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這是……受委屈了？
「暖暖！一洲要是不說，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你覺得自己特別能有能耐是嗎？」秦書良開口就是質問，臉上和話里的心疼完全藏不住。
虞兮暖被吼的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在氣什麼……
秦一洲那個大嘴巴，這些年越來越不厚道了！
「爸……我真的沒事，不騙你。你看我現在好好的啊！」虞兮暖對着視頻坐直了，還故意動了動胳膊腿。
「你還不打算跟爸爸說實話？」秦書良陡然提高了聲音。
張媽端著果汁從廚房出來，被秦書良這一吼嚇了一哆嗦。
虞兮暖撇撇嘴：「實話就是……我覺得現在挺好的，你們不要總是抓着我的身體說事兒。多少年沒這麼安穩過了，爸爸，您也歇歇……」
虞兮暖覺得最近過的特別穩，她是打心眼裏喜歡這樣的日子，不捨得破壞。
秦書良看着女兒的樣子，用力握了握拳：「暖暖……對我們來說，你也好好的，日子才算好，你懂嗎？爸爸……就你一個寶貝……」
這樣煽情的話，秦書良很少說。
虞兮暖驀然側頭，避開了秦書良的視線，紅了眼睛。
廢了好大力氣才將翻湧的情緒平復，虞兮暖才、用她溫暖的笑和柔軟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安慰秦書良：「爸……您放心，我肯定好好的。我現在這麼幸福，怎麼可能捨得不要了啊……」
「那你答應了爸爸就不可以食言了。」秦書良像哄孩子一樣說道。
虞兮暖笑着猛點頭，生怕秦書良心裏不踏實。
可惜即便是這樣，秦書良的心也沒靜下來。
他這麼好的女兒，他都還沒來得及好好心疼……他不是沒準備好，是壓根不想對這件事做任何假設。
即便是在生意上場混跡了大半輩子的人，也願意麵對這樣的事……
可是他的理智卻強迫他不停的替女兒想辦法……
掛了秦書良的視頻，虞兮暖仰在沙發上，看着吊燈發獃。
她明白大家的想法……
可是她……真的不想面對……
寧軒澤把三寶丟給暖辰暖心，下樓便見虞兮暖眼圈紅紅的坐在那。
這是……受委屈了？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虞兮暖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瞧瞧……她的男人總是這樣兇巴巴的看人，可是卻覺得好可愛。
「怎麼了？」寧軒澤坐到了虞兮暖身邊，身上的氣勢柔和了些，將她摟到了懷裏。
「剛剛爸爸發視頻給我，可凶了，跟你凶三寶一樣……」虞兮暖嘟著嘴，委屈巴巴德根寧軒澤撒嬌。
寧軒澤無奈的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你任性？讓爸爸也跟着操心。」
「我哪有……我……」虞兮暖話說了半截，臉色驟然一白。
「怎麼了？」寧軒澤見她這樣，跟着緊張了起來。
虞兮暖沒回話，趕緊跑去了衛生間。
寧軒澤掃了眼她坐的地方，沙發墊上有一攤紅色的血跡……
印象中，她生理期明明才完了沒幾天……
想到了什麼，寧軒澤狠狠蹙了蹙眉，讓張媽收拾沙發，他大步走去了衛生間門口守着虞兮暖。
明明看起來不算大的一件事，卻讓寧軒澤過的跟打了一場硬仗一樣狼狽。
虞兮暖的血止不住，最後只能讓李醫生來幫忙。
躺在床上，虞兮暖看着李醫生將針頭扎到了她的手上，無奈的嘆氣。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怕是很快就被寧軒澤打包送去國外治病了……
可是她一點都不想離開……
李醫生忙完，離開了卧室，寧軒澤臉上的線條仍然緊繃着。
「還犟？」兩個字，寧軒澤幾乎從牙縫兒中吐出來的。
虞兮暖眨了眨眼睛，朝寧軒澤抬起另一隻手：「你別生氣……」
「我是着急！」寧軒澤用力握住的虞兮暖的手：「暖暖，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每天睡覺都會做噩夢……」
好不容易一切都好了，卻要面對這樣的現實。
最近一段時間，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該多好？
從一開始他們就好好的。
沒有第一個孩子的事，沒有三寶的意外……虞兮暖的身體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阿澤，你別急……」虞兮暖眼睛滾了兩圈，亦覺得詞窮了。
「虞兮暖，你覺得，我有了孩子們，有了爸爸……就可以沒有你了對嗎？」寧軒澤漆黑的雙眸帶着壓迫感，看進了虞兮暖的眼裏。
虞兮暖避開了她的視線。
「很難治……我不想把僅有的時間浪費在治病上……」虞兮暖說着，睫毛輕輕顫了顫，將所有的水光都溺在眼底：「從小到大，我沒過過什麼安穩日子。好不容易現在這麼好了，我不捨得錯過一分一秒。」
寧軒澤生生壓下了快要噴涌而出的痛意。
他能理解……可是他接受不了……
就算他再衝動最後一次，他真的……不能失去她。
……
孩子們都步入正軌后，如果不去考慮虞兮暖的身體問題，日子到真算是平靜的連水花都沒了。
寧老夫人因為年紀大了，每年都需要做一兩次手術。
寧軒澤回來后，這些事情寧安自然而然的去找他商量。
自打寧軒澤認了爸爸，虞兮暖便讓張媽帶人將家裏收拾出一間朝向好的房間給他留出來。
可即便有了的地方，寧安也極少回家。
兒子一家人過得幸福，沒什麼需要他幫忙的。現在的他更願意守着母親，在老太太跟前儘儘孝。
當初住的老宅子被寧軒澤賣掉了，他和喬俏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沒有母親和愛人，即便回家，他的一顆心也沒有地方安放。
除了整夜被自責和內疚吞噬，他什麼都不剩了……
現在這樣挺好，是懲罰，也是救贖。
寧安年紀不小了，寧老夫人因為肺部的積液需要手術，術前準備很多，他幾乎整夜都不合眼的守着。
虞兮暖送早餐過來時，見到寧安憔悴的樣子，忍不住擔心，卻沒有開口勸。
寧安的脾氣跟寧軒澤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在這方面擰著勁兒，一點都不奇怪。等寧老夫人做了手術，寧軒澤自然會強勢要求寧安回去休息。
他們父子……天生相剋。
手術安排在下午兩點鐘，寧軒澤在公司開完了緊急的會議，直接趕了過來。
原計劃是早晨跟虞兮暖一起出門的，奈何公司事情繁多，他分身乏術。
神經緊繃着的寧安見寧軒澤進了病房，才倏然鬆了口氣。
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即便看似不算危險的手術，他也怕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