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管理員的第三天

做管理員的第三天

摘下話筒,我伸了個懶腰。

這還是我第一次做直播,就是這麼大型的活動。

「辛苦了。」

全程觀看了整件事情的費奧多爾驚嘆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開始她要他找一些所謂的『潛力』的人,這種沒頭沒尾的話讓他有點疑惑。

「什麼才算是有潛力的人?」

「是非常不幸的人。」少女隨口回答道。

不幸的人和她的計劃有什麼關係?

「讓橫濱亂起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只要將慣會胡鬧的野獸脖子上的繩子從主人手裏搶下,解開它的束縛,讓它在城市裏平治,盡情的發揮自己的天性,自然就亂起來了。」

少女給出了這麼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但是費奧多爾很快就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

主婦心中的惡意,酒鬼對暴力的渴望,賭徒對金錢的貪婪,辣妹隱瞞罪行的忐忑,教師心中不願承認的慾望,上班族心底隱秘的期待,不過是根據她的大致條件提供了近千人的基本情報,她坐在電腦前,像是根本沒有仔細看似的匆匆掃過,就抓出了這麼六個人。

只有六個人。

那個死去的暴走族只是幻影而已。

按照她的說法是——「『我只是逼不得已,是被迫的做了這樣可怕的事』我只是給了他們一個能逃避自己良心譴責的理由,這樣能讓他們更快的放下心理障礙。」

「原來如此。」費奧多爾終於明白她想要找的是什麼樣的人。

有着能夠和大眾產生共情的人生經歷,但是惡意卻在蠢蠢欲動的人。全部都是僅僅需要一個推力,就會走向深淵的人。

「真可怕啊。」他感嘆著。

看着少女坐在顯示屏的面前,用着最甜美的嗓音潛移默化的引導著那幾人的行為。但你又說不上她真的做了什麼。

「費佳?」

「怎麼了?」

不知道他在那邊發獃想着什麼,我打了個哈欠,「你幫我再看一下吧,如果異能特務科有行動了之後就告訴我。」

一邊說,一邊站起來離開了屏幕面前。

又開始犯困了。

比前一段時間還要嚴重。我的精力一日不如一日,都在提醒我自己得再快一點。

見費佳點頭答應了,我才放心的去睡個回籠覺。

.

港口黑手黨,會議室。

幾乎所有的港黑重點人物都到場了,儘管當前橫濱的形式還不算嚴峻,但是只要能夠的思考,就一定明白,繼續放任這件事,整個社會的秩序都會被摧毀掉。

中原中也用力的錘下桌子,臉上滿是懊惱,「那天我明明就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

「竹西老師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尾崎紅葉滿臉不解。

太宰治的手裏夾着一張照片,把它翻轉過來展示給眾人看,是少女和一名俄羅斯少年一同出現在橫濱車站的照片。

「是老鼠。」

「竹西老師被他控制了嗎?」

太宰治沒有回答尾崎紅葉的問題,而是將頭轉向中原中也,「那天晚上她說要讓我好好休息,對嗎?」

「嗯,還說你的頭腦很重要。」

太宰治陷入了沉思。最近一段時間兩人的交談重新在腦海中回復。

「事情也許並沒有那麼簡單。」

「太宰君,我們應該做些什麼呢?」在自己的手下討論的時候森鷗外一直沒有插嘴,直到這會才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森先生自己不是已經有想法了嗎。」對於森鷗外的問題,太宰治顯得興緻缺缺。

森鷗外無所謂的笑了一下,然後對所有的港黑成員說出了自己的命令。

「動用一切資源,抓住在橫濱作亂的幕後黑手——北野玲央。」

眾人站起身,神情嚴肅的行禮。

「是!」

.

想要抓住那個人真的很難,即使只是她一個人就已經是一件能讓人感到崩潰的事情了,何況背後還站着一個擅長隱藏的死屋之鼠的領袖。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幾人跟着線索,卻什麼都沒找到,不僅什麼都沒找到,每次還都會陷進麻煩之中。

不是撞見了某些不能拿到明面上的交易,就是碰上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有一次居然還是某個橫濱政府的高層。

大倉燁子暴躁的踹了一下又一次撲空的倉庫的大門,轟的一聲大門直接倒下。

「這次怎麼說也比上次強吧。」條野採菊翹著腿,坐在一邊的貨箱上,看起來一點也不着急。

「難道我還要感謝她這次沒有給我們找麻煩嗎?」大倉燁子冷笑。

「我們遲早會把她逮捕的。」

說是這麼說,但是在這幾日的追捕中條野採菊也開始有點懷疑。

那個人實在是太會猜測人心了,無論他們如何謀划行動,無論消息多麼嚴密總是會被她提前猜測到。

甚至在更早之前就部署好了陷阱,把他們玩的團團轉。

「與其說是猜測,不若說她甚至會主動有意識的操控我們的行動方向。」在幾次行動之後,福地櫻痴如此肯定的判斷。

的確,在見到什麼情況,他們會有什麼反應,接下來又會有什麼行動,推理出這件事好像對她完全沒有難度。

果然,就像之前應對分析的那樣,沒能在第一時間擊殺她,也許就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只要踩進了她的第一個陷阱,之後就幾乎都是跟着她的節奏無法掙脫。

