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假的第三天

打假的第三天

新工作適應的很順利,大致內容沒怎麼變。不過倒是和赤羽先生的辦公室很近。

「一直只是聽說萬屋很熱鬧,我還從來沒有去過呢。」

我笑眯眯的出現在赤羽先生的身邊,就差明示了。

赤羽先生完全沒有看我,面無表情的做自己的事,像是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

想想我那麼自爆確實挺對不起赤羽先生的,於是老實的道了歉。

「對不起,赤羽先生。」

聽到我的話,赤羽先生重重的把手頭資料拍在桌子上,嚇了我一跳。

我以為他要發火了,但是他最後只是嘆了口氣,蹙著眉,揉了揉額頭,滿臉都寫着頭疼。

他就真的很像我曾經的一個班主任,那會班主任看着我也是這個態度。

「我剛見你的時候,沒覺得你這麼能惹事。」

倒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我感覺有點新奇。

「通常情況下我不會這麼做的。」

「……這件事也確實不能完全怪你,是土御門真子太過分了。」

這麼說好像也不太對,要怪我其實也是可以的。

畢竟也有我自己放任的意思在。

於是只能不好意思的眨了下眼睛。

沉思了一會,他嘆了口氣。

「算了,」一臉拿我沒辦法的樣子站起身,拿起身後的西裝小外套,「下次小心點,土御門家的勢力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走吧,帶你去逛逛萬屋。」

看來他還沒聽說上次會議之後那個人對我說的事情,不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把這件事翻過去。

既然不知道,那就能拖一時就拖一時吧。我心虛的想。

為了配合萬屋的風格,我也換上了巫女服。

「符紙就不用了,一般都是審神者們來時政辦事的時候才用的。」

赤羽先生看我拿起了遮面的符紙阻止了我的動作。

在他的解釋下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本部陌生的刀劍付喪神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沒有主人的工具刀,由時政的中央靈力裝置統一供應能量,符紙面具遮面既保證了自己不會被神明記住,也算作一種對神明的敬畏,不會冒犯到他們。

這點又和萬屋大不相同。

那邊雖然也是陌生刀劍多,但是都是有主的,反而不用擔心什麼。

從時空轉換裝置里出來,人群喧嘩的聲音立馬潮水般湧入耳畔。

繁華的商業街上到處都是審神者和刀劍,審神者們男女都有,年紀也各不相同,特別小的,比如剛剛從我身邊擦身而過的,甚至比短刀都要小,還可憐巴巴的摸着眼淚的那位,身旁的刀劍與其說是部下,倒更像侍從。

帶孩子的那種。

「這可真是嚇到我了。」我小聲的呢喃。

時政招這麼小的審神者到底有什麼用?

鬧着玩似的。

「走吧。」

「嗯。」

跟在赤羽先生身後,他向我一一介紹著萬屋的店鋪。除了比較常見的東西外,還有特色的便當,和御守之類的東西。

「帶上這個就能在刀劍即將碎刀的時候救他們一命。」

我驚奇的拿在手中仔細的觀察,單從表面上看的話就只是布料花哨的普通御守,悄悄的感受了一下,小小的御守裏面像是蘊含了相當大的靈力。

刀劍們的分靈本身就是靈力的化身,如果要細追究,他們其實是沒有實體的,『死去』就會回到主體內。如果在那一刻重新注入大量的靈力,的確是會得到重塑的效果。

這麼想着,我也買了三個打算給自家的付喪神,倒不是為了讓他們保命,只是當個禮物留作紀念。

就這麼興緻勃勃的逛了一會,逐漸感到疲倦的時候,我們打算找個地方嘗嘗萬屋的特色便當。

「你在這邊等我一下,我去排隊。」

我坐在路邊的長椅上點了點頭。

百無聊賴的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直到看到一個人也出現在了這附近,我才稍稍鬆了口氣,想着赤羽先生怎麼還不回來。

他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想想辦法把人給留住了。

那是土御門真子。

她最近看着我好像越來越暴躁了,但是為了裝好世人眼中的『竹西』她硬是壓下了自己的脾氣。

但是如果她一直保持冷靜的話,我就沒法渾水摸魚了。

時政實在是太過有條不紊,這種情況對我很不利,她一定感覺到我總是和赤羽先生一起出現在她的面前,憤怒在積累。

所以我今天根本就是故意把赤羽先生約到萬屋這邊來的。

在時政的總部,處於所有人視線焦點的『竹西』根本就不會有能瞞得住的行蹤,無論她到哪,那些狂熱的人都會把她的要去的地方宣揚的滿世界都知道。

想要掌握她的行動就變成了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算算時間,那個人應該已經找過她了吧。」我嘀咕著。

