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風雨拱手別山城

第四十二章 風雨拱手別山城

()「住手!」傑子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用手擋住了胡金利已經揚起來的手,「你還顯事兒鬧騰得不大?」

雨水淋濕了傑子的衣服,頭上和臉上都**的,他拉着胡金利的手說:「趕緊跟我進去。www.niubb.net牛bb小說網」

「進去啥呀,連你手下的人都敢欺負我,既然不給我面子,我還顧及什麼面子?不進去。」胡金利說着就要走。

「老哥,這不都說好的事兒嘛,進去把事兒了了不就得了,呆會我請你喝酒。」傑子還是勸他說。

「拉倒吧,把我坑得這麼苦,還假惺惺的請我喝酒,我真不知道你這是安的什麼心,哼!」胡金利站在院子裏,就是不肯進大廳里,在這兒和傑子遞嘴磨牙。

「兄弟怎麼會坑你呢?這不都是為了朋友的面子嘛,得,咱啥也別說,先進去行不?你披着雨衣我可光着腦袋呢。」他說着又去拉親家的手。

「哦,你還知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還逼我幹什麼?」

「老哥,現在你說這話不叫扯淡嗎,上午不是你自己跑來和人家當面鑼對面鼓地敲定了嗎?男子漢大丈夫吐口吐沫都得在地上砸出個坑來,你這前邊說話後邊抹算什麼爺們。」

「那不都是你逼的嗎?怎麼我就不算爺們了,你要是個爺們,他媽的會逼着自己人給人家錢?有你這樣的作兄弟的嗎?」

見兩個人爭持不下,有個夥計脫下雨衣給郎老大披上,但他雙肩一聳把雨衣給甩掉了,氣呼呼地指著胡金利的鼻子尖說:「那好,既然說我逼你,那我就一不做二不休,一逼到底,今兒個你還真得還人家錢不可,要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老弟,我說你沒安好心還不承認,這下子你自己說出來了吧?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今兒個這錢,他媽的我還真地就不給了!看你能怎麼着!」這胡金利瞪着眼睛咬牙切齒地說。

「真的?你要斷親絕義?」傑子看着他的眼睛,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往他跟前靠攏了一步,冷笑着問他:「你不後悔吧?說呀,再說一遍,啊?」

冷長軒在一旁插話說:「胡老闆,你不想再失去人了吧,啊?」他奸笑地說着,還用眼睛瞄了金福貴一眼,「猴三在裏邊可是什麼都招了,我現在要是打一個電話,嘿嘿,你想會是個什麼結果呢?嗯——」

這話說得不覺讓胡金利激靈一下打了個寒顫,這個冷刀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笑面虎,你還不得不防他呢,頓時啞巴說不出話了。

金福貴也被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盯得后脊梁骨發冷,現在刀把子攥在人家手裏,光棍不吃眼前虧,他趕緊上前勸說:「我說,兩位老闆息怒,還是先進屋去,這雨淋著當心感冒,有話慢慢說嘛,千萬別傷和氣。」

「算你狠!」胡金利用憤怒的眼睛戳了冷刀手一眼。

這冷長軒一付陰笑始終沒變,他並不計較胡瘸子的態度,而是不卑不亢地兩手一擺,做出個躬身有請的動作,「胡老闆,裏邊請。」

這他胡金利才放下架子丟掉臭脾氣,乖乖地跟着傑子進了招待所樓里。

冷長軒等他們進去后,自己來到大門外僻靜處,把對講機放進耳邊的雨衣帽子裏邊,呼叫着周坤:「他們進去辦事了,約摸再有半個小時他們就會回到家,他媽的這傢伙也忒猖狂了,我看還得再卸他一條膀子不可,不然等他翻騰過來了,也不會輕易和咱們善罷甘休的,兄弟,就看你的了。」

「沒問題,擒金爺那是瓮中捉鱉,你想饒他都不行了,猴三那小子為了開脫自己的罪責,一進去就來了個竹筒倒豆子,把他們的老底揭了個底朝天,人家公安能饒過他們嗎?他這回是蜻蜓撞上蜘蛛網,扎翅難逃了,也是他們多行不義必自斃,活該!」

「可先說好了,千萬不能動那瘸子,不然,在老大那兒不好交代,咱可別滿身沾油還往火里鑽,引火燒身呀。」

「嗨,還用得着動他嗎?砍掉金爺他就大勢所去樹倒猢猻散了,二哥,這回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肯定是徹底覆滅了,那瘸子就等著拉棍要飯去吧,哈哈……」