「獵犬」的確很強,但是他們也無法扭轉所有人的想法。

即便被人幾乎當作小丑一樣的耍著玩,沒有人想過放棄。

然而橫濱的的狀態卻越來越糟糕。

人們突然就像是瘋了一樣。

「人活着就應該有自由的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力!」

「過去所共同認可的規則都只是人自己套上的枷鎖!」

「一直以來,我們到底為了什麼在忍耐,壓抑自己?」

這樣的口號到處都是。

沒有限制的無限膨脹的慾望,讓即使是路上走過的一個看似和藹的老人,下一秒都有可能掏出身上的菜刀追着人就砍起來。

大倉燁子就曾經救過一個這樣被砍的人,可是這個人在感激的對她道謝之後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就沖着那邊被繳了械的老人一腳踹了過去。

感激她的時候看起來是真的要掏心掏肺似的,但是踹下去的腳卻是直接想要了老人的命。

那一刻,大倉燁子突然就慌的不行,她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腦海里都是一團亂麻。

「不是人變壞了,」當時和她一起行動的末廣鐵腸面無表情,看起來對面前的場景沒有半分觸動,但是緊攥的拳頭卻泄露了他的心思,停頓了一下,他還是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只是心中的惡不再加以限制。」

「管理員」的狂信徒把貫徹這種精神的理念稱之為「自由」,然後把擁有同樣的信念的人稱為「自由派」。

然而在大倉燁子的腦海里只剩下了這麼一句話。

那個人,是魔鬼。

「你們是不可能勝過她的,起碼在這方面上,」當時那位『殺人偵探』綾辻行人靠在門口,看起來還是不緊不慢的,「根據她自己的理論,也就是所謂的『結果導向』,只要牢牢的抓住你們的目的,你們的行動在她的面前就無處遁形。」

「『獵犬』能掩蓋自己的目的嗎?」

當然是不能的。

「連港黑的人她都幾乎沒有手下留情啊。「條野採菊感慨。

才剛提到港黑,人就出現了。

「羅生門!」

條野採菊早就先一步離開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港黑的異能力者,芥川龍之介。「

這人也不知道怎麼了,直接過來就對兩人發出不間斷的攻擊。

「卧底就在你們之間!」

這邊獵犬的兩人一愣,但是沒有懷疑彼此,而是有一種「就說這次怎麼這麼安靜,原來在這等著呢」的塵埃落定的感覺。

「笨蛋!」大倉燁子氣的大罵。

但是芥川龍之介根本就沒有聽他們的解釋,兩邊就這麼打起來,等黑蜥蜴部隊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場景,當即就要加入戰鬥。

條野採菊臉色沉沉,正當馬上就要演變成大混戰的時候,太宰治出現在了門口。

「住手。」

黑蜥蜴的成員們收起了自己的武器,根本就不聽人說話的芥川龍之介退了回來。

「太宰先生!」

「這只是一個陷阱。」太宰治嘆了口氣,一臉心累,「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部下啊。」

芥川龍之介當下臉色就不好看起來。

「那麼我們就先撤退了。」太宰治什麼都沒有說,像只是專程為了阻止這場亂斗而來的。

條野採菊叫住了他,「你知道,北野玲央在哪嗎?」

「不知道哦。」

看着披着黑外套的人遠去,條野採菊皺了下眉。

這個人,沒有破綻。

.

「原來最後竟然會有這樣的結果。」

和費佳一起站在高樓的樓頂,完全沒有顧及有可能被就這樣抓捕,神態輕鬆的俯視着不再安靜的橫濱的夜晚。

「這不是很正常嗎?」我托著腮,百無聊賴的將目光投下。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有負面情緒,也許某一刻就生氣的冒出來『乾脆把這個人殺掉算了』或者『我真的好想要那個東西,為什麼要忍耐,不如直接把他的變成我的』等等各種各樣的想法。

但是人之所以是人,就在於人是群體動物,而且還是自身並不厲害的群體動物。他們懂得如何讓自己更好的生存下去的方式。

對於自身的剋制,對於不快的忍耐,本身不僅僅是為了避免族群過度的自我內耗,也是在表明一個信號「我不這樣對你,所以你也不要這樣對我」,或者「我對你提供了援助,所以你也會援助我」,是一種期待,這種期待會變成良性的循環,使得人有別於大多數物種,是能夠讓個體也成功的活下去的一種規則。

「這樣下去即使毀掉整個世界看起來也不是難事。」僅僅內耗就足夠讓人頭疼了。

「所以我們得快一點,」我回答他,「在事情變得無法控制之前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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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要慌,存檔點是因為「大戰之前必有存檔」,畢竟要走高速坐過山車了,但是我們該he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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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何被迫成為大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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