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招安黑山張燕

黑山在冀州、并州和司隸交界處，即在現在的河南安陽以西。那裏有眾多的山谷，張燕老巢就在那裏。

「黑山軍」有兩個主要首領，張牛角是博陵人，褚燕是真定人。博陵和真定，即河北定州和正定，距河北徐水不遠。攻打癭陶時，張牛角被流箭射中，身受重傷，臨死之前，命令他的部下尊奉褚燕為首領。張牛角死後，眾人一起擁戴褚燕為首領，於是褚燕改姓張，叫作張燕。農民起義軍在張燕率領下轉戰來到象山。象山屬於太行山脈，以西有群山，東部是平原，進可攻，退可守。張燕在此稱王后，起義軍才正式有了旗號「黑山」。象山以北至今仍有東黑山和西黑山兩個村莊，象山所在地大王店鎮就是由當年黑山大王張燕為方便起義軍聯絡所開的一家店發展而來的。

此處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找到黑山軍老巢難度並不大。

王芬派信使前往黑山送信后，張羽便在鄴城住下。

此時的王芬因為被張羽抓住了命根子，陳群提的意見他全都照辦，表現得非常積極，王芬還派長史帶着陳群順道護送程夫人回河間國時前往幽州。

張羽在王芬刺史府與趙忠家輪換著住，每晚都有康靈侍寢，張羽的小日子過得非常逍遙快樂。

黑山軍首領張燕接到冀州刺史王芬寫的信后，請手下接待好信使，他關上門認真看信，並思考。

張羽端飛鼠老巢事迹張燕是知道的，張燕清楚張羽假如前來偷襲，他的老巢也有可能保不住。張燕雖然擁有部眾幾十萬，對外號稱百萬，但他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張角率領黃巾起義時，張燕真心以為漢王朝到了敗亡的時候，現在張燕發現漢王朝生命力還很強，憑他根本沒有辦法推翻。幾十萬人馬躲于山中當起了山賊，張燕以為與初衷不符。

張燕太需要有人能給他指明方向了。

張羽是鎮國大將軍，軍功冠蓋天下，他要求與張燕見面，而且說得很清楚只要能見他，就能獲得意想不到的好處，什麼好處？

張燕心動了。

張燕的武藝和被張羽殺掉的飛鼠不相上下，心想他假如率領一萬人馬出山與張羽見面，再要求張羽只能單獨前來，張羽哪還會殺他？張羽的生命就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張燕決定約張羽在河內郡與魏郡交界處靠河水一側空曠地帶見面，時間定在五日後。

張燕決定了后，立即寫了封回信，請冀州刺史王芬的信使帶回。

五天後，張羽率領五百信驛使來到張燕確定的會面地點。

張燕事先修築了營寨，營寨內藏下一萬兵馬，離營寨三里處搭了一個台，台上放了張矮几。

張羽一到，張燕立即率領一千人馬出寨。

張羽的五百人和張燕的一千人都在離台一千米左右地方停下。

張羽只帶了康靈，張燕也只帶了一個武功高強衛兵來到台上。

台上已擺上了酒菜。

張羽和張燕相互介紹后，張燕向張羽行禮，並請張羽入座。

張羽在矮几一側跪坐好后，張燕入座。

康靈手撫佩劍站在張羽身後，張燕的衛兵站在張燕身後。

張羽與張燕一起端起酒爵相互敬酒後，一口喝乾。

張燕說：「張燕雖然處於深山大澤，但鎮國大將軍之威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張燕深感榮幸。」

張羽朗笑說：「張燕兄，你的威名也如洪鐘暮鼓般響亮，你能和我見面我很高興。我這人你應該清楚，雖然掛職鎮國大將軍，但朝廷卻不給我一兵一卒，甚至俸祿都不給。我的主業是開辦快遞公司，冀州領有安平郡、常山郡、中山郡、河間郡、清河郡、趙國、巨鹿郡、渤海郡、魏郡九個郡，約百餘個侯國(縣)。我公司業務在這一帶發展得並不理想，今日約見張燕兄，是想請張燕兄高抬貴手，能讓我的公司在這一帶和平發展。」

張燕怔了怔，他以為張羽約見他，談的不是快遞公司，而應該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張燕被張羽的情緒感染，笑說：「我們雖為山賊，但也有原則，我們只攻打官府搶掠豪強，快遞公司與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當官府走犬，我張燕的人就不會幹擾。」

