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成王敗寇

主帥這一跑，臨海軍頓時更加陷入混亂，最終經過一晚上的奮戰討逆軍是大獲全軍，僅僅是俘虜就接近兩千人，可以說高一公的家底經過這一戰是徹底報銷。

戰後討逆軍檢點俘虜，結果發現沒抓住高一公，大夥都不禁有些惋惜，可也沒太過在意，畢竟誰也沒指望一戰就解決全部問題，反正如今的戰果已經很令人滿意了，大夥打掃過戰場便迅速向前推進，當天就順利渡過了興水，如今一來臨州的腹地就完全暴露在了討逆軍的面前。

林雲飛和眾將一商議決定趁勝追擊，當即便迅速向德興開進，而也就是在這期間，鍾敏帶着青牛山的人馬也來和討逆軍匯合，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她們這次還帶來了一眾俘虜，其中赫然就有臨海王高一公。

得知此事討逆軍上下無不震驚，林雲飛當即接見了鍾敏等人一問才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青牛山的人馬昨晚也按約定配合討逆軍夾擊臨海軍的後方，鍾敏這人也有點心眼，她一琢磨自己手下人馬不多，又都是草寇，大仗肯定打不了，於是便取了個巧，埋伏在從興水前往德興的要道之上，專門襲擊敗退下來的臨海軍，當然大隊人馬敗退下來他們不敢惹，可遇上小股的敗軍他們就不客氣了，連人帶財物是一鍋端。

原本鍾敏等人也就盤算著藉機撈點外快，不料後來又有一小隊敗軍從她們面前經過，鍾敏一看這隊人雖然行容狼狽，但穿着打扮與眾不同，似乎還是群軍官，鍾敏一看對方人馬不多，感覺是遇上了發財的機會當即率眾出擊，按理說對方人數也不少，又是正規軍，如果真和鍾敏等人拼一拼，鹿死誰手真的很難說，可這幫人如今已經是驚弓之鳥，一遇到伏擊還以為是討逆軍追來了頓時崩潰，最終除了十幾個人因為抵抗被鍾敏等人所殺之外，剩下的不是被俘就是開溜。

結果事後鍾敏等人清點俘虜，看到高一公明顯穿戴的比別人要好，皮膚也更白皙，一看就是平日養尊處優的人，鍾敏等人就隱約猜到或許抓了個大人物，但她們也沒想到是高一公，後來一審問，高一公也知道要說了實話這幫人必定將自己當做奇貨，故此撒謊說自己叫蔡登，是臨海軍的校尉。

鍾敏等人對他這話是將信將疑，看高一公的氣質穿戴也不像是個小小的校尉，結果也該著後者倒霉，鍾敏手下有個小頭目，以前在臨海軍中當過兵，後者因為受不了上司的欺負，開小差逃了出來在青牛山入了伙，他認識高一公，起初因為天黑，現場又亂他也沒注意，後者仔細一看這不臨海王嗎？抓住他那可是大功一件，他跟忙就跟鍾敏等人說了，大夥是無不驚喜，趕忙又審了一遍高一公，起初他還不承認，最後鍾敏等人囔囔著要對其用刑，高一公此時也看明白了，這是一幫土匪，沒他們不敢幹，好漢不吃眼前虧，當下也只得乖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事後鍾敏等人一了解才得知高一公等人逃出大營之後就想回德興，結果路上將士越跑越少，最後還被鍾敏等人打了伏擊，高一公的弟弟高三泰直接戰死，參謀郭洪見勢不妙乾脆直接跑了，只留下高一公是被生擒活拿。

確定自己抓住了臨海王，鍾敏等人是高興異常，這要把人往討逆軍那邊一獻，那可是大功一件，眾人生怕夜長夢多，乾脆連青牛山都沒回，帶着高一公等俘虜直接來找了討逆軍，這就是整件事的經過，林雲飛等人聽完也是又驚又喜，沒想到這次夜襲能如此順利，當時林雲飛便召集所有文武高層是審訊高一公。

高一公今年實際上已經四十齣頭了，不過因為出身富豪長期養尊處優，所以看起來似乎也就三十來歲，微微有些發福，五官倒是不難看，只是如今身為階下囚，氣色實在是差的要命，一見林雲飛以及眾文武頓時顯得更加惶恐不安。

「還不跪下！？」此時押送的士兵在高一公後面踢了一腳，他當場是跪倒在地，起初因為也是當過一方諸侯的人高一公對此還有些不服，可一看周圍眾人凶神惡煞的模樣他也知道形勢比人強，當即只得低頭不語。

「下跪何人？」此時只聽林雲飛冷冷問道。

高一公先是一愣，接着沒好氣地說道：「臨海王高一公。」

「小子事到如今了你還不老實！？」眾將里魏成的脾氣最為火爆，一看高一公事到如今還不服不忿的模樣是心中有氣，當即上前就對高一公一頓拳打腳踢，多虧於鋒，潘宏等人趕忙將其拉開，即便如此高一公的臉還是青了，大夥見狀也不敢樂，林雲飛當時只得接着問。

「高王，說來你，我兩家昔日交情也還不錯，沒想到會變成如今這樣，說來還是你不該為虎作倀，袒護叛軍在臨州境內的流寇，不過雖然如今大夥兵戎相見，不過本帥還是顧念昔日的情誼，來人，給高王看座。」

林雲飛此言一出立刻就有人拿了一把椅子過來讓高一公坐下，後者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待遇，一時間還真有些受寵若驚之意，等他坐下了林雲飛才接着說道：「高王，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高一公畢竟也是曾經稱霸一方的人，雖然如今處境狼狽，但胸襟氣度還是有的，他琢磨了一會兒說道：「大將軍，自古成王敗寇，無論如何我如今是您的階下囚，是生是死，全看大將軍您的心意了。」

林雲飛聞聽也不禁暗自點頭，心說都沒高一公這人不怎麼樣，沒想到事到如今還能說出這麼不卑不亢地話，林雲飛稍一琢磨道：「高王言重了，方才本帥說了這次我軍討伐臨州乃是為了公義，與高王你並無私怨，我們也不是非要高王你的性命不可，不過為避免臨州生靈塗炭，還望高王識時務，勸你那些殘部是及早投降，到時本帥一定向朝廷美言，非但能保你一家的性命，或許還能謀個一官半職，否則...高王你也明白。」

話說到這個地步其實已經很明白了，高一公也懂林雲飛就是想讓自己說降剩下的臨海軍，否則自己就性命難保，這事其實挺屈辱的，但高一公一琢磨畢竟還是身家性命最重要，最後只得說道：「大將軍言之有理，我也不願意看到臨州生靈塗炭，勸降的事我可以去做，不過咱們有言在先，臨海軍里也什麼人都有，他們會不會都聽我的，小王也不敢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