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蔣先生的生日
杜辛辰是個擰脾氣，那天發了消息說考完回港島后，不論是杜非翰還是辛可真都沒有聯繫她，她自然也不會主動和父母聯繫，只是真的考完后，她並不想回港島，便在華都逗留，秦哲羽知道她和父母在鬧矛盾，天天都陪着她，不是吃火鍋，就是逛街看電影，有他的陪伴，杜辛辰也不覺得寂寞。她以前和父母鬧，從來沒輸過，這次她也不想妥協。
秦哲羽笑着說，「袁倪還以為我們倆在談戀愛呢。」
杜辛辰說，「你那麼多女朋友，才看不上我呢。」
「我哪有女朋友，最近一個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為什麼分手？」
秦哲羽聳了聳肩，「不合適就分了。」說完一挑眉，「要不咱倆試試唄。」
杜辛辰半開玩笑半嫌棄的說，「試什麼呀，你比我大那麼多呢。」
秦哲羽故作傷心，「沒良心，白疼你了。」
杜辛辰哈哈大笑起來，她喜歡男人為她傷神的樣子，哪怕是哄着她玩的。
正說笑着，秦哲羽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聽了兩句，臉色馬上變了，「地址發我，我馬上過來。」說完對杜辛辰抱歉的說，「我不能陪你了，我媽媽出了車禍。」
杜辛辰大吃了一驚，「蔣阿姨沒事吧？」
「不知道，我現在要趕去醫院。」
「我和你一起去吧。」蔣雪純是蔣昱琛的親生母親，也是她媽媽的閨蜜，杜辛辰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
於是兩人便匆忙趕到醫院，一路上秦哲羽神色焦急，進門就緊張的看着蔣雪純，「媽，你沒事吧？」
「沒事，」蔣雪純靠在床頭，臉上帶着微笑，「嚇着你了吧。」又對杜辛辰笑笑，「辰辰也來了。」
秦哲羽還是不放心的樣子，上下打量着她，「撞到哪裏，醫生怎麼說？」
秦懷鴻也在病房，這時便笑着對蔣雪純說，「看你兒子多緊張你，一聽你有事，立刻趕來了。」
「都怪你，要你別說，你偏要說，我又沒什麼事，害小羽這麼心急火燎的跑來。」
「媽，我是你兒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瞞着我？」
「媽媽真的沒事，醫生檢查過了，就是胸口硌了一下，要我留院觀察一晚。」
秦哲羽這才放下心來，「那我今晚陪你吧。」
「不用，如果不是你爸堅持，我都想回家去。」
「那可不行，得聽醫生的。」
杜辛辰看着他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樣子，想起上次秦懷鴻生日宴上，他們和蔣昱琛的關係，不知怎麼，心裏有些怪怪的。
明明蔣雪純和蔣昱琛才是親母子，可他們在一起，一個冷淡疏離，另一個總無可奈何的樣子，哪比得上蔣雪純和秦哲羽這麼母慈子孝。她真是納悶，這世上哪有繼母子相處得比親母子還要好的？
——
凌馨到吃晚飯的時侯，才知道今天是蔣昱琛生日，她埋怨昌嬸，「您怎麼不早說嘛，我都沒有準備禮物。」
昌嬸笑哈哈的，「沒事，先生不計較這些，你今天表現好點，先生就高興了。」
凌馨把菜端出去，對蔣昱琛說，「蔣先生，我不知道你今天生日，沒準備禮物，不過從現在起，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好了，我保證任勞任怨的完成。」
蔣昱琛看着手機，頭都沒抬，「你能做什麼？」
「什麼都可以啊，比如幫你燙衣服……」
蔣昱琛一口拒絕。「我謝謝你。」
「擦皮鞋。」
蔣昱琛抬頭看她一眼，笑了笑，依舊是那句，「我謝謝你。」
凌馨摳著下巴，不知道自己還能為蔣昱琛做點什麼，一臉鬱悶的坐下來。過了一會兒，一言不發的跑上樓去了。
蔣昱琛扭頭看一眼，搖搖頭。
很快，凌馨就下樓來了，把一張便簽紙往他面前一拍，「喏，生日禮物。」
蔣昱琛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今欠蔣先生生日禮物一個。凌馨。
他掃了一眼，說，「是不是你爸生日的時侯，也這樣給他打欠條？」
凌馨很驚訝，「你怎麼知道？」
蔣昱琛，「……」他就知道。
「但我不是你爸。」
「你不喜歡啊，那我換一個，」凌馨正要把紙片收回，被蔣昱琛按住，「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的道理。」
他把小紙片折成小四方塊放進皮夾子的裏層，「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說。」
凌馨彎著唇笑，「好呀好呀。」
今天蔣昱琛過生日，大家都端了杯子喝酒，雖然蔣昱琛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少，架不住凌馨嘰嘰喳喳，一頓飯吃得也算熱鬧，凌馨喝完一杯酒，把杯子往蔣昱琛面前一遞，「再給我倒點兒。」
蔣昱琛收走了她的杯子，「我不想過生日還要照顧小醉鬼。」
「誰是小醉鬼，我根本沒醉過。」
「下次我都給你拍下來存檔。」
「你拍我也拍，」凌馨說，「馬都有失蹄的時侯，你以為你沒有？」
她喝了酒，臉蛋紅朴朴的，眼睛亮晶晶的，蔣昱琛看她一眼，低頭笑。
凌馨問他，「蔣先生，送你的那件毛衣怎麼沒見你穿啊？」
蔣昱琛，「不是贈品嗎？怎麼成你送的啦？」
凌馨拿筷頭戳了一下他手臂，「淘氣。」
蔣昱琛哭笑不得，「誰淘氣？」
「你淘氣。」
昌嬸見他們這樣，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
儘管蔣雪純再三說不需要陪護，但秦哲羽堅持留下來，盡心儘力的照顧她，連上廁所都等在門口，不時問一聲，好像生怕蔣雪純在裏頭暈倒了似的。
蔣雪純一邊應着他，一邊劃開手機，匆匆給蔣昱琛發了條微信。本來說好她今天要去江城給他慶祝生日，但臨時有點事去不了，很抱歉云云。
蔣昱琛收到消息的時侯，凌馨坐在他房間里，正跟他賣弄自己的成績，要蔣昱琛給她獎勵。
蔣昱琛把手機屏幕摁息，心裏並沒有什麼失望，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這麼多年，蔣雪純答應他卻做不到的事多得數不清，他早已經麻木了。但他不是蔣雪純，他答應凌馨的事，從來都不會忘記，蔣雪純對他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負責，他對凌馨，一定會盡心盡責，會照顧她，寵着她，疼愛她。
他拿出一張支票遞到凌馨面前，「你想要多少，就填多少？」
凌馨，「……」她本打算把每門二十塊的獎勵提高到一百，但她家蔣先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直接給張空白支票，她嚴重懷疑蔣先生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