張羽說：「很好！有張燕兄的這一承諾，我就放心了。」

張燕說：「鎮國大將軍約我見面，不會只是為了快遞公司吧？」

張羽點頭，從懷中摸出一令牌放矮几上，笑說：「你可認識這個？」

張燕仔細一看，眼睛發亮連連點頭說：「當然認識，這可是神上使令牌，您怎麼會有這個？」

張羽拿起令牌假裝無限悲切模樣，閉眼搖頭說：「這是南路大將軍波才大帥傳給我的，他死得好冤，沒有死在朝廷官兵手中，卻死在了部將李校尉手中。波才大帥臨死前，把令牌交給我，要我繼承天公將軍張角遺志，把太平道精神發揚下去。唉！穎水見證了波才大帥的英勇，我張羽深感責任重大，如何才能把太平道精神發揚下去呢？」

張燕看着張羽再次怔住，小聲說：「這麼說，您現在是神上使了？汝南渠帥發出的追殺令，我收到過，我是知道李校尉刺殺波才大帥一事的。」

張羽點頭說：「我是真實的天神使者，我來自天上，波才大帥要我當神上使，我也就只能當，誰叫我和他是這世上最好的朋友呢？」

張羽邊說，邊用成功值兌換來一對水晶玻璃酒杯，一隻放張燕面前，一隻放張羽面前，還兌換來一瓶茅台酒。

張羽邊說，邊打開酒瓶，把兩隻酒杯都斟滿酒，醬香飄揚，酒液清洌。

張羽端起酒杯對驚呆了的張燕說：「張燕兄，你能聚眾百萬，我很高興，只是希望你能保護好這支力量，千萬不要讓兄弟們被朝廷官兵剿滅了。」

張羽把酒杯伸向前，張燕猶豫了一會後，雙手捧起酒杯，兩人碰杯，張羽一口喝乾，張燕也一口喝乾。

張燕感覺喉嚨象着火了一般，張大嘴巴，伸長舌頭咳嗽。

一杯三兩多，張燕怎麼能如此喝法？他平時喝的都是只有十來度的濁酒啊！一杯酒入肚后，立即臉紅脖子粗。

張燕被酒精激起了情緒，看着張羽大笑說：「神上使，我張燕今生能與真正的天使喝酒，覺得祖墳冒起了青煙，榮幸之至。說吧！還有什麼要我辦的，我一定全都照辦。」

張羽看住張燕的眼睛，笑說：「現在不是起兵的時機，我希望你能保存力量，等幾年後天下大亂時，再起兵。」

張燕看住張羽的眼睛，皺眉問：「現在不是時機？幾年後，天下會大亂？」

張羽點頭說：「是的。四年後，天子會駕崩，天子駕崩后，天下會大亂。具體情況我暫時不便明說，將來我會詳細告訴你。」

張燕問：「如何保存力量？」

張羽說：「我奉大將軍何進與天子之命而來，負全權處理你部之職。我想讓朝廷給你官當，你全權負責管理山區，把山外讓給冀州與并州。」

張燕喜出望外，眼含熱淚說：「真能這樣的話，我接受。」

張羽點頭說：「我可以請天子拜你為平難中郎將，由你負責管理河水以北山區的行政及治安事務，你每年可以向朝廷推薦孝廉，並派遣計吏到洛陽彙報工作。」

張燕離座，向張羽跪拜，說：「多謝天使相助，我張燕一定什麼都聽天使的。」

張羽離座扶起張燕，看住他的眼睛，笑說：「我返回洛陽后，朝廷會派人來給你將軍大印和其他文件。」

張羽回到鄴城天已晚，當車騎將軍中常侍趙忠和刺史王芬聽說黑山軍首領接受了招安條件后，全都不相相信耳朵，他們以為這是比登天還難的大事。

趙忠好奇問：「張燕怎麼會接受朝廷條件，想想都不可能呀！」

張羽看住趙忠的眼睛，笑說：「招安張燕，你的功勞很大，你又可以為自己大大地記上一功了。」

趙忠哈哈大笑說：「是啊！我得感謝你的啊！你已兩次讓我平白受功。我們中常侍現正在向陛下請求，想全都封為侯，沒有戰功，封我們為侯，是會讓天下人不服的啊！有了這戰功，我就可以當仁不讓接受封賞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