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德
【火龍子，西城火部之火器。】
感受着腦海中大羅天傳來的訊息，秦暘目光一沉，『水不淺啊。』
自從發覺這個世界上有許多記載在前世作品上的物事之後，秦暘經過摸索又給大羅天添上了一個新的功能。
那便是依照自己的記憶，解析辨認出對方武功或者武器的來歷。方才秦暘便是以一百劫力為代價，讓大羅天解析出那火器的來歷。
鬼影所使之火器，正是屬於《滄海》中西城八部之一火部的專屬火器——火龍子。
而在此世，天下間剛好一絕頂高手練的就是《周流六虛功》。那人正是號稱「九天十地，盡在手中，蒼生之算，盡在心間」的大玄國師——蕭冕。
『火龍子幾乎算是大玄軍方的禁器了，是比弓弩還要重要的禁物。鬼影是如何拿到的？』
『他若是意外獲得的還好，若是通過某種渠道拿到的火龍子，那麼······』
秦暘越想越感覺水深。如果鬼影不是意外獲得的「火龍子」，那就代表大玄的人極有可能已經滲透進天南道來了。
思及自家的仇人也是大玄的某位大人物，秦暘心中不禁閃過一個念頭：『或是他嗎？大玄蕭冕······』
若那個害得自己師門破滅的人是蕭冕的話，那秦暘想要報仇，可謂是任重而道遠了。
大玄蕭冕啊，天下間數一數二的絕頂人物，在大玄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管是地位還是實力，都非現在的秦暘能及。
這是個強敵！
『但不管仇人是誰，他都只會有一個下場。』
蕭冕的名字在秦暘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波瀾，但僅僅是在兩息之後，這波瀾就被平止。
不管是誰，都得死。
這便是秦暘的決意。
蕭冕也好，其他人也罷，哪怕仇人權勢滔天，武功蓋世，秦暘也不會放棄復仇。
都有大羅天這麼個外掛在了，要是還沒點心氣，秦暘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心中的波瀾平靜下來，秦暘隨手撕去被「火龍子」引燃的左手衣袖，一手赤著，另一隻手提着一顆濕漉漉的人頭，踏波前行，登臨碼頭。
「班飛龍已死！」
秦暘高高舉起手上的人頭，「眾弟兄，是我們贏了。」
碼頭霎時一靜，亂戰中的漕幫和丐幫雙方之人皆是愣愣看着那個被舉起的人頭，然後便是震耳欲聾的歡呼和一片死寂。
歡呼的是丐幫弟子，死寂的是漕幫中人。
於大勇見狀，大聲叫喊道：「換『殺狗陣』，給老子打，打死他人。都別叫了，快打人！」
那氣急敗壞又忍不住嘴角咧到耳邊的的樣子，讓周圍的丐幫弟子無不大笑，碼頭上瞬間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其後的情況也無需多言了，班飛龍被殺，漕幫兵敗如山倒，死的死，降的降，戰鬥沒過多久就結束了。
戰後，於大勇安排丐幫弟子處理後事，而後走到江邊，看着那道赤著一隻手和一雙腳的身影，粗獷的面容上難得露出感慨之色，「數月前在南山縣見到秦兄弟，我老於當時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秦兄弟能做出如此大事。」
「只是可惜了，吳大哥現在昏迷不醒，未能見到如今的大勝之景。」
『就是因為你們心心念念地想着他，我才會讓他一直睡着啊。』秦暘聞言，心中暗道。
這些丐幫弟子都是吳天直的手下，效忠的是吳天直而不是他秦暘。要是吳天直還醒著，那麼無論秦暘做了什麼，都只能算是給吳天直做嫁衣。
這樣不好，很不好。
秦暘倒不是說吳天直不好，說實話，吳天直這人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對自己人，那真的是沒話說。
但也正是因為吳天直這人很好，才會讓眾人對他一直忠心耿耿，讓位居吳天直之下的秦暘不管做了何事，都只是為吳天直增光添彩。
而這種拼死拼活卻給他人增光添彩的事情，對於秦暘來說無疑是難以接受的。
於是乎，就有了後來那讓吳天直一直昏迷的行為。
秦暘想要快速崛起，就需要踩着他人的肩膀前行，這個他人，便是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包括對秦暘不錯的吳天直。
『所以說，抱歉了。』
再度在心中道了一聲歉，秦暘轉頭將班飛龍的人頭扔到於大勇的懷裏。
「哎哎哎······」
於大勇手忙腳亂地接住人頭，抱怨道：「秦兄弟你怎麼把這人頭扔到我懷裏啊，很晦氣的好不好。」
「敵人的頭顱，那是勝利的象徵，有什麼可晦氣的，」秦暘笑了笑，「於大哥你就幫我找個上好的木盒將這首級裝好，我之後有用。」
「有什麼用啊？」於大勇道。
「當然是拿來當嚇雞的猴頭了，我這是殺猴儆雞。你之後去通知天南道各個江湖勢力，就說我秦暘要在朱仙郡松鶴樓請江湖同道們吃飯，順便聊聊這天南道江湖的新局面、新氣象，好共建和諧美好的未來。」秦暘道。
「殺猴儆雞？有這個成語嗎？」於大勇摸了摸腦袋，「還有那共建和諧美好的未來又是怎麼個說法？」
「你就當是丐幫宣佈要開新分舵了吧。還有，」秦暘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新分舵的名號，幫中定下了嗎？」
「這個我知道，」於大勇拍胸道，「我丐幫崇尚俠義道德，六大分舵分別以仁、義、信、智、禮、勇為名，所以在多年前，幫中就決定，若是第七分舵開闢，便以『德』為名，號為『大德分舵』。」
「大德分舵······」秦暘念叨著這個名號，笑道，「這個好，我秦羽向來喜歡以德服人，很合適。」
秦暘微微抬頭，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低聲道：「新分舵能定下來，等吳前輩醒來，壓算是有個交代了，不是嗎？」
「嗯，」於大勇重重點頭，「等吳大哥醒來，肯定會很高興的。」
『可惜，在我穩定之前，他是醒不了了。』秦暘心中念道。
如今秦暘在丐幫中的資歷尚淺，就算等幫中的任命下來，也只是一個六袋弟子。這等地位，可沒辦法統帥一道分舵的。
所以吳天直還得睡着，至少要睡到秦暘夠資格當上舵主為止。在此之前，吳天直昏迷的消息也得瞞着，不能傳到丐幫總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