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沒空陪你們玩

底下眾弟子議論紛紛：「牧驚鴻這傢伙瘋了嗎？今天怎麼這麼剛？敢跟老妖婦頂嘴？」

「什麼頂嘴，這明明就是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啊。當眾讓老妖婦下不了台，老妖婦會放過他？」

「對啊，嘿嘿，往後雜役弟子又多了一人咯。」

銀袍長老雖然放在宗門不算什麼，但是在外門弟子中絕對是無上的權威。上一個挑釁銀袍長老的弟子，現在墳頭草都好幾丈了。

王富貴嘴唇顫抖，還想要勸說牧驚鴻，但是被老妖婦一瞪，嚇得跌坐在地。

「你再敢多嘴，連你一起貶為雜役！」柳如眉冷冷喝道。

王富貴臉色發紫，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嗓子發乾。被地面磨破皮的手緊緊握住，咬牙道：「牧哥走，我跟他一起走！」

嗯？

牧驚鴻詫異地掃了王富貴一眼，這傢伙跟自己關係這麼鐵嗎？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王富貴剛來玄宮少府的時候，因為太胖，所以很多人都拿他開玩笑，戲弄他。唯有那個「牧驚鴻」挺身而出，幫助了他。

這事，在牧驚鴻腦海中都沒留下什麼印象，但是在王富貴心裏這就是兄弟！

「好，你有種！」柳如眉厲聲喝道。目光掃過四周眾弟子，猙獰道：「說，你們還有誰想跟他們一起滾走的，都可以站出來！」

眾弟子都低下頭，不敢說話。

「滾走？」

牧驚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反問道：「老妖婦，還沒有開始測試，你就知道我過不了考核？」

老妖婦？

柳如眉瞳孔一眯，冷厲道：「你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區區血武三重天打千牛測試碑，還是垂死掙扎嗎？非要撞得頭皮血流才肯罷休？呵呵！」

「你怎麼知道我不可以？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牧驚鴻反唇相譏。

柳如眉臉色陰沉如水：「很好，你有種！」

「趙輝，上測試碑！」

邊上有弟子，連忙將測試碑送上來，擺在牧驚鴻面前。

他還同情地看了牧驚鴻一眼，暗自搖頭。

「試，抓緊時間，你只有一次機會！」柳如眉指著千牛碑，面色冷厲，「若是沒有辦法通過測試，馬上滾蛋！」

「這麼凶幹嘛？試試就試試！」牧驚鴻撇撇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台下中眾人見他這麼氣定神閑，都小聲議論起來。

「這傢伙是破罐子破摔了嗎？」

「估計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呵呵，跟老妖婦作對，下場只怕不是死這麼簡單咯。」

……

場上，只有王富貴一臉緊張之色，盯着牧驚鴻。

這一次，他可是賭上了未來啊。

「牧哥，你可千萬不能讓我失望啊！」王富貴在心裏默念，但是牧驚鴻真的能以血武三重天的實力，打破千牛測試碑嗎？

牧驚鴻走到測試碑前，打量著這塊碑，碑身如玉般通透。

「長老，這塊測試碑應該挺值錢吧。打碎了，需不需要我賠錢？」他一本正經地問道。

都什麼時候，還想這個？

台下弟子額頭上浮現出無數道黑線。

柳如眉冷笑道：「牧驚鴻，現在玩這種拖延時間的把戲，是不是很可笑？要麼老實測試完滾蛋，要麼馬上滾蛋！」

「我就問一句，萬一待會你又說我打碎了測試碑，讓我賠。我可沒有這麼多錢。」牧驚鴻老神在在地說道。

「打不破就滾出去，別在這嘰嘰歪歪！」

「就是，廢話這麼多做什麼？跳樑小丑嗎？」

台下有不少等著看熱鬧的傢伙都不耐煩了。

牧驚鴻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反問道：「打碎這東西很難嗎？」

他箭步上前，體內靈光閃爍，猛然一圈轟出，層層疊疊的氣血之力如蠻牛衝撞而出，轟在測試碑上。

這是一招外門弟子都必修的「大力莽牛勁」。

眾人都盯着那塊測試碑，幾息時間，碑文沒有絲毫變化。

「哈哈哈哈！」

人群中驟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牧驚鴻，就憑你還要打破測試碑？」

「牧驚鴻，手疼嗎？不對，應該是臉更疼吧！」

眾人戲謔聲不斷。

王富貴臉色青一陣紫一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瞬間，他覺得天旋地轉，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們二人註定要成為雜役弟子了！

雜役，永不超生！

「哼！牧驚鴻，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柳如眉冷厲斷喝道。

「我沒什麼好說啊！」牧驚鴻微微笑道。

柳如眉看着他的笑臉，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冷道：「那就滾去雜役弟子報到吧。往後，可不要死得太快！」

