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不做人渣
老娘們的確挺狠的。
說撞就撞，一點都不含糊。
但是，林南屁股挪都沒有挪一下。
他可不是什麼菩薩心腸，什麼人都救。
程馨悅卻沖了出來，拉住馮玉琴道：「有話好好說，嬸嬸，你不要衝動。」
「都是你！要不是你帶個人回來，能有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原來生活好好的，全都被你給毀了！」馮玉琴怒罵道。
程馨悅頓時就委屈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林南搖了搖頭。
他今天算是徹底見識了，人不要臉則無敵。
「別在這裏胡鬧了，也不嫌丟人。」程方勇怒不可遏地站了起來。
「我不管了，反正這日子沒法過了，是你們逼我的！」
馮玉琴推開了程馨悅，繼續往牆上撞了過去！
「嬸嬸！」
程馨悅一把抱住了馮玉琴，哭喊道：「我走，我走還不行嗎？你別這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馨悅，你別攔着她。她要是想死，你就讓她去好了。良言難勸該死鬼！」林南瞧著二郎腿道。
聽到這話，程馨悅扭過頭，眼神帶着哀怨。
南哥也真是的，都亂成一鍋粥了，怎麼還火上澆油啊。
「好啊，我懂了，你們都是巴不得我死！」
馮玉琴的頭髮都亂了，披頭散髮地盯着眾人，樣子就像是厲鬼。
「媽，你就歇歇吧。」
程倩倩也上去拉住馮玉琴。
馮玉琴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居然憑一己之力就將程倩倩給推開！
程倩倩更是直接失去了重心，往後栽去，將程方勇都撞倒在地上！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爸！」程倩倩忽地尖叫一聲。
這個聲音，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林南不知為何，他站起身來看去，陡然間眉頭一皺。
程方勇蹲在地上，在不停地嘔血！
這個出血量，很快就將地面染得鮮紅！
好端端的，他怎麼突然就吐血了？
「大伯有病在身？」林南眉頭一皺。
程方勇一時沒有控制住，連續咳嗽了幾聲。
口中的鮮血噴灑，牆壁上、地上和桌上……到處都是鮮血，空氣中頓時瀰漫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怎麼回事？」
馮玉琴也嚇了一跳，「你有一年多沒有發病了？怎麼會突然這樣？」
程倩倩解釋道：「媽，難道你忘了，上次的大夫讓爸不要動怒，會傷了肝火的！這些天的事情這麼亂，爸肯定是舊疾複發了。」
「大伯，你怎麼了？你什麼時候生的病？」程馨悅上前擔心地問道。
程方勇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面色蒼白說道：「這個病有十幾年了！放心吧，暫且還死不了。」
「大伯！」
程馨悅淚如雨下。
大伯一向對她很好，就跟親生父親一樣。
程馨悅像是想起什麼，忽然衝到了林南的跟前，說道：「南哥，你能救救我大伯嗎？」
「這……」林南沉吟。
聽聞林南會治病，程倩倩也上前來哀求：「求求你了，救救我爸爸吧！」
林南沒有說話，而是笑眯眯地看向馮玉琴。
終於，馮玉琴硬著頭皮，走到林南跟前，小聲問道：「你會看病？」
「那是當然。」林南並不否認。
「那你救救……他吧。」
她話都說的不利索了，顯然內心很是煎熬。
「給我個救他的理由。」
「他是馨悅的家人！」馮玉琴低聲道，自己說的都沒底氣。
「單憑這一點，並不足夠。」林南搖了搖頭。
「那你要怎麼才肯救？我跪下來求你還不行嗎？」
馮玉琴把心一橫，雙膝彎曲，當真要跪下去。
「別跪我！我怕折壽。」林南冷哼一聲。
「那你要如何？」
「你自己不清楚嗎？我只是要一個答案，事情的詳細經過。」林南笑眯眯道。
馮玉琴咬了咬嘴唇，終究還是說道：「你救了他，我就告訴你全部的事情！」
「好！」
在眾人的注視下，林南走到了程方勇的面前。
他拿起程方勇的右手，然後開始把脈。
「肝火旺盛，陰陽不調，體質極度虛弱，之前不複發是因為一直吃藥，調理體內的陰陽，才能穩住病情。」林南默默地說道。
只是，此話一出，除了程馨悅，其他人盡皆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林南，你竟然真的會看病！只是把了把脈，你就說出了準確病因。」
程倩倩瞪大眼睛道，「在這之前，我們找了好多醫生都沒看出來頭緒。」
「之前看的也是中醫？」林南好奇道。
「沒錯，我們那時可沒錢看病，恰巧一個游醫來到村裏，我們就請求他替爸爸看病了，然後就一直按照游醫的藥方吃藥。」程倩倩解釋道。
林南點了點頭：「吃藥雖然能夠起到一些作用，但是治標不治本，病灶還在！而且這幾天動了肝火，病情已經惡化了，已經不是吃藥就能夠調理好的！」
「那大伯到底得到是什麼病？」程馨悅緊張地問道。
「肝壞死。」林南脫口而出。
「嘶……」
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一聽就是很嚴重的病！
身體器官相輔相成，有一個壞死，豈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這不就是絕症嗎？
「那能治嗎？」程倩倩面色蒼白地追問。
「送去醫院的話，醫生怕是直接要你們準備後事了。」林南聳了聳肩道。
聽到這個消息，程倩倩像是五雷轟頂，不可置信地捂著嘴巴，眼淚啪嗒啪嗒地朝下掉。
「怎麼會這樣？
我爸這麼老實本分的一個人。
為什麼會得這種病？」程倩倩不斷啜泣。
程馨悅也跟着堂姐一塊哭，眼睛紅成了桃子。
馮玉琴面如死灰，看着這個跟拌嘴大半輩子的男人，死都不相信這是事實。
甚至就連程威，都一言不發，眼眶泛紅起來。
唯獨程方勇，卻是最為鎮定的。
「哭什麼哭？人不都會死的嘛。」
說完，程方勇嘆息了一聲，面露解脫的笑容。
在農村這個地方，很多人聽到絕症兩個字，都會變得絕望。
高昂的醫療費用，還有後續治療的複雜性，就等於宣判死刑。
人反正橫豎都有一死，只要不拖累家人就好。
這一點，程方勇想的倒是挺明白的。
林南讚許地看了程方勇一點，覺得他心態挺豁達的。
「別急着哭，我又沒說這個病不能治。」林南淡淡道。
這句話，在所有人聽來無疑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你真的能治？」
程威眼睛一亮。
他大步走到了林南的跟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求求你，救救我爸。」
程威痛哭流涕，懊悔道，「我發誓，以後一定改邪歸正，孝順父母，絕不做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