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尉遲信·番外

第156章 尉遲信·番外

尉遲信知道自己對於女孩的感情,不說人是不是真的是上輩子後面殘存的記憶里的那個人,就算不是,他也早就離不開她。

內心早就存了瘋狂的念頭,就像是刻在骨子裏的執念一般。有時候洶湧得莫名其妙,那一種想要得到她的感覺,連他也搞不清楚,這為何深重無比,是為那上半輩子的感情影響還是為何,他已經是完全搞不太清楚了,他只知道,順從內心,隨心而行。

然而他怎麼都沒想到,進了大陸,事情還沒辦到正面上,在這個節骨眼上,秦億就失蹤了,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充滿了執念的人就這麼從他眼皮底下失蹤了。

他懊悔過,痛恨過自己為何就這麼無能,甚至在抄那尉遲空的公爵府的時候,有意識無意識地去找那血印的所在,血印是每一個血族傳承神力所需要的一個媒介,這麼媒介之後便是得到無上的神力。

與黑巫交易過來的巫力不能久久殘存在他的身子裏,他並不想在還沒找到心愛之人之時,就含恨而終。巫師的巫力向來不適合血族,只有混血不純種的血族才接納得了,純種血族擁有了巫力,那便是日漸增加反噬力,反噬越發強大,就越是身體健康堪憂。

恐怕也是他父親心心念念給他找巫師教師的緣由,他想方設法地想要讓那些巫師傳授他巫力,無非不是為了不想見到他這個兒子。他的父母屬於家族聯姻,父親而是入贅的一方,因着母親的家族那一邊看着父親是純種血族的份上才許得父親入贅,父親入贅之後就將母親的家族架空,這些尉遲信都知道,甚至於父親暗中聯手與那個惡毒的繼母將自己的母親害死,這些他也都心知肚明。

年紀尚小的時候,他知曉這外界人心的險惡,自是半分都不想苟延殘喘在這個世界裏,當時被尉遲空想着辦法將他送出大陸的時候,他是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放逐之心,他內心深處存着想要報仇的渴望,可每當透過迷濛蒙的海霧去看對面的大陸的時候,那一股洶湧而上的復仇心理又平息了下來。

就這樣吧,一個人在這裏,瘋了也好,不瘋也罷。

如果有朝一日能回去再手刃敵人,如果不能,那就在這裏老死,未嘗不可。

畢竟從一開始自己都是一個人,一個孤獨的人,渴望着不孤獨卻又被孤獨拋棄,就像是那個女人抱着目的接近自己當自己的老師的時候,眼眸里存着的慾望他也當做瞧不見,滿心歡喜地湊上去,他想只要他努力一些,是不是也能滿足喜歡的人的慾望,可終究,那人親手將他推至深淵。

從此,他便是覺得人族骯髒又噁心,自覺這輩子再也不會和人族打交道的時候,偏偏,那一口棺材將鮮活的她送到了他的面前,名義上他的第五任新娘,唯一一個或者的透過漫長的深海旅行,漂洋過海送過來的人。

起初他還不在意,不過是覺得人族而已,與那些死了的也無甚分別,直至那些開始出現在他的夢境的那些前塵舊夢。

片段的零碎的,瞧著都是後來的事情,不全,但是從那些夢出現的開始,他的內心裏就漸漸地生了漣漪,彷彿內心裏藏着的某樣東西被喚醒了一般......

不受控制地,他慢慢地喜歡上那個僥倖活下來的女孩,相處的時間越久,那一股想要得到她的執念就愈發地強烈,殘存在心底里的那一股瘋狂的念頭,幾乎淹沒了他。

他想着只要他回了大陸,大仇得報,他爬上那曾經他也仰望的高位,就會將所有的榮華富貴給她,她值得這世間最好的東西,值得他最好的對待。

然而,他從未想過,意外發生得如此突然,人從他眼皮子底下失蹤,甚至在他揪出尉遲空的時候,都不能找出恢復神力的血印所在,直至去地牢裏問了那個讓他厭惡至極的男人,才知道血印早就在當初被尉遲空送去獸人族解封印了。

當年純種血族的祖宗為了不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得到邪惡的力量,就把血印給封印了,除了給純種血族充當傳承需要的神力媒介,雖然在裏面也蘊含了一份極大的包藏,但血族的傳承卻是有風險,混種血族並不能順利傳承,純種血族和純血人種才能打開封印,這麼設定是因為當初的那個封印的祖先身邊的妻子是純血人,純種血族和純血人生的孩子還是純種血族,甚至在精血上更為尊貴,更為純粹,所以,祖先就設下了這麼一道封印,也僅僅是為了讓自己和自己的妻子能夠在發生意外的時候打開。