「雜役？」

牧驚鴻一臉詫異，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去雜役弟子那邊報到？」

「裝傻？」

柳如眉譏諷一聲，箭步上前，逼問道：「剛才的賭約，你應該沒有忘記吧。就算你忘記了，他們也不會忘記！」

她目光掃過台下。

「是！」幾乎所有弟子都應聲稱是。

「什麼賭約？」牧驚鴻一本正經地問道。

「如果你沒有打破千牛測試碑，就滾去做雜役弟子！」柳如眉一字一頓地說道，神情越發凌厲。

「那如果我做到了呢？」牧驚鴻問道。

「免試！只可惜……」柳如眉嗤笑一聲。

話音未落，牧驚鴻上前一步，在那千牛碑上碰了一下。嘩啦一聲，測試碑轟然坍塌，化成一灘齏粉。

柳如眉的聲音戛然而止，她臉色變得無比精彩。

什麼？

台下眾弟子的議論聲也登時停止，一個個難以置信得看這台上的一灘齏粉。

「這……不是真的吧？」

「是我眼花嗎？」

「牧驚鴻怎麼可能做到的？」

……

「不好意思，老妖婦，我居然做到咯。」牧驚鴻誇張地聳聳肩。

「太好了，牧哥做到了，我們終於不用去雜役弟子那邊報道了！」王富貴欣喜若狂，伸長脖子，發出了豬叫聲。

他實在太幸福了。

剛才一瞬間差點昏死過去，現在又感覺上了天堂。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柳如眉的聲音變得無比尖銳，眼中帶着血絲，盯着牧驚鴻，厲聲道：「你區區血武三重天修為，怎麼可能打破千牛碑，一定有問題！」

叮咚！

系統提示：震驚柳如眉，魔王積分+20點。

「有問題嗎？」牧驚鴻微微一笑，走到其他的測試碑面前。

「那這一次，柳長老可要看好了！」

轟！

一拳下去，又一塊千牛碑碎了。

砰！

又是一塊千牛碑，直接炸成齏粉。

轟！

千五百牛碑也被轟爆了。

接下來，兩千牛、三千牛、四千牛、五千牛……測試碑無一例外，全都被牧驚鴻轟碎。

最後一塊，外門測試中已經擺了三年，做樣子的六千牛碑也一併被轟爆了。

那扶著測試碑的弟子看着玉碑在面前化為齏粉，都傻眼了。

血武三重天，不是只有百牛之力嗎？

為什麼這傢伙連六千牛的測試碑都打碎了？

台下眾人目瞪口呆。

叮咚。

系統提示：造成五十三位弟子懷疑人生，魔王積分+5*53點。

柳如眉眼中閃過濃濃驚容，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一定是測試碑出現問題了！」

「測試碑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眼睛！」牧驚鴻掃向柳如眉一眼，淡淡道：「狗眼看人低，說得大概是你這種人吧！」

叮咚！

系統提示：引起柳如眉強烈不滿，魔王積分+40點。

「還有你們！」

牧驚鴻掃向台下之人，冷冷說道：「一群甘願為奴的傢伙，有什麼資格成為玄宮少府的弟子？老妖婦之所以敢有今天的飛揚跋扈，都是你們縱容出來的！」

聲音擲地有聲，聽得一眾外門弟子面色赤紅。

其實不止他們，玄宮少府門下還有五六千外門弟子，像老妖婦這樣的銀袍長老多達百餘位。

屈從於長老的虎威之下，是九成九的外門弟子的共同選擇。

但是，他們忘了：甘願為奴，將終生為奴！

真正的強者，就算是脊梁骨折斷，也不會彎下腰！

「說得好！」

王富貴跟着大聲嚷嚷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宗門的規矩嗎？不知道老妖婦仗勢欺人嗎？你們不知道老妖婦私收財務，包庇顯赫子弟嗎？難道你們甘心被老妖婦欺壓三年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感覺得自己體內熱血沸騰。

「不願意！」

人群中有人喊道。

「對，我們不願意！」

很快，有人開始附和。

眾人心底積壓的情緒在一瞬間釋放出來。

「我們要反抗！」

「對，跟着牧哥一起反抗，打到老妖婦！」

「打倒老妖婦！」

四周呼喊聲如同潮水般湧來，讓柳如眉臉色煞白。

亂了亂了，所有人都亂了。

「好好好，好你個牧驚鴻，你有種！」柳如眉慌了，當即瞪了牧驚鴻一眼，拂袖而去。

再不走，只怕會引起弟子的嘩變。

叮咚。

系統提示：氣走老妖婦，魔王積分+80點。

……

王富貴看着老妖婦的背影，興奮無比地湊到牧驚鴻面前，「牧哥，我們贏了！現在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馬上向少府舉報老妖婦往日的惡行，定然將她逐出少府！」

牧驚鴻淡淡地掃了王富貴和台下眾弟子一眼，緩緩開口道：「為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為你們出氣了？」

「額？」

王富貴先是一愣，旋即疑惑道：「那你剛才說得那些話？」

「隨手說說而已。」牧驚鴻無所謂地撇撇嘴。

跟這群傢伙一起對抗宗門，憑啥？

不過是群烏合之眾，碰到內門弟子就立馬潰不成軍，還想向宗門反抗？

到時候槍打出頭鳥，自己還不是倒霉？

牧驚鴻可沒這麼傻。

不過，一瞬間熱情高漲的眾弟子像是被破了盆冷水一樣，都灰頭土臉地看着牧驚鴻。

叮咚！

系統提示：造成眾弟子空歡喜一場，魔王積分+10*53點。

嘿嘿！

居然有分！

牧驚鴻笑了，看着系統欄中，魔王積分：965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