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在的第一天

神不在的第一天

【……

加賀清澗曾經看過許多電影里都有這樣一個橋段:表面看起來甜蜜溫馨的孤兒院,實際上是某種黑暗交易的場所,這種交易有可能是器官買賣,也有可能是更加骯髒的東西。

而那個看似和藹一直照顧著眾人的孤兒院院長就是整件事情的幕後黑手。

他無法控制的將事情往這種方向上思考,除了基於一些幻想之外,他還帶着不為人知的期待。

不能說他完全不擔憂和人,但心中還是漸漸泛起隱秘的興奮感。

這一切簡直就像是某個小說的開頭,而他就是這本小說的主人公。

主人公最終會經歷重重磨難拯救所有深陷不幸的人。

加賀清澗突然找到了比任何一項極限運動都更能刺激他的事。就帶着這樣蠢蠢欲動,甚至可能還有些不懷好意的期待,如同每個電影的主角,他也開始了自己的冒險。

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白天做義工的時候就悄悄的留心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耳邊都是孩子們吵鬧的聲音,穿着並不算好的小孩們相互追逐嬉戲,有時候也會拿起院子裏唯一一根漏了水的水管當作水槍玩。

每當這時,院長總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孩子們的身後,「你們在做什麼?」

她會用最嚴厲的語氣質問孩子們。

孩子的天性就應該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加賀清澗想。

不過是一個破爛的水管,有什麼可阻止的呢?

這大概就是孤兒院苛刻的證明。

他還發現,孩子們並不怎麼親近孤兒院的院長,每當院長出現,本來還活潑的打鬧着的孩子們就都安靜下來,乖乖的站成一排,或者等待着院長招呼眾人前往餐廳吃飯,或者被一同帶着前往圖書室。

這個院長有問題。

加賀清澗的心中越發的肯定之前的判斷,他為自己觀察的細緻入微而感到沾沾自喜。

但是僅僅憑藉他的觀察還不夠,他還需要有證據才能將壞人繩之於法。

……

「你去做什麼了?」

回到家中的加賀清澗面對的就是老頭子那張臭臉,他知道他要說些什麼,還不是想要指責他不務正業,整天只知道混吃混喝。

「你知道你已經多大了嗎?你馬上就要成年了,可還是這樣整天連自己要什麼都不知道!」

瞧瞧,就是這樣,老頭子總是會把他批評的一無是處,彷彿他就是社會的渣滓,是不應該存在於世上的生物。

可是加賀清澗也實在不明白,像老頭子這樣整天為了一樣東西奔波過着日復一日的同樣的生活,又到底有什麼意思。

平靜的如同一灘死水的生活,對於加賀清澗來說,就像是慢性的毒藥,不會立馬致命,也不會在瞬間就迎來巨大的無法忍受的痛苦,但確是一個長期的折磨,讓人只會在苦痛中慢慢死去。

「你自己瞧瞧身邊,哪個人不是這樣,為什麼你就不行?」

每當他想要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的時候,總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若是被別的什麼人聽去了,那就更糟糕了,一頂「不懂事的小孩子」的帽子扣下來,直接就可以完全否定掉他所有的話。

事實上,加賀清澗到底是大人還是小孩,這隻卻決於對方到底想要什麼。

當他做的事情,他的想法完全符合「大人們」的要求的時候,加賀清澗就是個大人,相反的,他就是個小孩子。

而當「大人們」想要強迫他做出符合心意的改變的時候,他們就又會說「你已經是個大人了,所以……」這種逼迫的話。

這句話的潛意思僅僅是——你該做我要你做的事,思考我要你思考的東西。

我渴望一場打破俗世規則的巨變,或者就此脫離俗世的冒險。加賀清澗如此想道。

沒有理會還在身後暴怒吼叫的老頭子,他回到房間,拿上自己不像樣的裝備,趁著夜色,去赴一場無人可知的約。

……】

「在一年即將結束的時候,在某個不為人所知的時刻,我們的世界發生了這樣的巨變,在我身後的這個東西就是突然遍佈世界的『傷口』和『血液』,滴落下的『血液』似乎對地面存在特殊的腐蝕效果,大家請看……」鏡頭湊近了一個細長但還不算大的黑線一樣的裂口,濃稠的粘液滴落的樣子像是生長在南美洲熱帶雨林的「木牛」,在樹上劃上一刀就能夠留下牛奶般的汁液。

隨着鏡頭,能清晰直觀的看清這種東西到底是如何運動的。

「這滴『血液』剛剛落地,地面就出現了這樣的坑洞,並且還在持續的向下,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向深處的腐蝕,山本教授,您覺得,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是否有一天我們的世界都會被祂貫穿呢?」

