫少女的長發,語氣溫柔又纏綿。
「我不是說了不要亂跑嗎?親愛的救世主大人。」
「一切都交給我,我們會一起拯救整個大陸,把和平和幸福重新帶回來。」
小星星的頭腦一片空白,睜著暗淡無光的眼,靠在男人的肩上。
「您看。」墨爾斯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打開了手掌。
小星星順着視線看過去,小小的精靈正蜷縮在他的手掌中。
「小精靈?」她喃喃道。
像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小精靈的翅膀顫了一下,然後睜開眼睛。
「啊!好久不見了,救世主大人!」小精靈語氣歡快的飛過來,臉上帶着和當初如出一轍的甜蜜的笑容。
小星星看着面前的精靈,視線轉向墨爾斯。突然感覺自己的心上像是壓了一塊寒冰。
「墨爾斯……」
「噓——」
墨爾斯的手指輕柔的從小星星的發頂順到發梢,任由頭髮從手中成片的滑落,最後牢牢的抓住了一縷。
「好孩子。」像是讚賞一般,他這樣說。
「要好好完成自己的使命才行啊。」
……】
坐在對面的青年拿着我的稿紙,認真的翻看着,我則在仔細的打量着他。
這個人說出那句話之後,我立馬感受到自己的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一下,。
「……我們先坐下再慢慢談吧。」我扯著僵硬的笑臉對他說。
他沒有對我的話有什麼異議,帶着點令我感到詫異的乖巧坐在了我的對面。
一坐下,雖然他的眼睛被遮住了,但我還是感覺他的注意力似乎被桌子上的稿紙吸引了。
略微思索了一下,我試探著說,「是剛剛才完成的一部分小說,如果您願意的話,請多指教?」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那個人頓時看起來很慌亂的樣子,連帶着他肩上的小浣熊都跟着一起慌亂起來。
確定了,這個人應該真的不是那兩個喜歡搞事的傢伙派過來的。
等過了一會才像是終於調整好心態了似的,他端端正正的坐好:「請讓我拜讀。」
就......也不用這麼正式吧。
想到這個人的來意,我覺得關於這個人口中所說的『對決』應該不是我的誤會。
這麼想着的時候,當初那些對着一堆線索抓狂和在自己的小說里瘋狂的埋線的日子彷彿又出現我的腦海里,我覺的現在的臉一定是綠的。
過了一會,見他長舒一口氣,將稿紙工工整整的擺好推到我面前,我控制住自己不斷在發散的思維,徵詢的看向他,「您覺得如何?」
「並沒有可以指摘的地方,您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他誠懇的說。
他是不是不好意思說?
喜歡偵探小說的人看我的言情小說還能給出這樣的評價,實在讓我很難確認他話里的真實性。雖然我的言情小說里到現在男主角的影子都還沒有這件事確實......
一定是因為男性角色都不爭氣的緣故。我冷漠的想。
而且......竹西的言情小說里的男性角色都不好好談戀愛,關我北野玲央什麼事?
不管心裏怎麼想的,秉持着社交通用原則,我客氣的笑了一下,「您要喝些什麼嗎?」
「美式。」他和我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沒有那麼緊張了。
對於文學愛好者來說,文章的交流大概就是最快拉近關係的方法。
我幫他跟小姐姐點了杯美式,感覺要他自己和小姐姐說話,大概這個寒暄的環節就徹底過不去了。
小姐姐很快就做好端了過來,他頓了一下,接了過去,品嘗一口之後,把杯子輕輕的放在桌子上。
「在下是埃德加·愛倫·坡,喜歡推理小說,希望能和您進行一次『對決』。」
也許是因為談到了喜歡且擅長的東西,這個人的語氣和氣質里隱隱的帶上了幾分鋒芒。
但是,此時此刻,無論是推理小說還是『對決』都不能吸引我的注意力了。
他說他是誰來着?