甚至於傳承的時候需要的簽訂契約這些都是那個祖先定下的,純血人不需要傳承神力,但也可以簽訂契約,在簽訂好的契約期間,血印務必要滿足簽訂人的三個願望。

這些傳說尉遲信都知道,小時候他就常常被鎖在藏書閣里,這些藏書和祖宗故事也是他無意間翻看了解到,當年會看書全是因為自己心間為了討好父親的一個小小的念頭,想來也是夠諷刺。

血印和秦億都在獸人族的老巢里。

這是尉遲信總結的信息,在尉遲空透露出那個抓了秦億的獸人族的所在的時候,他不管不顧廝殺進那獸人的家裏,找不到女孩,當得知女孩被獸人發現純血的秘密,被抓去做研究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氣,便是將獸人族的上上下下十幾條性命屠殺乾淨。

當他踏着獸人的鮮血走出那府邸的大門之時,就已經做好了與獸人對抗的決心,也就是在那一刻,還未等他有所動作,查到那實驗基地在哪的時候,獸人族爆發與王室,人族決裂,一下子那蹤跡便是尋不著了。

若想真的找到秦億,就必須將獸人族剿滅了,再尋。

女孩落到獸人族的手裏是什麼待遇他不敢想,也不敢讓自己空閑下來,一有時間,就一頭扎進了王室撥給他的一個軍團里,那是給他對抗獸人族的軍隊,他怕自己一個空閑就忍不住內心的那一股洶湧著的戾氣,莽撞地打草驚蛇,對於她更為不利,他現在需要的是冷靜下來,雖然遇到她的事,他幾乎不能冷靜。

就在他尋思著部署什麼樣的計劃才更為合適,更為快捷的時候,沒想到隨着那女傭的一聲大喊,他滿懷希望地衝下樓去的時候,當真見到了大半個月沒有再見到過的人。

小腿遍佈划傷的傷痕,腳底板下頭的是厚重的泥,蒼白著臉沖着他笑。

那一瞬間,這些時日來的壓在他心頭的厚重迅速散去,漫上來的是無盡的歡喜,他感謝老天眷顧,突然覺得倒霉了一百年的命運在這一刻得到了慰藉,只要是能見到她,怎麼樣他都在所不惜,遑論是那已經過去的傷痛,只要她的人還活着,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釋懷。

他最怕的不是自己死了而是親眼看到她死亡的面容,就像是上輩子最後的關頭那樣,連她最後一面也未曾看見,再見人已經是躺在了棺材裏,一切物是人非。

所以他走了過去,將女孩扣進了懷裏,第一次嘗到了失而復得的滋味,更是聽到那一句,「我回來了。」的話差點熱淚盈眶,險些就在眾人面前失了態。

心愛的女孩回來了,他以為就不用操心什麼,然而當他聽到那診斷的醫生告訴他,人活不長的時候,心又墜入了谷底,他以為是獸人族做了什麼不法的手段,想不到這僅僅是一部分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她原本就先天不足,患有先天心臟病,而這些他從來沒發覺,甚至在孤島的時候,她一個人在他的面前曾經顯露過的孱弱,他也僅僅是以為女性生來就是如此,沒有懷疑,所以就算是她失了血也沒想過她會因此喪失性命。

直到醫生告訴他,人本可以還能再活15年,而因為獸人族不知道給她施灌了什麼,心臟上的負荷過重,活不長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對她還不太夠關心,自他上了大陸之後,其實他的內心裏一直被複仇所影響,不然也不會讓她就這麼在他的眼皮子下被人擄走。

滿心的愧疚,懺悔。

目光微轉,落到了女孩帶回來的閃著紅光的血印上。

傳說的如果是真的話,他想或許可以救女孩的一命,然而他拿着血印去了尉遲公爵府的祖宗內地正要締結傳承契約之時,卻還未等他行施那傳承契約的咒語,傳承的神力直接傳承儀式,甚至他身上的反噬黑氣在慢慢地消失。

這一切太過不尋常。

皺着眉中斷了傳承的儀式,他質問那血印的意識的時候,才知道女孩與血印締結契約之事,花了十五年換他五百年的壽命和健康。

這一幕詭異的熟悉,令他心生憐惜的同時又徒生不適。

比起感激女孩的付出,他更多的是心裏晦暗地想,難道女孩從來就沒有想過他們的未來,或者說不想與他有一個未來。

甚至想着念著,他的心思盤轉就到了那些夢中的情節里,前面他不甚知曉,但是夢中的曦嫿公主為了那敵國質子也就是上輩子的他放棄了健康,這是後來從碧青的口裏得知的,為了他,放棄了自己的美好的生命,換他一生康健,這一幕雖然和女孩與血印締結契約的情景有些許出入,但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他。