正打算做點什麼的時候,那邊傳來的呵斥,土御門真子自己就停下了腳步。

是跟在土御門真子身邊身材高大的男人。

啪——

「天下五劍,就是這麼沒用的東西嗎?」

甩手就是一巴掌落在了三日月宗近的臉上,刀劍付喪神站在那沒有反抗。

「哥哥,消消氣,這次不行就再去一次,也是可以的。」

直到男人放下手掌,土御門真子才慢悠悠的說。

看清他們打的人,我突然就很生氣,心中像是有火在燃燒。

三日月宗近。

那是我的佩刀。

「怎麼,不服?」土御門高志眼裏閃過冷意,揚起手一巴掌又要落下。

「你們在做什麼。」

一道土御門真子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傳來,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扭曲,但是考慮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又想要壓下,最後變成了一個非常怪異的表情。

「你要來管土御門家的事?」

聽到這話,土御門高志放下了自己的手掌,「誰要管我的事?」

三日月宗近愣愣的抬頭,不敢置信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土御門的家事?」少女慢慢的幾步繞過兩人,目不斜視的擦身而過,站到了三日月宗近的面前。眼神微涼,對於身後的叫囂充耳不聞,只是抬起手,拇指輕輕的擦過付喪神的臉頰。

「主君……」下意識的,三日月宗近就這麼呼喚了出來。

聽到他的聲音,少女的眼神明顯柔和了一瞬。但也僅僅是一瞬。

三日月宗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生氣了。

讓她生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但這次是因為他。

心中流過一陣暖流。

無奈的輕笑的一聲,看着她轉過身面對那邊站着的兩人,三日月除了站在她的身邊根本就不會有第二個選擇。

「土御門啊。」

「怎麼,看不慣?我勸你最好不要動別人的刀劍。這位是土御門家的長子,是你動不了的人。」土御門真子眼裏閃過一絲得意。

「別人的刀劍?」少女聽起來一點都沒有生氣,甚至更溫和了起來。

哦呀,真會踩雷啊。三日月宗近在一旁輕鬆的想。

土御門家的事恐怕再沒有人比面前這個人更有資格管了。即使是安倍晴明現在就出現在這裏,就算這個人提出想要滅掉土御門家,那個男人也只會縱容她,甚至會主動出手也說不定。

畢竟當年她就想利用高天原上的那位還不是就那麼利用了,安倍晴明當年就沒怎麼管過主君的決定,何況現在面對一個土御門?

「和他簽訂契約的是土御門高志,怎麼,你想要這柄三日月宗近?」

這邊的動靜漸漸的吸引了許多人的駐足,這之中自然也有其他審神者帶了三日月宗近。

看清那邊站着的人,所有的三日月宗近都怔住了。

身邊跟着的三日月宗近標誌性的「哈哈哈」傳來,審神者根本就不明白這位「老爺爺」到底又在抽什麼瘋。

問的話只能得到三日月宗近一句意味深長的「現在的小朋友膽子可真大啊」,這種沒頭沒尾的話。

我沒有理會土御門真子的問話,聽到周圍的響動,環顧了一圈。

看到那麼多柄三日月宗近,我腦海中那根線突然就斷了。

這大概就是被人刨了墳的感覺吧。

我早就知道時政的機質是這樣的,我也一直認為這是一種對付喪神的壓榨,但是沒有親眼見到,實在無法體會這是一種多麼令人憤怒的情形。

時政根本就從來動沒有考慮過付喪神們以後的事情。

分出來的那麼多記憶,在回歸身體的那一刻會讓付喪神本身直接炸掉,而如果清楚,又是一件工程量浩大的事情。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很不喜歡有人隨便動我的東西。

手在袖子裏摸了一下,從中摸出了一張符紙,夾在指尖。

沒有理會身邊的人傳來的驚呼,將紙貼在嘴邊,「噓——」

像是在讓周圍的人靜聲,又像是僅僅呼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圍觀的人竟然真的都安靜了下來。

大概是因為少女的神情看起來真的很寧靜,而且她的唇邊還帶着一點微翹的弧度。有人這樣想道。

符紙化為光點顆粒,帶起了一陣風,周圍的人抬手去擋,等到再放下的時候,中間的三人一刀消失不見了。

「是不是錯覺啊,我剛剛好像看到了桔梗印。」有人小聲的說。

「錯覺吧……」

心知肚明的三日月宗近但笑不語。

正當眾人想着要不要上報時政有人在萬屋消失的這件事的時候,不過才過去了十幾秒的時間,場中空間一陣水紋波動。

那幾人再次出現的時候,形式似乎和之前已經大不相同了。

土御門真子滿臉驚恐的退後了兩步,臉色白的不成樣子,眼睛虛焦在空氣中,像是看到了不知名的遠方某種令人畏懼的存在。

而土御門高志則瘋狂的仰天大笑兩聲,口中喃喃著沒人聽懂的話,然後沒有絲毫猶豫的抽出了自己手邊的刀劍,面帶滿足笑容乾淨利落的捅進了自己的腹部。

鮮血涌了出來,他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臉上的笑容擴大成一種誇張詭異的弧度。

現場突然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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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何被迫成為大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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