鏡頭一轉,面前出現了戴着眼鏡,頭髮花白,衣着工整,一絲不苟的老教授,也是一位業內著名的科研人員。

他推了推眼鏡,「研究表明,這是一種世界正常發展會有的未來的產物,是世界和人類進化的標誌,儘管現在還對地表有所破壞,但是自然界具有自我調節能力,新出現的物質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適應整個世界的發展情況,到那時,我們說不定會在地下發現新的礦產資源……」

「以上,就是今天的新聞報導,感謝願意為我們解答疑惑的山本教授,朝日電視台為您持……」

剛從外面回來的草薙出雲順手關掉了電視,身後還跟着第三王權者——赤王周防尊。

「怎麼在看這些,不要教壞了安娜。」

櫛名安娜面無表情的盯着草薙出雲。

把他盯得最後還是訕訕的摸了摸頭。

「那些都是假的,不要聽他們為了博人眼球說的話啊……」

看到草薙出雲一臉服軟的樣子,十束多多良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小公主當然知道啦,但是現在不能出去到處走,所以也就只能這樣了解一下外面的事了。」

這麼說着,十束多多良就又想嘆氣。

事情發生的非常突然,一切都是從神奈川縣的橫濱市而起,等到波及到東京的時候,留給他們的反應時間就已經很少了。

而那位老師的死訊傳來的又是如此猝不及防。

有一件事十束多多良始終都想不明白。

「那位當時不是已經接手了御柱塔,據說德累斯頓石板也有了相應的反應,成為……應該也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就是這個國家名正言順的掌權者……」

雖然年紀還很小,在最開始不服的人的確很多。無論是那些掌控著資本的家族,還是象著着神秘的陰陽道都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資本家族想要重新回歸到這個國家的統治階層,而不是時刻被人壓制,而陰陽師家族則是絕對不肯被一個沒什麼天賦,非正統出身的普通人所統領了。

要說的話,對這件事反抗意願最弱的竟然是以首相為領導的政府系的一干人員。

畢竟以前這些人雖然聽話,但是也不是說心裏就完全沒有想法了。

「不知道那位能不能堅持住。」

當時草薙出雲還是挺擔心的,那畢竟也是赤組的恩人,無論發生什麼事,他們總會和她站在一起,。本來赤組都做好幫那個人一同威懾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了。

但是,她總是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驚喜。

本田家的當家曾在企業家大會上故意落那位的面子,諷刺她是「拿着核武器開關的幼童」,恐怕國家滅亡就近在眼前。

當時那位不過就是笑笑,像是不當回事。

那些豪門世家就以為人好欺負,蹦躂的更厲害。不過很快,他們就沒有心思去管別人的事情了。

今天這家的少爺和未婚妻不和痛下殺手,明天那家的小姐和另一家的閨蜜鬧了矛盾痛下殺手。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解決事情都是用的這樣極端的方式,每個還都知道偽裝嫁禍佈置現場,後來據說都很不巧的撞到了一位名叫工藤新一的名偵探的手裏。

也不知道這幫繼承人都是怎麼回事,犯案就算了,還一定要請個名偵探到場參觀是幾個意思?

各大家族們的繼承人,天之驕子們就這麼折了一半。

等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些家族拉個名單出來,竟然都是當初得罪過那位的家族。

很難不讓人多想。

直到後來有一家暴發戶,被攛掇著去那人面前耀武揚威了一番,當時那人看起來有多無辜又無助,後來這家暴發戶就倒的有多快有多慘。

這次是暴發戶的兒子被殺了。

雖然最後還是抓到了兇手,但是等到殺人犯的動機被曝光,人們就開始自發的抵制這家的商品,直到暴發戶破產遠渡海外,再也不敢出現在那人的面前。

據說在離開之前,這人還求上了御柱塔,那位老師的確同意了見面的請求。後來……聽說那個暴發戶之後都不允許身邊的人提那位老師的名字了,筆名也不行。

這下各個家族終於不再折騰,因為他們發現,如果他們安安靜靜的,那位也並不會主動對他們做些什麼。

只要她不再對他們出手,一切都好說。

陰陽道那邊倒是自己就安靜下來。

「聽說陰陽道的世家那邊發生了百鬼夜行,土御門都控制不住。」這種事情還是離他們有點遠,十束多多良講這件事的時候,安娜聽的聚精會神,眼睛都亮起來了。

「所以說,明明在這個國家根本沒有什麼她無法得到的東西,可是她還是設計了那樣一場……」

十束多多良無法繼續說下去了。

「如同馴獸一樣的手段。」草薙出雲接道,沒忍住點了一根煙,但只夾在手上,看着微弱的火光出神。

與一般的馴獸不同,她不是將兇殘的野獸變得更加的馴服,恰恰相反,她在將乖巧的呆在籠子裏的寵物變成噬人的猛獸。

並且僅僅是投下一個引子,之後就變成人力無法控制的態勢。

有時候睜開眼,草薙出雲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世界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就如同在那個人死去之後被帶到墳墓里的無人可知的想法。對此所有人都選擇了保持沉默,不再追究這個人做過的事。

