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應該有知情權
羅釗神情有些落寞,說:「不知道怎麼樣。期中考試一般,又是綜合文科和英語拖了後腿。期末考試再看吧。」
羅嵐看着他,問:「我看你很消瘦啊,像竹竿似的,你怎麼啦?」
羅釗盯着羅嵐,問道:「姐,你知道我爸媽為什麼離婚?」
羅嵐反問:「二嬸真的沒有告訴你他們為什麼離婚嗎?」
羅釗的眼神立即警覺起來:「真的有原因嗎?我媽說,他們倆性格不合。」
羅嵐的眼神有些閃爍:「這個,大人們的事,你就別管了。」
羅釗有些生氣,用刀叉戳著披薩,說:「都把我當小孩子,我已經十五歲了。我知道我媽肯定瞞着我什麼,她怕我分心。姐,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爸為什麼打我媽?臉都打腫了。」
羅嵐驚訝地看着羅釗:「你看到你媽被打了?」
羅釗點點頭:「是的。她塗了很厚的粉都蓋不住。怕被人看出來,還請了三四天假。她說,他們互相動了手,可是,我知道,我媽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就算是兩個人互相動手,我媽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動手。她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我那麼調皮,老是犯錯誤的時候,她都沒有打過我,都是跟我講道理,她不會不跟我爸講道理的。」
羅嵐看了羅釗一眼,艱難地說:「我爸媽都不讓我說。」
羅釗一把抓住羅嵐的手:「姐,你告訴我。否則,我心裏一直不安,心裏老想着這事,怎麼學得進去?姐,你告訴我嘛。」
羅嵐咬咬唇,下定決心似地說:「我也覺得,父母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你應該有知情權。」
羅釗堅定地點點頭。
羅嵐說:「實際上,我不說,你也猜到了什麼。二叔,在外面有了女人,就是那個不要臉的貨,何紅霞。」
羅釗倏地站起來:「原來是她?我要殺了她。」
羅嵐立即嚇得變了臉色,急忙拉住羅釗:「殺人犯法的。你想坐牢嗎?」
羅釗臉漲得通紅,咬牙道:「坐牢就坐牢。這口氣不能不出!」
羅嵐說:「釗釗,你千萬別這樣。我爸媽會打我的。都怪我嘴快,我說不告訴你,你偏要問我。那怎麼辦?」
羅釗說:「我不會出賣你的。」
羅嵐說:「都知道我今天請你吃飯看電影,一猜就知道了。」
羅釗說:「你放心,我今天又不去殺她。等我放假了,我天天跟蹤她,湊准機會殺她。」
羅嵐急了,勸道:「釗釗,你不要這樣。二嬸都沒有對他們怎麼樣,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的前途可比那個女人的命重要多了,二嬸也不希望你為她出頭的。你如果出事了,最痛苦的人可不是別人,是你媽。」
羅釗怔怔片刻,低下了頭。
他想到了和母親之間曾經的對話。
「媽,我怎麼做你才能快樂起來呢?」
「釗釗,你好好學習,考上高中,考上大學,能夠自食其力,不要做啃老族,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我就很開心。」
下午,將羅釗送到了學校去上晚自習,羅嵐就趕緊給趙雲華打了個電話:「二嬸,我可能闖禍了。」
趙雲華心裏一驚:「怎麼啦,嵐嵐?快告訴二嬸。」
羅嵐說:「我想着我高考完,也沒什麼事,就約弟弟出來,請他吃飯看電影,想看看他怎麼樣了。誰知道,他拚命問我,你和二叔為什麼離婚。」
趙雲華越發心驚:「你告訴他啦?」
羅嵐語氣很不安:「他說,他有權利知道真相,還說,不告訴他原因,他會天天猜想,學不進去的。」
趙雲華絕望地閉眼:完了,還是知道了。
羅嵐繼續說:「他說要去殺那女人,我勸了半天。」
趙雲華焦急問道:「他現在在哪裏?在學校嗎?」
羅嵐說:「在學校,我們吃了晚餐,我親自送他到學校門口的。」
趙雲華心急如焚,她急忙打電話給李老師。
李老師一接通電話,趙雲華就急忙問道:「李老師,你現在在學校嗎?」
李老師說:「我在家裏吃飯,馬上就要去學校。有什麼事嗎?」
趙雲華一時不知道怎麼跟李老師說。
這是一件醜事,按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不說的話,怎麼解釋羅釗的事,怎麼讓李老師配合管教羅釗?
趙雲華沉吟片刻,立馬拿定主意:「李老師,我和羅釗爸爸離婚了。」
「離婚了?」李老師有些驚訝,隨即反應過來,「怪不得羅釗這些天有些怏怏的,沒有以前調皮,也沒有以前愛跟老師搭訕,我就覺得不對勁,問他,他說,他現在長大了,想變得深沉些。我見他也沒有犯什麼錯誤,就沒有再多問了。沒想到,是因為你們離婚了。」
至於為什麼離婚,李老師沒有問。
這是人家家長的私隱,她不說,他也沒有探尋秘密的愛好。
趙雲華說:「羅釗不知道我們離婚的原因。我跟他說的是,我們性格不合。可是,他明顯是不信的。他姐姐高考完了,請他看電影吃飯,他就向姐姐追問我們離婚的原因。他姐姐告訴他,是因為他父親出軌,他說要殺了那女的。李老師,請你幫我看一下,羅釗他在不在學校,我害怕他出事。」
李老師一聽也慌了,嘴裏卻安慰道:「殺人的話,應該是一時激憤之語,不至於真的就去做。」
趙雲華說:「十幾歲的孩子,熱血沸騰,容易衝動,不怕一萬,但怕萬一啊!過了這一刻,我再做做他的思想工作,他應該就冷靜下來了。」
李老師說:「好吧,我馬上去學校看看。你等我電話。」
十分鐘后,李老師打來電話,聲音有些焦急:「趙科長,有些麻煩了,羅釗根本就沒有進班。我又問了問門衛,門衛認得他,門衛說,他本來進大門了,誰知道,過了五分鐘,又出來了,門衛還以為他出去買吃的東西,這是學生放假回校的時間,門衛也不會阻攔他。」
趙雲華腦袋一嗡,差點癱軟在地。
李老師焦急地問道:「喂,趙科長。」
趙雲華聲音有些虛弱:「李老師,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李老師說:「門衛也不清楚。你有沒有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