「埃德加·愛倫·坡?」
「......是?」
我驚的站了起來,忍不住用手拄著桌子湊近他,「喜歡偵探小說?」
愛倫坡連帶着自己的小浣熊都被嚇了一跳,一人一熊動作整齊的向後靠了一點。
「是……是。」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對於我來說簡直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
在這個世界這麼久了,除了織田先生,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正正經經的搞文學的文豪。突然就很想哭。
「竹西老師,對決?」
這兩個字一下子讓我剛剛還在發熱的心涼了下來。
就算是為了我的頭髮着想,我也一定要拒絕他。但是……
「不知道您現在在做什麼工作?」我望着自己的小白菜,態度溫和的詢問。
像是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問,愛倫坡歪了下頭,「主要是在寫小說。」
聽到他的回答,我又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愛倫坡,思索了一下,一臉為難的回答了他:「愛倫坡先生,雖然我非常想答應您這件事,但是因為我所在的作家協會的關係,目前不允許和協會外的人進行對決,據說會因為名聲問題而影響到協會的發展。畢竟,協會的大家也要吃飯的,所以我沒有辦法這麼任性的就答應您。」
「如果要對決的話,協會只允許內部成員之間的對決。」
我一邊說,一邊小心的打量着他的動作,觀察他的變化,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又補充道:「不過,我倒是還有一個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
「什麼?」愛倫坡愣愣的問。
「我可以幫愛倫坡先生聯繫亂步先生,」我眨了下眼睛,看着他,「您要不要先和亂步先生對決呢?」
「如果您能夠贏過亂步先生的話,到時候即使是協會外的人,我也可以和您對決了吧。」
「畢竟即使輸掉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名譽損失,對協會的影響就會降到最低。」
「而您,愛倫坡先生,本來就是要和我們兩人對決的對不對?」
聲音一點點壓低,「只要先贏過亂步先生,一切問題就都能解決了呢。」
「愛倫坡先生,既然是挑戰者,這樣的自信您還是有的吧。」
……
「真狡猾啊,小玲央!」
聽着電話里亂步先生的聲音,我歉意的笑了一下,「抱歉嘛。」
「誰叫亂步先生不肯來做我的會長啊,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送上門的,就這麼放過了,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明明你自己上也可以。」
一聽人提起這個,我就覺得眼前一花,大腦在嗡鳴一般,產生了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饒了我吧,亂步先生!」偵探小說這種東西,我真的看看就行了,一般情況下我還是不太喜歡挑戰自己的極限的。
掛掉電話,手上擺弄著自己的手機,我向編輯發送了愛倫坡的名字。
愛倫坡先生是不可能贏得過亂步先生的。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給出的兩個選擇,無論是直接加入協會選擇和我對決,還是和亂步先生先對決,其結果都只有一個。
因為我拜託了亂步先生在對決的時候和愛倫坡先生定下一個賭約——輸的一方要無條件的答應另一方一個不違背原則的條件。
這個條件當然也是我決定的。
這種方法,如果是亂步先生,根本就瞞不過他。
而會踏入這樣的陷阱的愛倫坡先生恐怕還沒有破這個局的能力。
「竹西老師,到了。」
開車的港黑成員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麻煩您了。」
大概是在我的意識中,真的是離開很久了,連看見港黑的大樓都覺得親切可愛。
現在的我已經能夠坦然的面對港黑上下對我過於慎重的態度,畢竟這種既視感實在是太強了。
溯行軍那邊後來也是用同樣的態度對我的。
「您終於願意來看看可憐的醫生了嗎?」森先生坐在桌子後面委屈的撒嬌,看起來好像真的憔悴了不少。
但我是不會理會一個中年男子的撒嬌的。隨意的找了個椅子坐下,我的心中毫無波動。
「能者多勞啊,森先生。」
「說起來,竹西老師,意大利那邊彭格列的首領發來了信函,他們的代表不日將抵達橫濱重新商談和港黑合作的事務。」
森先生盯着我,手搭在一起,像是在等待着我的反應的樣子。
聽到意大利,我第一時間想到了白蘭傑索,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不是。
不過既然森先生都這麼提了……
「和白蘭傑索有關?」
「合作方?」我觀察著森先生的表情變化,隨即否定了這個說法,「不,不是,是敵對方。」
「您說的沒錯。」森先生感嘆一般肯定道。
「關於意大利那邊的合作,我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問一下您的想法才行。」
我懂,友軍之間的信息溝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然變成互相扯後腿可就要鬧笑話了。
「關於彭格列的到訪,我很高興,森先生。」
「意大利離我們太遠了。」
「但是有些事卻不應該再拖下去了。」
森鷗看着少女坐在那,一支筆在她的指尖靈活的翻飛著,帶着一點漫不經心,像是自己說的並不是一件可能會牽扯到整個裏世界的事。
不過也許在這位老師的腦海里,這確實不能算是什麼特別值得在意的事。這麼想着森鷗外低低的笑了。
「那麼作為橫濱的實際掌控者,希望到時您能出席和彭格列的見面會。」
我被森先生說的懵了一下。
他說誰掌控哪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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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森先生就說一說
2坡的安排後面還會再聊的
3這頭髮不就保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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