想着,他伸手扯了扯領帶,走到吧枱前,手伸向了酒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笑着看向了安娜:「要吃蛋包飯嗎?」

安娜認真的點了點頭,十束多多良也笑着說:「給我和king也來一份吧。」

草薙出雲抓了下頭髮,「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

鎮目町是赤王的地盤,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里世界不成文的規定,不要去動王權者們的地盤。

但時間久了,不滿的人總還是有的。

里世界清楚的事情,表世界一概不知,當自由派高舉大旗闖進鎮目町作亂的時候,赤組的成員還真有點自顧不暇。

「草薙哥!安娜不見了!」

赤組的成員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十束呢?」

「跟着不見了!」

草薙出雲擦著杯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將杯子輕輕的放回到枱子上,摘掉了身上的圍裙,伸手捏了下自己的鼻樑,最後,疲憊的嘆息一聲。

「這次又發生什麼事了啊……」

.

「無論你們想要什麼,都和安娜無關,把她先放了。」

十束多多良的手被綁在身後,難得的神情嚴肅。

面前的綁匪有十幾歲的學生,也有將近三十的社會人士。

「已經有人告訴了我們你們在鎮目町的事,我們憑什麼要活在你們吠舞羅的陰影之下!」

說話的人像是這幫人的領導者,神情激動,然而聽了他們的話,十束多多良只想嘆氣。

這些從別人那獲得消息說吠舞羅對鎮目町進行高壓統治的人,甚至都不是鎮目町的居民。他們只是高呼著自由,自稱為自由派,其實只是隨意的抒發自己的惡意的暴徒。

是被人利用都不知道的愚蠢的暴徒。

又愚蠢又可憐。

這就是那位留給這個世界理不盡的麻煩。

十束多多良從赤王那得到的力量實在是太弱小了,如果此刻換成赤組的任何一個人都能輕而易舉的脫身,但他不行。

他手上冒出了一點小小的火光,在身體的遮掩下小心的燒着困住他手的繩子。

除此之外,他能做的就是儘力的拖延時間。

尊他們……應該很快就能趕到了……

領頭的人眼睛滴流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露出了一個惡意的微笑,視線轉向了一直沒說話,試圖降低自身存在感的櫛名安娜的身上。

「他們應該得到教訓。」

他肯定的說道。

其他的人就彷彿失去了自我意識似的,狂熱的回應着他的話。

不好!

眼看着那個男人舉著刀要對那邊刺下,十束多多良掙扎著向身邊撲過去。

看到這一幕,櫛名安娜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眼角沁出淚珠,「不要!」

「沒事的。」十束多多良護着她,溫柔的笑着。

眼看刀尖離他越來越近,櫛名安娜的心都涼了下來。

然而,彷彿是錯覺般,眼前一線金光閃過。

不過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如果是常人很難捕捉到,但對櫛名安娜來說,黑白的世界裏不一樣的色彩實在是太顯眼了。

揮刀的人動作被阻礙一瞬,就那麼短短的一瞬,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轟的一聲猛然響起,然後這個地下倉庫的大門被爆裂的火焰沖開,懶洋洋的像是巡視自己領地的獅子一樣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正是草薙出雲。

十束多多良當下燒斷最後一點連着的繩子,抱着櫛名安娜打了個滾脫離了利器的攻擊範圍。

「膽子很大嘛。」

草薙出雲的手裏把玩著一個打火機,火苗忽明忽暗。

「尊?」

僅僅是站在那裏,氣勢就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男人,那些暴徒的領袖被震懾的差點丟掉了手中的刀。

本就是一些根本對里世界一竅不通的普通人罷了。

「燒了。」

紅色瞬間就佔滿眼底。

……

「沒事吧,安娜。」

草薙出雲走過去把地上的兩個人拉了起來。

安娜搖了搖頭,后怕的拉住了十束多多良的衣擺。

「沒事的,安娜。」十束多多良蹲下身安慰着她。

好不容易把吠舞羅的小公主安撫好,眾人才聚在一起討論這次的事件。

「這麼下去,形式看起來不太妙,尊,你覺得呢?」

「……明天去御柱塔,宗像那傢伙現在也在那邊。」

……

耳邊交談的聲音無法吸引櫛名安娜的注意,她的腦海里都是剛才出現的那道金色的光。

是誰呢?

很熟悉的感覺……

到底是誰……幫助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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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今天還有一更在下午六點前吧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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