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過個冷清的年
今年星輝的年會，凌馨沒有參加，因為知道蔣昱琛邀請了杜非翰，說不定辛可真和杜辛辰也會去，她不想弄得太尷尬。魏希不去，自然是因為王勵勝的緣故。她倆還算懂事，分得清輕重，蔣昱琛也不會因為私人原因，把重要合作方丟在一邊，畢竟大人物們也需要一些機會來加深彼此的感情，她們是小人物，安份的呆在家裏就好。
魏希來了就玩小馨，一人一機械人聊得不亦樂乎，凌馨不擔心別的，就怕她把小馨的電耗完了，說，「教練，你過年不回家，天天往這裏跑算怎麼回事？」
魏希頭也不抬，「我來陪你呀。」
「我不用你陪，我有小馨。」
「那我來陪小馨。」
「……」
「真的，明天就三十了，你不用幫家裏干點什麼嗎？」
「不用，我媽看不到我可能更好些。」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魏希不無遺憾的嘆了口氣，「她痛失億萬富翁丈母娘的頭銜，鬱悶着呢，嘴裏不說，臉上寫着呢。」
「瞎說，阿姨是捨不得王董。」
「大概吧，」魏希托著腮，苦惱的說，「你不知道，前幾天有人想給我介紹對象，我媽戴着老花鏡把人家的照片左看右看，挑了一堆刺，什麼額頭不夠飽滿，眼睛不夠有神，嘴巴太厚，鼻子不夠挺，轉頭就說王勵勝天庭飽滿，眼神有力，高鼻唇薄，樣樣都好，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我知道她喜歡王勵勝，但緣份的事，不能強求嘛，我現在跟你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我有媽也煩，你沒媽也煩……」
凌馨抬抬手，打斷她，「說你自己，幹嘛還帶上我？我不是沒媽，我是……」她惆悵的吁出一口氣，她是理論上有媽，實際上沒媽。
魏希也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忙賠笑，「對對對，你有媽，等於沒媽。」
凌馨，「……」得，不解釋還好。
魏希小心翼翼看她一眼，「馨馨，那事還沒過去啊？」
凌馨，「擱你身上，你過得去嗎？」
魏希想了想，「也是，親生的媽不要自己，這事擱誰身上都過不去。」
「不要就算了，」凌馨冷聲說，「反正這二十年沒有她，我也長這麼大了，不要還欺騙，這就很討厭了。」
「是挺討厭的，不要就不要，說什麼小姨和外甥女啊，要我，我也不認她。」
凌馨抱腿坐着，下巴擱在膝蓋上，默了一會，突然說，「小馨，欺騙是什麼？」
機械人小馨的眼睛閃了一下，嬌嬌的說，「欺騙是用虛假的語言或行動來掩蓋事實真相，使人上當的行為，是令人可恥的。」
「聽到了吧，」凌馨極輕的笑了一下，「不管她以前對我多麼好，在我看來，那都是假的，是為了讓我上當做出來的虛假。」
魏希看着她，突然意識到辛可真的事對凌馨的打擊比她想像中要嚴重，這姑娘貌似有點鑽牛角尖了。
她說，「馨馨，杜太太那麼做是不對，但我看得出來，她對你的好是出自真心的，就算真有假，也不會全是假的。」
凌馨沒說話，只是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魏希轉頭就把這事告訴了蔣昱琛，要他找時間好好開導凌馨，別讓小姑娘鑽在牛角尖里出不來了。
蔣昱琛看完消息，退出微信，一抬眼看到坐在對面的辛可真。她注意到他看手機的小動作，眼睛裏有些許期待，或許她以為他在看凌馨的消息，他極淡的笑了一下，轉開了目光。
港島是公司的重要合作方，按照慣例，他給杜非翰發了邀請函，也猜到辛可真會來，但真的見到她，他還是微微有些詫異，辛可真的精神不太好，人有些憔悴，她這樣的狀況，杜非翰應該是不會帶她出來的，但她來了，證明她想見凌馨的念頭很強烈，只是可惜，凌馨迴避了。
快散場的時候，辛可真過來找他說話，一開口，情緒就有些控制不住，眼眶發紅，「馨馨她……」
「她很好，」蔣昱琛說。
「她，為什麼沒來，是因為不想見我嗎？」
「杜太太，請給她一點時間。」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非翰一開始就說不能這樣，要跟馨馨說實話，我沒聽，我讓孩子受委屈了。」
蔣昱琛目光一轉，看到杜非翰就站在不遠處，遙遙相望，沉默的等待着，他是一個好丈夫，但是對辛可真，他太遷就和縱容。
畢竟是凌馨的生母，蔣昱琛也不好多說什麼，「您要是真心對她好，就讓時間來證明吧。」
——
這個年對凌馨來說，是最為冷清的，不用去凌家老宅吃飯，也不用去杜家拜年，只有她和蔣昱琛，這讓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和父親相依為命的日子。父親牽着她的小手，帶她在院子裏放煙花，現在蔣昱琛也是這樣，牽着她的手在草坪上散走。
三十晚上是個晴朗的夜，抬頭卻看不到月亮，天上浮着一層白光，偶爾可以看到哪處的天空亮了一下，那是有人在放煙花。沒有風，不覺得冷，凌馨伸著脖子用力呼出一口氣，然後一聲不吭的抱住了蔣昱琛。
蔣昱琛愣了一下，拍拍她的背，「怎麼了？」
「沒事，」她悶悶的答，「想我爸爸了。」
「我可以當一會你爸爸。」
凌馨用力在他背上捶了一下，「少佔我便宜。」
蔣昱琛悶笑，也抱緊了她，「凌馨，快點長大吧，再長大一點，家裏就熱鬧了。」
凌馨問，「什麼意思？」
「等有了孩子，家裏不就熱鬧了么。」
凌馨羞紅了臉，在他懷裏蹭了蹭，「蔣先生，我現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對我好，不能欺騙我，不能背叛我。」
蔣昱琛低頭吻在她發頂，久久才說，「我不會。」
凌馨心安了，閉上眼睛，嘴角微揚，過了一會兒，聽到蔣昱琛，「這下你想不熱鬧都不行了。」
凌馨抬起頭，看到院門那邊有車燈照過來，是周宇博和魏希來了。
她笑得眼睛彎起來，撒腿就往門口跑，「我去開門。」
今天這麼早更文，會不會太意外？外出學習三天，沒帶筆記本，加更什麼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