「可惜沒有當面交手,你小子可打過癮了,也沒讓咱也嘗一把武松醉打蔣門神的感覺過過癮,還沒施展戲就完了,真有點遺憾。」冷刀手也說起風涼話兒,他是開心喲。

「二哥,你敲山震虎和反客為主這幾招玩得也夠意思了,咱不費一槍一彈就端掉了這窩老騙子,說起來這還是為民除害呀,你給山城人民立功啦!哈哈,還想怎麼?莫非是還想把那個騷娘們蘭菊給賺到手新鮮兩天?」

「去,你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少給我貧嘴。」

「還有什麼吩咐?」

「唔,我想想。」冷長軒原地轉悠了一下,接着對他說:「哦,對了,還得給你交待一句,事後大哥要是問起來這檔子事兒,你小子可得給我憋住,什麼也不能透漏,若從你嘴裏蹦出半個字,咱倆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大哥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雖說這次他掐住了親家,那隻不過是為了幫別人的權宜之計,他並不想滅了胡金利。」

「哎,我可不敢保證那瘸子沒事,他倆可是一條繩上拴的兩隻螞蚱,即便都栽進去了也沒我的事兒,咱可先說好,我可是什麼也沒聽說、沒看見,啥也不知道。」

「嗯,好了,你去辦事兒吧。」冷長軒交待完周坤,這才把對講機裝進衣袋,裹着雨衣低頭走進了招待所的院裏來。

再抓金爺這不是傑子的主意,而是這兩個傢伙搗的鬼,審猴三后,公安給周坤遞出話說胡金利身邊那個金福貴有案底,猴三放毒蛇恐嚇討債人使用的毒蛇是金福貴提供的,也是他指派的,要不要動他?冷長軒知道后,告訴周坤先別慌忙回話,這要看他胡瘸子的表現,他要是老老實實給了老大面子把錢退給人家了,就什麼事也不再說了,如若不隨我們意再動他也不遲。剛才他看胡瘸子那囂張氣焰實在讓他惱火,何不趁此機會把他滅了算了,還能等到他反過身來整自己不成?這才叫冷刀手,他秉承了傑子先下手為強的師傳,亦接受了傑子在北溪溝差點讓槍販子打死的教訓,學會了蕭掌柜借道公安之手滅了那幾個地痞無賴的高超手段,這次他也是既不露面也不動手,就把胡金利這幫無賴騙子給收拾了。

青出於藍勝於藍,這冷刀手和那個小周坤亦非等閑之輩,更不是省油的燈!

傑子出去沒多久,就帶着胡瘸子來到了二樓施弘覺的房間,走廊里的人個個都綳著臉,似乎很緊張。

看見施弘覺后,胡瘸子臉色鐵青,嘴角一撇,他就知道是這老傢伙來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夠搬動他的親家,此時此刻他是怒火中燒滿腔仇恨,可是有傑子這個天煞星給人家撐著腰,自己當然不敢發作,也只好打掉牙齒往肚裏咽了。一句話沒說,從懷裏掏出那份調解協議放到茶几上,等著對方簽字。

施弘覺坐在沙發上連屁股都沒欠一下,十分憎惡地看了一眼那個瘸子,心想你這個魔頭終於被我擒住了,這口惡氣總算出來了,於是他拿起協議看了一下,冷冷一笑,順手簽了字。

胡瘸子極不情願地和他交換了簽了字的調解協議,接着從懷裏掏出一沓子錢,往茶几上一撂,「就這些了,再多我也拿不出來了。」

「唔,放那裏吧。」施弘覺輕蔑地說了一句。

他瞥了一眼茶几上的錢,既沒動也沒數,只是冷笑了一下也沒有再搭理胡瘸子。

說什麼呢?從這冰冷的場面施弘覺猜得出來剛才傑子他倆在外邊發生了什麼,準是那傢伙臨到出錢時反悔了,一定是傑子威脅了他,要不然他怎麼會老老實實地把錢送過來。所以現在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只能沉默,決不能再說什麼了。

此時此刻,胡金利的內心裏對面前的這兩個人充滿了仇恨,更是有氣不敢撒憋了一肚子的火,看了一眼坐在一邊一句話不說的傑子,也沒和親家說句話就氣呼呼地扭頭走了。

胡金利耷拉着腦袋走過招待所一樓大廳時,看見冷老二和他的幾個夥計正坐在大廳里,虎視眈眈地望着他,他非常光火地乜斜了冷刀手一眼,嘴裏哼了一聲,想罵他一句你個孬種,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看我怎麼收拾你。可是話在舌根下滾了滾又咽下去了,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地,自己已經是斗敗的鵪鶉叨下架的公雞,沒什麼可說的了,於是就憋著氣徑直走了過去。

在門口與一直冒雨等着他的金福貴等夥計們會了面,從背後把雨衣帽子蓋在頭上,準備離去。

冷老二見他如此狼狽相,心裏暗笑,但還是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後,嘴裏卻十分恭敬地說:「胡掌柜的、金爺,二位慢走,小的就不送了,天黑下雨,小心路滑,當心喲。」

