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現在，給我滾
夏九芙在北城大學校門口附近出的車禍，雖然現在正在放假，但消息的傳播速度依舊飛快，迅速傳遍論壇，人盡皆知。
程照遲便是在論壇上得知，夏九芙出了車禍的事情。
實驗室的人一開始還不敢和他說，後面還是藏不住了，程照遲宛如當頭一棒，直接從椅子上跌落下去，他顫着手抓着手機，看到那滿屏的血時，猛地把手機丟掉。
他大腦一片空白，雙手都在發抖，他猛地站起來，頭也不回衝出實驗室。
……
醫院。
賀書揚站在手術室外，用力捏了捏眉心，一張臉又黑又沉，滿是擔憂。
沒有人說話，一旁的助理也不敢開口，只是見賀書揚這副殺神的模樣，不由在心裏祈禱夏九芙沒有事。
走廊里突然響起沉重的腳步聲，程照遲衝到手術室前，喘得臉都白了。他看着手術室亮着的燈，眼睛都紅了，鼻子發酸，嗓子又干又疼，「小芙，小芙……」
聽見聲音，賀書揚才緩緩朝程照遲看過去。
他之前想追夏九芙，自然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夏九芙的男朋友。
哦不對，現在應該是，前男友。
這兩天，他在處理公司的事情時也讓人調查了夏九芙和程照遲的事情，對程照遲拋下夏九芙去找另一個女人的來龍去脈了解得一清二楚。
對於程照遲的做法，他一方面覺得鄙夷，一方面，又覺得他真是做的漂亮，如果沒有他的自取滅亡，又怎麼會有他的趁虛而入。
關於夏九芙，他不要，他要！
只是已經明明在夏九芙和另一個女人之間做出了選擇，現在卻又來這兒演這情深戲碼，就讓賀書揚有點受不了了。
賀書揚朝助理一擺手，助理便直接擋在了程照遲面前。
看着突然擋住他的陌生男人，程照遲愣了一下，他想推開眼前的男人，男人卻紋絲不動。
程照遲皺眉，「你是誰？為什麼擋着我的路？」
助理沒說話，而是拿手機叫了批保鏢過來。
程照遲俊臉直接一沉，「你是什麼意思？」
他怒目圓睜，頭一撇才注意到，眼前男人身後的長椅上，還坐着一個男人。
那男人渾身矜貴的氣息，此時正一瞬不瞬盯着手術室的位置。
程照遲看不見他的臉，也不知道他是誰，但見他一直盯着手術室，心裏陡然升起一股不安的危機感。他的目光在手術室和那個男人之間轉來轉去，最後沉聲道，「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守在小芙的手術室外？」
賀書揚黑眸微微一挑，然後緩緩轉頭，再次看向程照遲。
「程先生，需要我替你回顧一下你這段時間都對小芙做了什麼么？誰給你的臉讓你站在這裏的？你覺得小芙還會想看見你？」
程照遲猛地倒抽了口氣，他瞪着雙眼，卻是說不出一句話，只覺得心口疼得厲害。
許久，程照遲喘著粗氣道，「你……你到底是誰？」
賀書揚冷呵，「我和小芙的關係，你猜不到么。」
「你閉嘴！」
相對程照遲的惱羞成怒，賀書揚只是冷冷看着他，就像上位者看失敗者那般的俯視，「你也好意思說自己和小芙是青梅竹馬。」
「這麼多年的感情，你連小芙是不是個會在背後嚼別人舌根的人都不知道不了解，你真是刷新了我對『青梅竹馬』這四個字的認識。小芙被你那個女人的人指責而你就在那裏看着的時候，她正在發着燒。」
「程照遲，這筆賬，我遲早和你算，現在，給我滾！」
賀書揚一字一句，全部戳進程照遲的心裏，他的心好似被什麼東西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程照遲後退了一步，眼睛不斷閃爍。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夏九芙當時正在發着燒。
「我……我……」他說不出話，他的喉頭彷彿哽了一根刺。
與此同時，助理叫的保鏢們也到了。
程照遲不想走，但被幾個保鏢捂著嘴扔出去。
程照遲不肯走，守在樓梯口，靠在牆上，眼淚順着眼角滑下來。
夏家表面上和夏九芙斷絕了關係，但並不是對夏九芙完全不加理會，暗中的關注還是有的。
像夏九芙出車禍這麼重大的事情，很快被傳回夏家。
夏母聽到這消息，差點當場暈過去。
夏九芙的哥哥夏兆霆先一步趕到北城，直奔醫院，上去就看見手術室外排成一排的保鏢，保鏢後面坐着個男人。
那男人看起來並不是程照遲，夏兆霆皺着眉，「你是誰？」
賀書揚回頭，倆人相視，均愣了一下，都是在生意場上混的，彼此又怎會不認識。
夏兆霆蹙眉，「賀少這是做什麼？」
賀書揚立即道，「我守着小芙。」
小芙都叫上了，倒是不避諱。
夏兆霆臉色不算特別好，他還不知道夏九芙和程照遲之間的事，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並不見程照遲，心中的懷疑更甚了，怎麼回事。
「小芙我會守着，賀少請回。」
賀書揚微笑，卻不動，「這地兒大，一起守，也不影響。」
話落，賀書揚像沒心情再和夏兆霆周旋般，目光再次回到手術室上，眼底的擔憂越來越濃。
夏九芙已經進去快三個小時了，依舊沒有人出來。
夏兆霆本還想說什麼，見狀目光也落到了手術室上，不再理會為什麼是賀書揚在這裏，而不是程照遲。
又過了一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賀書揚蹭一下站起來，第一個衝到醫生面前，夏兆霆都慢了他一步。
夏兆霆不動聲色看了賀書揚一眼，賀書揚臉色很沉，眼底的擔憂和着急不是騙人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九芙怎麼會和賀書揚扯上關係？
但此刻儼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她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不無疲憊道，「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了，但病人傷得有點重，會不會有併發症等後遺症，這幾天仍需觀察。」
聞言，賀書揚和夏兆霆臉色均不是特別好。
夏九芙被護士推出來，賀書揚第一個過去，從護士手中接過病床。他瞧著夏九芙蒼白的臉，心裏正疼，走廊忽的響起呼喊。
「小芙，小芙！讓我看看她，讓我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