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我的人跟着，不會讓他吃虧
蔣昱琛的眼睛很紅，晚上開車費神，他熬紅的。
袁倪掛了電話后，他沒有再打過去，因為不想浪費時間，沒有什麼比他儘快趕到凌馨身邊更重要。
夜晚的高速公路上車子很少，馬路寬敞，任他馳騁，他沒有看碼數，把油門踩到底，心裏只想着：快點，再快點……
車子像一支離弦的箭，「嗖」的射出去，一騎絕塵……
蕭然去廚房泡了兩杯熱茶，端了一杯給袁倪，後者並不接，他靠在床頭出神，保持這個姿式已經很久了，蕭然擔心他腳麻，勸了一句，「喝口水吧。」
袁倪沒動，他腦子裏總是不受控制的想着凌馨被抓的畫面：她尖叫着掙扎，抓她的人扭着她的手臂，綁住她的腿，往她嘴裏塞東西，給她喂葯，他們的手碰到了她的身體，說不定還趁機揩了油，她的短裙極容易就翻起來，露出大腿和底褲……
蕭然注視着他，看到他眼底又有了猩紅，嚇得一把扣住他的手臂，低喝一聲，「什麼都不要想，不然我給你打針。」
這一聲低喝把袁倪驚醒，他抬起頭，痛苦的閉上眼睛，「我覺得現在的情緒不太穩定。」
「看出來了，」蕭然放緩了聲音，「跟我談談？」
「現在不是時候，」袁倪好一會兒才睜開，「等事情完了再說。」
寂靜的夜裏，任何的聲響都會被放大，更何況敲門聲又重又急促，把蕭然嚇了一跳，他看了袁倪一眼，出去開門，袁倪卻比他快，搶先過去把門打開。
門外站着蔣昱琛。
蔣昱琛看到袁倪的第一眼，就覺得他有點怪異，但他沒時間關注別人，目光往屋裏掃了一眼。
袁倪懂他的意思，「她很好，在房間里，跟我來。」
他把蔣昱琛帶到卧室的門口，輕輕敲了三下，「凌馨，蔣昱琛來了。」
凌馨正抱膝坐在床上發獃，聽到這句，立刻跳下床衝到門口，手碰上門鎖的剎那，她猶豫了一下，「蔣先生？」
「是我，」蔣昱琛的聲音有些壓抑，「我在門口。」
凌馨不再遲疑，立刻把門打開，撲進蔣昱琛懷裏，後者緊緊的摟住她，沒有說話，只是把手臂收得緊一點，再緊一點。
凌馨差點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在他背上撫了兩下，他才鬆了勁，吻她的發頂和側臉，在她耳朵低聲問，「還好嗎？」
凌馨鼻子一酸，想哭，但是她忍住了，因為不想讓蔣昱琛擔心，她在他懷裏搖頭，聲音悶悶的，「我沒事。」
蕭然站在邊上，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再扭頭看袁倪，後者眸光幽暗，面無表情，冷聲問道，「他們給你吃了什麼？」
蔣昱琛一聽就急了，扣著凌馨的肩，仔細打量她，「他們給你吃什麼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凌馨回憶了一下，「沒吃什麼，就是灌了一些水。」
蕭然忙說，「我是醫生，我可以替這位小姐檢查一下。」
蔣昱琛讓開了一點，蕭然翻看了凌馨的眼皮，檢查了舌苔，摸了脈，又問了凌馨幾個問題。他主學西醫，但是中醫也精通，如果有中毒跡象，基礎檢查也能看出個大概。
「應該是普通的安眠藥，讓她睡覺的，劑量不多，對她沒有危害。」
蔣昱琛剛放下心來，袁倪在邊上來了一句，「你最好替她檢查一下，看傷著哪裏沒有？」
凌馨說，「我沒事。」鬆了綁后，她自行檢查過了，除了有點勒痕，沒什麼事。
袁倪，「她是被綁着來的。」
蔣昱琛二話不說，把凌馨推進屋裏，鎖上了門，仔細給她檢查。
門外，蕭然有點摸不著頭腦，如果袁倪很在意一樣東西，是不準任何人碰的，可現在是神馬情況……
蔣昱琛一番檢查下來，並沒有發現傷痕，勒痕大部分都消失了，有的也只是很淺的印子，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但他看到了牆邊的繩子，眼睛極快的眯了一下，對凌馨說，「你呆在這裏，我出去找袁倪說幾句話。」
凌馨誤以為他要找袁倪算賬，忙拖住他，「不是袁倪抓的我。」
「我知道，」蔣昱琛在她頭上摸了一下，如果是袁倪抓的，就不會給他打電話了。
蔣昱琛出了房間，見袁倪靠在牆上，對他抬一抬下巴，「聊幾句。」
袁倪一隻手插在褲兜里，帶蔣昱琛去了書房，書房很大，卻是擺看的，沒有什麼實際用途，除了搞清潔的阿姨，一般人不會進來。
蔣昱琛坐下來，拋了支煙給袁倪，「秦哲羽乾的？」
「嗯。」
「你不知情？」
「嗯。」
「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
「……」
「我想見秦哲羽。」
「現在？」
「現在。」
袁倪沉默了，他明白蔣昱琛的心情，大概和他是一樣的，就是很想把秦哲羽暴揍一頓。他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能不動手最好不要動手，以免釀成大禍，所以這件事讓蔣昱琛去做最好。
「好。」現在這個點，秦哲羽應該還在外頭嗨。他當着蔣昱琛的面，給秦哲羽打電話。
——
袁倪猜的沒錯，電話響的時候，秦哲羽喝得正嗨，看到屏幕上亮着的名字，他揚眉一笑，拿着手機去外面接。
「不是回家睡覺嗎？」他調侃，「怎麼還沒睡？」他就知道，之前袁倪在電話里吼他就是矯情。
「半個小時后，球館等你。」袁倪頓了一下，「不見不散。」
「還有力氣打球？」秦哲羽笑得更厲害了，語氣卻是無奈，「行，我怕了你，馬上來。」
他也想知道袁倪對那份大禮是什麼態度，接下去的事情要怎麼收場？
——
蔣昱琛好聲哄著凌馨，「一個小時我就回來，你乖乖的呆在這裏。」
凌馨揪着他的衣服，嘟嘴，「我不能跟你一起嗎？」
「我辦點事，你去不方便。」
「又不是去見女人，有什麼不方便的。」
「聽話。」
「三更半夜，能辦什麼事，你去找秦哲羽打架對不對？」
「我是個男人，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凌馨默了一會兒，鬆開手，把人送到門口，「你能打贏吧？」
蔣昱琛，「能。」又說了一句，「不要怕，你在這裏很安全。」
門外，懶洋洋靠在牆上的袁倪聽到這句，默默站直了身體，「我的人跟着，不會讓他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