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藥劑師菲奈娜

亞德在第二天下午找齊兩百份的地藤，阿赫斯導師給他指導的第一件事就讓他疲憊不堪，年輕的一級戰士拿着劍幾乎是掃光守望人哨塔周邊的黑林里的地藤，好在努力總有收穫，現在亞德接受阿赫斯導師指導的第二件事，帶着守望人的一封信翻越高牆去魔法學院東區的蛇之莊園找菲奈娜。

「菲奈娜是我認識的藥劑師，雖然四十年沒有聯繫過了，但她應該還在魔法學院。」

亞德記住阿赫斯導師的話一路跑回外城，爬過高牆，亞德途中找幾個路過的學員詢問蛇之莊園的位置，期間亞德發現些古怪，每個人被問到蛇之莊園的瞬間表情都流露一絲憐憫，而且都是對亞德的憐憫。

「怎麼回事？我只是找個藥劑師而已。」

亞德摸摸索索地找到蛇之莊園，這座起個挺嚇人名字的莊園根本和嚇人的名字大相徑庭，莊園有着鮮花裝飾的圓拱門，沒有任何阻攔，亞德邁步走進去，隨處可見的泉池，遍地的彩色鵝卵石，三邊尖角頂的宅邸大門左右排列栩栩如生的十二座人服雕像，加上亞德剛剛經過的宅邸大門正前方的第十三座蒙眼女子的雕像就如同即將參加舞會的賓客們。

直到抵達宅邸大門，亞德才被封閉的門阻攔，莊園主人確實很大方地開放美麗的莊園，但她不會這樣開發宅邸，畢竟是私人的屋內，亞德作為到訪者自然懂得怎麼做。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傳入宅邸，亞德站在門外等一等，裏面有些聲音，大概是莊園主人被敲門聲喚醒后準備中的聲音，亞德準備再多等一等，可是大門突然地打開。

亞德頓時被這份美麗莊園中的美麗給驚艷到了，與自己隔着一扇門距離的女人睡醒不久，半睜半閉的雙眼留着點點眠色，睜開的那隻眼就像綻放的紅玫瑰，紫魅的秀髮順落至鬆散的衣肩，上身的睡衣輪廓緊貼女人的成熟，莊園的女主人看見敲門的銀髮少年突然清醒，她驚喜地微張紫唇，說：「你是來找我的嗎？」

「是的。」

亞德自然要這麼回答，可是這句話在下一刻卡在喉嚨說不出，因為亞德的目光順落女人的下身發現沒有雙腿只有一條彎曲的鱗尾。

這是什麼？為什麼會有人長著蛇一樣的尾巴？亞德的呼吸急促升高，他見過巨大的雙頭犬卻沒見過蛇尾巴的女人，好吧現在是見過了，但這怎麼可能短時間適應和繼續冷靜談話？更糟糕的還有面前的女人表情沒有驚喜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怒容，女人扭動下身蛇尾環繞這個發抖的少年審視幾番，她又張開口，無聲地吐出顫動的細舌。

「有個古怪的味道，在你身上我好像見到某個人記憶里的人，你究竟是誰？你來做什麼？回答我……」

女人回到亞德的眼前，她睜大紅玫瑰般的雙眼透過少年的雙眼深入抓住其內心，亞德一時失去自我的控制。

藏在白銀盔甲內側的一封信被「亞德」拿出，「亞德」還開口說：「我是接受阿赫斯導師指導的學生亞德，我為阿赫斯導師帶來這封信，並請求藥劑師菲奈娜的幫助。」

女人面無表情，她的眼睛使「亞德」交出信到她手裏，看完信中的內容，女人噗呲一笑。

紅玫瑰般的雙眼閉上時，「亞德」變回了亞德，一時間，亞德想跑卻渾身發抖不聽使喚，想拔劍又沒這個膽量，時刻害怕著這個女人突現冰冷的怒容。

可是，女人的小嘴左右翹起月牙，美麗的容貌搭配笑眯眯的表情令人無法對她產生戒備，就像個純真的女孩一樣。亞德只能盡量連同下身的蛇尾一起納入視線內命令自己認清這個女人與人類的不同之處，女人的臉頰有點紅，天哪！居然有人一直喜歡看她的尾巴，心裏痒痒的害羞呢，不過女人控制住表情神色，僅僅是微笑道：「我知道你是阿赫斯的學徒，名字叫亞德，對吧，而我是這片莊園的主人也是你要找的藥劑師，我叫菲奈娜。」

「菲奈娜……女士。」

亞德擠了擠牙，說了個禮貌的稱謂，菲奈娜對此很滿意，如果叫她小姐就屬於不誠實了，因為最成熟的氣質和美態是眼睛所見的，還有菲奈娜對自己的年齡非常清楚。

「嗯，正如你所見，我是一名半蛇女，不是純血的蛇女，所以別把我的秀髮看錯成傳說中的蛇髮女妖那樣子，很高興阿赫斯還活着，我和阿赫斯認識已經有將近六十年了，至於我的年齡嘛……亞德，我對你說出口的女士稱謂表達我最喜歡的褒獎！另外，我的尾巴就像我的衣服一樣，雖然很引人注目，但我更想你正視我的臉。」

菲奈娜說道，亞德抬起頭獃獃看着菲奈娜。

「我美麗嗎？」

菲奈娜期待地問一下，亞德點點頭，這是真心的對這份容貌着迷。

菲奈娜轉身扭動蛇尾行走，她帶亞德走進宅邸，四壁的精緻標本和相互拼接的畫像給人有錯亂的迷宮感，但靜下心的亞德品味出些規律，四面牆壁的風格與春夏秋冬四季相符，他看得出神時，菲奈娜已經扭動蛇尾爬上中間階梯的內室門前，亞德連忙走上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