「哼,少給我白臉狼戴眼鏡冒充好人了,我還不知道你小子安的什麼心。」胡金利聽着他陰陽怪氣地說的話,內心感覺十分彆扭,不由得回敬了他一句,「你他娘的就是一個不出芽的穀子,真是個壞種,滾一邊去吧,老子不用你送。」

「那好,不送,你走好。」冷老二還是不卑不亢地說着,臉上一副陰笑。

他心想:不怕你橫,恐怕今晚你們就得挪窩睡到拘留所那冰冷的地板上去嘍,到時候你可就沒工夫罵我了,你個瘸驢!他當然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了。

當周坤給局子裏的關係去說可以動金爺的時候,人家毫不客氣地告訴他:根據猴三的交待和掌握的材料,這幫傢伙詐騙錢財手段惡劣,是可忍孰不可忍,上邊領導發話要嚴厲打擊擾亂經濟發展秩序的違法犯罪活動,絕不允許他們繼續往咱山城臉上抹黑了,這幫人都在抓捕之列,你誰也別想保了。

周坤聞聽此消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回他胡瘸子可真要全完蛋啦,傑子知道了會不會恨我呀?啊,我得趕緊去找二哥,得讓他想個萬全之策幫我度過這一關,胡瘸子雖然是罪有應得,我可不能跟着受責怪。

同時他還想到另一層重要的事情,我還得借這個機會好好勸勸傑子,今後我們也得小心謹慎了,千萬不可再敢膽大妄為了,看這陣勢,政府不理你還罷,要是想說你的事兒,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你碾個粉身碎骨。這就是天,天怒不可惹呀,俗話說人恨人恨不死,天怨人絕不讓你活,太可怕了。

是呀,這就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候不到,當他們作惡多端給社會造成惡劣影響之時,也就是這個詐騙團伙徹底顛覆毀滅之日。

此時,幹警們已經奉命冒雨前行,要趕往胡金利的老窩,對他們實施抓捕行動,連窩端掉這個騙子團伙。

而此刻,胡金利和他的師爺也正冒雨往回趕路,不過他哪裏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副副錚亮冰冷的手銬,他的騙子生涯行將徹底毀滅!

然而,他更不會知道這一切後果,竟然會是自己的親家親手給他編製的一個死套,不過他對自己惡劣行徑的下場也早有心裏準備,受到法律制裁只是早晚的事兒,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只不過他不會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

雖然傑子不是故意的,但他要給親家點顏色看看的態度,讓胡金利團伙中的關鍵人物猴三落網,無形中起了導火索的作用,弄巧成拙把自己的親家,也就是胡金利這個詐騙團伙端給了司法機關,不經意之間他又給山城人民除了一害,再次仗義行俠辦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善事。

也許這就是天意,天意不可違,眾怒不可犯,多行不義必自斃。

等那傢伙走後,房間里就剩了他和傑子倆人坐在沙發上,彼此都長出了一口氣。

他給衛峰打完電話后,給傑子讓了一支煙,彼此點着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才微笑着說:「傑子,謝謝你,真難為你了。」

說着,他把剛才收到的錢原封沒動地往他那邊一推,「兄弟,這點錢我也不要了,你拿去犒勞弟兄們吧,算是我謝謝你和幫忙的弟兄們。」

「大哥,這個我哪能要呢!你看不起老弟是不是?」他急了,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把錢從茶几上拿起來遞到施弘覺的手裏,「大哥,這不是打我的臉嗎?我絕對不能要你一分錢的,你趕緊收起來吧。」

「不,我明白髮生了什麼,你哥我走南闖北見得人多了,可你傑子是我見得最人物的一個。」他伸手豎起一個大拇指給他比劃了一下,「真的,我得好好謝謝你,要不,晚上請你們喝酒吃頓飯,表示一下心意?」

「大哥,你還是趕緊走吧,這飯不能吃了,我怕他一會兒萬一後悔了再拐回來就麻煩啦,那傢伙是個反覆無常翻臉不認人的人。」

無論怎麼推讓,傑子堅持不要錢也不讓請他吃飯,他還說臨別了,本來想給大哥送點什麼禮物,可是俺這地方窮,也沒什麼好送的,已經不好意思了,再要大哥的錢,那就是扇他的臉。

這就是江湖,傑子這次又做了一回好人。江湖義氣是把雙刃劍,既能拉人下水亦能成全好事,就看你用哪面來衡量了。

十多分鐘后,衛峰把車開到了招待所樓門前。

天下着淅瀝瀝的小雨,傑子冒雨親自給施弘覺拉開了車門,一個勁兒地催他快走,施弘覺握着他的手用力搖了搖,「傑子,夠哥們!你簡直就是個山城俠客,幫我了大忙,友情候補吧,有機會一定到我們那裏去玩兒,再見了。」

