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為什麼看到她和男生在一起會緊張？
第二天傍晚，凌馨在圖書館附近碰見了張時揚，有些意外，「學長，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張時揚把手裏的書給她看，「我來找點書。」
凌馨開玩笑，說，「我還以為你們這些頂尖人才是不需要充電的呢，都是無師自通的的天才。」
張時揚笑，「哪有那麼多天才，」他問凌馨，「昨天蔣先生沒再訓你了吧？」
「沒有，」蔣昱琛不在，凌馨牛皮哄哄，「蔣先生就是只紙老虎，當着你們的面凶，背着你們就在車裏跟我道歉，說不該當眾凶我，沒注意自己的態度，下回一定改正什麼的，我脾氣好，不計較這些，說算了算了，以後注意吧……」
張時揚一聽就知道她瞎扯淡，但是小學妹胡說八道的樣子很可愛，他笑起來，「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去問蔣先生，不過你問他也不會承認的，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
「我聽庄助理說，蔣先生是你哥哥。」
「算是吧，」凌馨說，「反正他現在管着我。」
「看得出來，蔣先生對你管得蠻嚴的，昨天他們開玩笑那些話，蔣先生聽了好像有點不高興。」
「也不是不高興，他就是有點，怎麼說呢，」凌馨想了想，「他覺得我還小，想讓我晚一點再談戀愛。」
「哦，這樣啊，」張時揚說，「那些玩笑話，蔣先生沒當真吧？」
「沒有，我跟他解釋過了，如果真的談戀愛，我會自己跟他說的。」
張時揚點點頭，「這樣就好，免得蔣先生誤會，找你麻煩。」
「他敢？」凌馨揚著眉又得瑟起來，結果一得瑟就遭了報應，風迷了眼裏，疼得她哎呀呀亂叫，拿手去擦。
張時揚忙放下手裏的書，說，「別動，我給你吹一下。」
蔣昱琛剛從雕像後面拐過來，就看到張時揚捧著凌馨的臉，低頭要吻上去，他駭了一跳，大步走過去，喝道，「你們在幹什麼？」
張時揚和凌馨被他嚇了一跳，瞬間分開，尤其是張時揚，驚魂未定的解釋，「蔣先生，馨馨眼裏進了沙子，我幫她吹一下。那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完，拿起書匆忙逃離現場，明明沒做什麼，這麼心虛是怎麼回事？
蔣昱琛仔細看凌馨，果然見她眯著一隻眼，眼裏有水光，表情有點痛苦。
他捏着她的下巴，語氣柔和了些，「眼睛睜開一點。」
凌馨努力睜了睜，眼睛還是疼，她催促道，「你快點呀。」
蔣昱琛湊過去剛擺出架式，她又閉上了，蔣昱琛說，「你這樣，我怎麼吹？」
其實也怪不得凌馨，那是人的本能反應，蔣昱琛只好拿手撐着她的眼皮，看到小姑娘的眼珠子特別黑，上頭矇著一層水，濕漉漉的，他輕輕吹了吹，問，「好點沒？」
凌馨，「你還撐着我眼皮呢。」
蔣昱琛，「……哦。」
他鬆了手，凌馨眨了眨，眨出一點淚花，想抬手去揉，被蔣昱琛按住，「別用手揉，多眨幾下。」
凌馨一連眨了好幾下，說，「好了。」說完發現她的手還被蔣昱琛握著，臉一熱，趕緊抽回來，掩飾似的找了個話題，「你怎麼跟我爸爸一樣，看到我和男生在一起就緊張？」
蔣昱琛捻了捻手指，淡定的說，「當然，你可以把我當成你……」
凌馨指着他，「你敢說？」
蔣昱琛笑了一下，把她的手打下去，「又沒大沒小。」
凌馨問，「蔣先生，你怎麼來學校了？」
「我到實驗樓有點事，順便來看你有沒有偷懶。」
凌馨拍拍背包，「我沒有偷懶啊，正準備去圖書館呢。」
蔣昱琛說，「行，你去吧，我走了。」
凌馨叫住他，「蔣先生，這回我要是考得好，你獎什麼給我？」
蔣昱琛問，「你想要什麼？」
凌馨咬着嘴唇笑，我想要你呀……
「我要錢。」
「上次的支票不是還沒用嗎？」
凌馨哼了一聲，「別欺負我不懂，那張支票早過期了。」
蔣昱琛笑起來，「你要錢做什麼？」
「買東西呀。」
「想要什麼我買給你不好嗎？」
「不要。」別對我太好，我會管不住自己的。
她沖蔣昱琛揮了揮手，快步進了圖書館。
蔣昱琛轉身往停車坪走去，腦子裏卻是在想凌馨那句話：你怎麼跟我爸爸一樣，看到我和男生在一起就緊張？
緊張嗎？
好像有點。
為什麼會緊張？
因為捨不得把她交給另一個男生。
不希望她太早談戀愛，以前覺得她過了二十歲生日可以談，現在看來是不行，她看男人的眼光太差，不管是劉彬霖還是張時揚，全是溫溫吞吞的男生，沒有安全感。
蔣昱琛往嘴裏叼了根煙，偏頭點燃，在煙霧瀰漫中心煩意亂的想：凌馨在長大，總有一天會有個男生把她領走……
車開到半路，接到周宇博的電話，叫他去清吧，說他和魏希都在，一起聚聚。
蔣昱琛以為他倆又掐起來了，周宇博叫他去救駕，到了地方才看到，倆人友好著呢，勾肩搭背，湊在一起說悄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他走到跟前，倆人都沒察覺，依舊在竊竊私語。
蔣昱琛咳了一聲，魏希和周宇博立刻分開來，頗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弄得蔣昱琛倒懷疑他倆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在聊什麼？」他問。
「沒什麼，」魏希指著周宇博，「他說周雨妍談戀愛了，一想到她將來要嫁出去，就有點難過，跟我這嘮叨半天了。」
蔣昱琛坐下來，要了杯啤酒，問周宇博，「捨不得？」
「是啊，雖然小妍刁蠻又任性，還一身公主病，平時看到她就煩，但看不到她又想，她這樣的性格嫁到婆家，受點委屈還不吵翻天啊？在家裏人人都讓着她，到了婆家可沒誰會讓着她，她一個人孤立無援，搞不好要受欺負的。」
蔣昱琛立刻想到自家小姑娘，凌馨乖巧性格也好，但萬一遇到一個奇葩婆婆，只怕也難免會受委屈。
本來就有點鬱悶，這樣一想，心情更不好了，整個人都冷了幾分，魏希對他的情緒向來很敏銳，朝周宇博使了個眼色，「我去趟衛生間。」
周宇博跟着起身，「我也去。」
蔣昱琛，「……」王勵勝要是在這裏，不起疑心才怪。
魏希和周宇博出了蔣昱琛的視線就停住了，靠在牆邊說話。
魏希，「他不會先前聽到咱們說話了吧？」
「不會吧，我們說的很小聲啊。」周宇博說，「上次去投標，碰到秦哲羽，我就知道有古怪，沒想到真相是這樣……」他搖搖頭，有點感慨，「魏老希，以後咱們對他好點吧。」
魏希白了他一眼，「還用你說，不過秦哲羽那個渣渣，遲早有一天我要跟他算總賬。」
「有行動算我一個。」
魏希伸出手，「同志，歡迎你加入。」
周宇博緊緊握住，「為民除害，責無旁貸。」
蔣昱琛從拐角閃出來，「你們幹什麼？」
魏希和周宇博握着手，愣愣的看着他。半響，都拍著胸口大喘氣，「蔣老闆，你這樣會嚇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