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這姑娘不是個善茬
凌馨就盼著五一放假能睡個舒服的懶覺,結果十點鐘不到,蔣昱琛就來敲她的門,小姑娘被吵醒了不高興,頭蒙在被子裏,蹬著兩條腿發脾氣。
蔣昱琛走過去按住她亂蹬的腿,「今天王董請吃飯,你再不起來就晚了。」
凌馨不聽,頭一偏,摟着被子又睡,蔣昱琛伸手揭她的被子,被她從裏面扯住,嘟嚕著,「你幹嘛呀。」
她聲音含糊,帶着還未睡醒的慵懶,聽起來像撒嬌,蔣昱琛微揚了唇角,好聲哄她,「起來吧,今天帶你出去玩。」
凌馨在被子底下睜開眼,心說,不喜歡我,對我這麼好乾嘛呀,討厭。
手鬆了勁,被子被扯下去,露出她一頭亂髮遮住的臉,蔣昱琛想替她拔開頭髮,剛碰上去,凌馨跟被燙了似的,一個翻身從他手底下滾開了,眼神幽怨,「蔣先生……」
「嗯?」他抬眉,等着她的下文。
凌馨卻說不下去,她總不能說:別對我這麼好,別跟我這麼親近,我會誤會的呀。
蔣昱琛看着她好笑,「怎麼了,說話。」
「沒怎麼,就是覺得……」她撐著坐起來,抓了抓頭髮,「王董太客氣了,老是請吃飯。」
「快去洗漱,我在樓下等你。」蔣昱琛在她頭上揉了一把,起身走了。
凌馨聽着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頭頂的觸感卻揮之不去,溫熱乾燥的大手似乎有種魔力,總能令她的心變得暖暖的,她伸手蓋在他剛揉過的地方,咧著嘴笑,不管怎麼樣,她還是他最喜歡的妹妹呀。
等凌馨洗漱換衣出門,才十點四十,她說,「還不到飯點,去這麼早幹嘛?」
「王董和魏希已經到了,早點過去,我還有事。」
凌馨就不問了,到了地方,果然已經到了一些人,聊天的聊天,唱歌的唱歌,熱鬧而嘈雜,凌馨想起第一次見王勵勝的時侯,也是這樣的場景,大哥果然是大哥,任何時侯都得有呼朋喚友的牌面。
蔣昱琛把她丟在那裏就走了,說是要去接個朋友,凌馨懷疑他去接謝詩琳,但魏希在,這個假設又有點不太可能。
等到開餐的時間,蔣昱琛還沒有回來,王勵勝給他打了個電話,知道他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也就不等了,叫大家入坐,給蔣昱琛留了兩個位子。
菜陸陸續續的上來,擺滿了桌子,服務生忙着給客人倒酒和飲料,正鬧哄哄的,門開了,蔣昱琛帶着一個女孩進來。
王勵勝起身招手,「來得正好,剛吃,給你們留了位子。」
凌馨好奇的打量著那個女孩,大約二十歲出頭,瓜子臉,大眼睛,短髮,個頭挺高,有點小豐滿,性格應該很活潑,蔣昱琛給她介紹了王勵勝,女孩立刻笑着問好,並不拘謹。
蔣昱琛對女孩的介紹很簡單,只說她叫何菲菲,是一個長輩家的小妹妹。
既然是蔣昱琛的小妹妹,凌馨主動友好的沖何菲菲笑笑,何菲菲卻並不熱情,目光輕快的掠過她,看王勵勝去了。
凌馨碰了個冷臉,有點訕訕的,但是也沒往心裏去。
給蔣昱琛留的位子就在凌馨邊上,他很自然的挨着凌馨坐下,另一邊坐着何菲菲。他看一眼凌馨的空杯子,問她,「你喝什麼?」
凌馨說,「椰汁。」
蔣昱琛把飲料瓶拿過來,給她倒了一杯椰汁,另一邊何菲菲說,「琛哥,我也要。」於是蔣昱琛給她也倒了一杯。
魏希冷眼旁觀了一陣,湊到凌馨耳邊悄聲說,「這姑娘不是個善茬。」
凌馨問,「何以見得?」
「直覺。」
凌馨習慣了把人往好的方面想,並不以為然,而且何菲菲是不是善茬,跟她也沒什麼關係。
蔣昱琛因為要開車,所以不喝酒,但架不住總有人來敬,何菲菲便站起來接過酒杯,「我替琛哥喝。」
蔣昱琛還來不及勸,她已經把酒倒進了嘴裏,大家便起鬨,說着這個妹妹好,這個妹妹不錯的玩笑話。
一杯酒喝下去,血色漫上來,何菲菲的臉瞬間紅了,她笑着把小酒杯倒過來給大家看,又博得一陣熱烈的巴掌聲。
魏希又湊過來跟凌馨說悄悄話,「你地位不保,這個妹妹比你會來事多了。」
凌馨笑笑沒說話。
魏希撞了她一下,「趕緊的,你也表示一下。」
凌馨沒理她,蔣昱琛性格冷,能讓他親自去接的,關係一定很好,蔣昱琛拿她當妹妹,拿何菲菲也當妹妹,大家都是一樣的,沒必要去爭搶什麼。
正想着,蔣昱琛看她一眼,「怎麼不吃,沒胃口?」
「沒有,」凌馨夾了一筷子菜放進碗裏,「吃着呢。」
蔣昱琛把蒜葉挑出來扔掉,又看她一眼,「不高興?」
「沒有哇,」凌馨笑得有點誇張,「挺高興的。」
「琛哥,」何菲菲叫他,「給我舀一勺銀魚蒸蛋。」
蔣昱琛接過碗,給她舀了一勺,問凌馨,「你要嗎?」
凌馨搖頭,「不用,謝謝。」
蔣昱琛還要說什麼,胳膊被何菲菲拍了一下,小聲問他,「琛哥,她是誰呀?」
凌馨聽到了,伸過頭來對她笑,「我叫凌馨。」
何菲菲也笑了一下,還是很好奇的樣子,但又不好多問,只是偷偷打量著凌馨。
魏希湊過來說悄悄話,「這樣看,你還是蔣老闆的小嬌嬌,地位不會動搖。」
凌馨有些無語,斜她一眼,「教練,你好八卦。」
吃完飯,大家散了,凌馨和魏希邊走邊聊,在前面不遠,她看到何菲菲跟在蔣昱琛身邊,不時說着什麼,蔣昱琛話少,不怎麼回應,偶爾點頭或搖頭。
出門下了台階,蔣昱琛的車停得不遠,她和魏希又說了幾句才過去,習慣性拉開前門,何菲菲卻已經坐在裏面了,她有點尷尬,笑着說了句不好意思。
何菲菲卻問蔣昱琛,「琛哥,她要搭我們的車嗎?」
何菲菲不知道她和蔣昱琛的關係,也不知道她住在蔣昱琛家裏,這樣問好像也沒什麼不對,但凌馨心裏刺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默不作聲的坐進後排。
蔣昱琛說,「她住在我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