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年夜飯
王震走過去替父親拍著背說道：「這是洛神佳釀。父親，吃口菜壓壓。」
「你這老頭子，震兒都讓你慢慢喝了，你着什麼急？又沒人和你搶。咱家還有好幾罈子呢。」王夫人笑着問道。
「伯伯喝口果汁。」楠楠也跟着說道，
「我沒事。」王忠嗣笑着說道。
說完之後回頭問道：「這酒哪裏來的？」
軍伍之人，生性豪爽，當然也都喜歡喝酒。
王忠嗣也是一樣，所以碰到好酒了，不弄清楚哪裏買的，那可是睡覺都睡不踏實的。
「老爹您先吃口菜。砡兒你也慢慢喝，多了上頭。」王震囑咐道。
「嗯，你坐下說。」王忠嗣回頭說道，這才抬頭看了看圓桌上的菜品。竟然沒有一個自己能認得。
夾起一塊紅色的肉放進嘴裏，肉香濃郁，有甜味，有鹹味更多的是香味。肉肥而不膩，真的入口即化。
「咱家換廚子了？老謝走了？」王忠嗣問道。
「沒，這是他兒子三娃做的。」王夫人笑着答道。
「嗯，不錯，比他老爹強。」
「這酒，這菜，這桌椅都是震兒弄出來的。震兒真的長大了。老爺，你應該高興才是。」王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說道。
雖然王忠嗣回家以後看起來笑眯眯的，可是王夫人知道他的心裏並不高興。
一個武將，一個節度使被貶在一個偏院的漢東郡做官。
真的沒什麼可高興的。
「真的？」王忠嗣看向王震，他有些不相信。其實如果不是王夫人經歷了，她也不會相信。
「是真的，父親。我敬您一碗，老爹想開一些。」說着一飲而盡。王忠嗣看向王震，那意思很簡單，你一飲而盡沒事，為什麼我喝嗆了。
「習慣了就好，不過洛神佳釀太濃烈，父親不要喝太猛。」王震笑着解釋到，幾年的陪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知曉了，你這是要做商人么？」王忠嗣淡淡的問道。
「有那個打算，我和幾個兄弟一起做，也想為家裏創下一點家業，等孩兒再長兩歲，尋個一官半職也算有個出路。」王震把王夫人的意思說了出來。
他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現在打死都不能說，要不然會死人的。
「也好，為父再給你兩三年，等你娶妻生子，你就給我去當值。無論是軍伍還是做官。」說完一口氣喝乾碗中酒。
「痛快，兒子不錯，會釀酒了。為父甚是高興。」那意思很明白，為父以後的酒你就包了。
王震笑着點頭道：「父親別急，以後有的是酒讓你喝。」
「父親，女兒敬您一碗。」砡兒站起來說道。
「砡兒坐下，為父幹了。」又一碗。
「伯伯，楠楠喝果汁，您喝酒。楠楠敬您。」楠楠端著小碗說道。
「哈哈，好。伯伯喝乾。」王忠嗣又一碗下肚。
「嗯，好酒。這才叫酒。」終於穩當住了。王震看着都眼暈。
三蒸酒當水酒的喝，怕是直接上頭。
果然王忠嗣靠在椅子上說道：「此酒比三勒漿還要烈，有些暈了。」
「慢慢喝就好！」王震笑着說道。
「不知此酒價值幾何？」王忠嗣終於想起來他剛剛要問什麼了。
自己想多喝，那可別太貴，要不然自己這點俸祿還不夠喝酒的呢。
「現在規模小，出酒少，約是洛陽春的三倍。」王震笑着說道。
「還好沒太貴，要不然為父就喝不起了。」王忠嗣真的餓了，中午就沒有吃飯，現在終於到家。
這可口的飯菜早就把他的食慾調起來了。
王震一邊給他夾菜，王忠嗣開心的大吃大喝起來。
「放心，自己家的酒，別人喝的起咱也喝的起。這是另一種酒。老爹您嘗嘗如何？」王震笑着給王忠嗣斟了一碗米酒說道。
王忠嗣笑着端起來聞了聞道，
「米酒？」說着嘗了一口。不由自主擺點頭表示尚可。然後一飲而盡。
「這個不烈，適合你母親喝。呵呵，沒有酸臭味，和這佳釀是同一感覺，這酒也是你弄出來的？」王忠嗣笑着問道。
「對，順便勾兌出來的。」王震笑着說道。轉了轉菜，把愛吃的菜轉到各人跟前。一家人吃的是其樂融融。吃完飯換了茶水，王震這才笑着問道
「老爹，母親。這圓桌如何，這樣吃飯不錯吧？」
「不錯，比一人一桌好。就像你說的，這才像一家人吃飯，熱熱鬧鬧，想吃啥就自己夾，也不浪費飯菜。」王夫人笑着說道。
「嗯，母親說的對，大家一起吃吃啥都香。」砡兒跟着說道。
「嗯，就是，就是楠楠有點夠不著。」楠楠歪著頭說道。
「哈哈，等明日給你打造一個自己的椅子就行了。」王震笑着說道。
「謝謝哥哥！」楠楠笑着說道。
「不謝他，他既然是哥哥，就應該照顧楠楠。」王忠嗣今天不知怎的，也愛說話起來。這讓王夫人都有些不適應。
也許是他被貶以後心態有所變化吧。但是這裏面最不理解的還是王震，因為從他看來自己的老爹不是鑽牛角尖的人啊，怎麼會憂鬱致死？這歷史靠不靠譜？
「老爹，明年讓母親陪你去漢東郡，也好照顧你。家裏有我就行了。」王震笑着說道。
「去不去吧，那裏條件沒有家裏好。天熱了更不舒服。明年最主要的是給你定門親事。定了親再去也不遲。」
「那好吧！」王震知道，自己老爹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輕易的更改。所以只能歉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母親。誰知道母親微笑看着他，在她眼裏也許給他定親更重要。
吃罷飯，王震讓砡兒領着楠楠去休息，既然自己的老爹回來了，楠楠就不適合跟着母親睡了。
一夜無話，轉眼就是冬月二十九，也是年三十。包餃子，準備晚上年夜飯的酒菜。
還弄了一些爆竹準備晚上燒。這個時候的爆竹可真的是竹子。
大唐的時候還沒有鞭炮，只能點燃竹子聽聽竹節爆裂時候的噼啪聲。
王震告訴三娃一些過年吃的菜式，還給楠楠糊了一個花燈。
晚上一家人圍坐在打圓桌前，吃着年夜飯。
高高興興的嘮著家常。
今天過年，所以王家的家僕丫鬟都有新衣，都有酒肉。
能讓大家高興，王震還不在乎這點銀子。
吃罷年夜飯，出去點燃爆竹，聽着噼噼啪啪的聲音，王震的思緒已經回到了後世，眼裏已經含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