「我會去的,大哥,其實老弟也懂,幫你等於救自己,是你一席話讓兄弟我茅塞頓開,知道了人生該怎麼活着,我想我是應該跳出江湖了,從此金盆洗手遠離是非,不再過那些擔驚受怕的日子,孝敬老人,做好生意,安生度日,享受清靜的生活,那才是瀟灑自在無憂無慮的好日子呢。」傑子也有點激動地說,雨水澆濕了他,可他全然不顧,還隔着車窗與施弘覺拉着手難分離別。

車子啟動了,他從窗口給傑子拱拱手,感激地說:「回去吧,傑子,雨下大了,小心着涼。」

車子緩緩開出了招待所的院子,他回頭從車窗向傑子揮揮手示意道別。望着黑黢黢的雨幕里漸離漸遠的傑子身影,他感覺著此時的傑子有點像個被社會遺棄的孩子一樣,似乎有些失落、茫然,不覺自己心裏酸楚楚的,是感激還是憐憫,百感交集很難說清,只是多麼期望有人指點迷津或拉他一把,別讓他在迷途中走得太遠。

汽車在夜雨中駛離山城,急速平治在回程的公路上,外邊風雨交織,車內溫暖舒適,車輪沖着路面上的雨水擊著水花刷刷地前行着。

雨點敲打着車頂和車窗發出滴滴答答的悶響聲,施弘覺閉目坐在車子裏,心情沉甸甸的,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他讓衛峰播放了薩克斯「回家」那首音樂,低沉渾厚的薩克斯管弦樂回蕩在車廂里,可以任思緒隨着音樂節拍飛揚暢想,或靜靜地欣賞其音樂委婉動聽的美妙,令人心情輕鬆自在。這是他最愛聽得音樂,每當他聽這首曲子的時候,衛峰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思考問題,所以,就把音響聲音調的低低的,車子開得穩穩的,也不吱聲以免打擾他的思路,只專心致志地開好車子。

這幾天的所見所聞,此時此刻又一幕幕重現在眼前,雖然都是些才發生過的事情,回想起來卻好像已經久遠,但又歷歷在目十分清晰,波折離奇令人難忘。

他並沒有為索回了被騙錢款而高興得起來,此次山城之行短短的五天時間裏,讓他感覺似乎經歷了兩個時代的離奇變換,看到了貧困地區世態炎涼,接觸了生活在無奈窘境中的百姓眾生相,感觸到了面對矛盾糾紛官方的無奈,亦目睹了社會勢力借勢而生,為利益相互爭鬥傾軋的混濁醜陋現象,還見到了一些在社會底層苦苦掙扎的小人物們的存在情況,更讓他體會到了社會發展中的區域差異和不均衡狀況,導致了社會治理的低效和非正式組織形式的滋生蔓延,進而社會秩序混亂無序,影響了人們價值觀念畸形扭曲迷失方向,形成了矛盾叢生是非難辨,剪不清理還亂的失控狀態……

這裏就像一塊沼澤地,踏上去一腳就會陷入泥潭,非常可怕、恐怖,同時也讓人憤慨,遺憾,沉重,不安,也就是在這種非常之道的特殊情況里,他們費盡周折,不屈不撓地與陰險歹毒的騙子們展開了一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在事態發展跌宕起伏的五晝夜裏,演繹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對峙博弈,最終獲勝收兵凱旋而歸。

然而其結局卻難以讓他興奮,因為出乎所料,沒想到最後竟然靠社會上的勢力協調解決了本該政府主持公道的問題,這是個他極不情願看到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意外,的確可悲、可嘆,令他感慨萬千不知該如何解釋,痛定思痛隱憂仍存,令他驚嘆,憤慨,擔憂,失望,迷茫,困惑,憂慮難安……

揮師歸途,痛尤隱、亂世江湖人物。

善惡之間存道義,山城郎士雄傑。

亂念紛爭,良知涌動,激蕩俠義膽。

世道滄桑,一生多少磨難。

遙想傑子當年,少小性烈了,釀成悔恨。

黑白無間施道行,冥頑難逃覆滅。

山城夢魘,多憂難笑,吾浮想聯翩。

人生如煙,一念還應從良。

撇去心頭紛亂繁雜的千頭萬緒之外,不由地感覺著心裏空落落的,別有一番不是滋味,在這次北上處置特殊事件的過程中,唯一令他感興趣和欣賞的人物,就是新結識的郎世傑這個狹義心腸、敢做敢為的朋友,然而他的處境又令他牽掛和擔憂,感謝之餘,剩下的只有內心裏默默地為這個混跡於社會底層的小人物祈禱:

傑子,但願你在今後的日子裏——一路走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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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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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風雨拱手別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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