有些奇怪卻不謀而合,若是他怎麼看都知道女孩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但事情的詭異使他不得不停下了血族的傳承,神力也暫時沒有繼承,甚至於他身上的反噬之力也沒有收,就這般的這件事擱置了下來。

他需要找個機會問問女孩,為何這麼做。

然而不等他開口問,女孩就言語里都想要他將神力繼承,祛除他身上的那些反噬之力,雖說女孩眼眸里的心疼讓他很是受用,但女孩的心急卻又讓他心生疑點,雖然他並不懷疑女孩會對他不利,只是他不解,為何女孩會如此在意這件事。

直至忙碌之中因了一件事提前回家與女孩共進晚餐之時,女孩陷入了之前他就心存疑慮的沉思中的時候,他才陡然想到了自己冥冥之中一直沒有注意到的一個疑點,那就是為何前塵里的那個曦嫿公主在眾多武功高強的暗衛護佑之下,還被人姦污的。

雖然後面碧青的解釋是,當時公主讓那些暗衛去幫忙一個農戶的果園子,而她去給公主打水沐浴,這一切的解釋並沒有任何問題。

當時的他悲痛欲絕,也沒有心想太多,如今作為旁觀者看那些夢境來,他突然意識到,這或許另有隱情。

他細細尋思著碧青到最後說的那一番話,越想越是不對勁,一個皇家公主,縱使怎麼沒落也不會對自己的身邊沒有防範,更何況當時還是國亂的時刻,一口氣之下,就把所有的暗衛全部遣出去實在是過於匪夷所思,而且當時就連有幾分拳腳功夫的碧青都遣了出去,借口沒有問題,按照正常來講,曦嫿公主應當是不知道當時那個罪婦遣人來姦污的,可若說不知道這番將自己身邊的人清理個乾乾淨淨,彷彿就等著這一刻似的,不得不讓人懷疑。

遂他思來想去,設想了一個大膽的理由,在不知名的原因之下,曦嫿公主知道自己必有這麼一死,而是親自將自己的脖子送到敵人的面前,順手還遞上了刀。

這麼一想便是細思極恐,縱使是他,也不得不心生拔涼之意,長久的相處她應當知道當時自己的心思才是,或是就算是不知道,為何又把自己的生命視作螻蟻一般不懂珍惜?

這麼一個念頭就如同一盆涼水從尉遲信的心頭澆下,從頭到尾透心涼。

他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女孩,因了他沒有繼承那神力的儀式,沒有新的契約,那些契約還算數,女孩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他看得揪心,但女孩卻是渾然不在意一般,使他看得愈久,就愈是肯定了心上那一開始的猜疑。

這一世,女孩還是如同上一輩子那般,想要離自己而去。

獸人族和人族的交戰緊密焦灼,這時候的自己的確不應該分心,畢竟如果這些沒有處理好,她還是會傷心的,況且獸人族欠她的,他還沒有還,可他又怎麼會放她走。

縱使明白了她心中的意圖,他恨得牙痒痒,恨她的無情,恨她沒有上輩子的記憶卻還是不顧自己的生死,為了他什麼都做得出來,可終究還是下不了狠手懲罰她。

獸人與人族的戰爭並非需要他不可,他早已部署好,繼承了血印說的血族神力,另外締結了一個新的契約,一個重新拿他那幾百年的生命換他和她同生共死的契約,起效就在他出軍獸人族之時。

他假裝自己帶人出了都城的城門,去行軍的途中,實際上卻是換了一條小道,馬不停蹄地一個人驅著馬趕回了公爵府,踹開她緊閉的房門,看到那床頭柜子上的那一瓶血,和躺在床上雙手交疊的她,硬生生地,被她氣笑了。

看到她不可置信地瞪了過來之時,他緩緩地走了過去,執起她的手,舔乾淨她手腕上的血,說出了藏匿在他心中的話,

「億億,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要逃到哪裏去呢......」

「真是.......太不乖了。」

真的不乖,他都沒允許,她怎麼敢擅作主張離開他,要死便是一起死才是,縱使她心裏並不是那麼愛他,可她的生生世世也只能是他的。

誰都搶不走。

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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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親媽在線改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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