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你回國後會去看我嗎?

523你回國後會去看我嗎?

袁倪平穩的度過了四十八小時,醫生評估,他生命體征正常,狀態良好,可以轉入普通病房,這是好消息,但袁倪一直沒有醒來,又讓大家憂心忡忡,仍是愁眉不展。

凌馨的精神有點差,晚上睡不好,總做惡夢,杜非翰給她請了心理醫生進行干預,到第三天,她的情況好一些了,袁倪也在這天下午睜開了眼睛。

所有人都圍站在床邊,一臉驚喜的看着他,輕聲喚他的名字。

袁倪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過了幾秒,他眼珠轉動,似乎在找什麼人?

袁大海立刻往前湊了一下,但袁倪的目光輕飄飄的掠過他,落在凌馨的臉上,神情有些古怪,看了一會兒,古怪成了釋然,眼裏有了一點濕意,嘴角扯動了一下,似乎想笑,下一秒,這種釋然又化為了困惑……

蕭然盯着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細微的變化,自從凌馨出現后,他一直在研究分析袁倪更深層次的精神傾向,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現在看來,他的推測或許是對的。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着袁倪,袁倪卻閉上了眼睛。

袁大海小聲問蕭然,「他會不會是失憶了?」

蕭然,「不會吧……」

袁大海,「怎麼不會,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他一臉擔心,「他不會不認得我是他爹吧?」

凌馨說,「伯伯,撞到頭才有可能失憶,袁倪只是剛醒,緩一下就好了。」

袁大海,「難說,我們都嘀咕這麼久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話音剛落,袁倪又睜開了眼睛,他俯下身,柔聲喚他,「兒子,我……」

「你是誰?」袁倪昏睡了三天,一開口,嗓音很是沙啞。

袁大海腿一軟,「我就說吧,他……」他把臉埋在手心裏,兩秒后才抬起來,「倪子,我是爸爸。」

袁倪定定的看着他,「不然呢,還能是媽?」

「臭小子!」袁大海差點喜極而泣,又有點不好意思,揚起手,打不下去,只是放狠話,「先記着,等你好了再算賬。」臭小子,醒來就捉弄老子,不過袁倪能開玩笑,證明他是真的在好轉中,提了好幾天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袁倪扯了扯嘴角,目光掃過每一張臉,「這樣圍着我,有點像跟遺體告別啊。」

「啊呸!」袁大海揚着手,一臉嚴肅,「再亂說話,我真的要打人了啊。」

袁倪滿不在乎的笑,說話的聲音還是很虛弱,「怕什麼,我都不忌諱。」

「老子忌諱。」

辛可真說,「袁倪,少氣你爸爸,這幾天,袁先生守着你都沒怎麼睡。」

袁倪認真了些,「爸,辛苦你了。」

袁大海最受不了兒子這副樣子,袁倪一正經,他就想哭,擺擺手,「你能好起來,爸爸就不辛苦。」

袁倪又說,「讓你擔心了,爸。」

袁大海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抽了下鼻子,躲到門外流眼淚去了。

辛可真拿棉簽沾了點水給袁倪潤了潤嘴唇,說,「你剛醒,多休息,少說話。」

袁倪閉了一會眼睛又睜開,望着凌馨,「你們都出去,我跟兔子說幾句話。」

大家相互對視了一眼,轉身出去了。

凌馨眼淚汪汪,「有什麼話,等你好了再說吧。」

袁倪堅持,「現在說,」他微微喘了口氣,「兔子,這次的事是意外,你不要有負擔,他本來就是朝我打的。」

凌馨看着他,「你別說話了,多休息。」

袁倪說了這麼多話,也有點累了,緩緩閉上眼睛,嘴裏還在說,「你別怕,我沒事,我命大,死不了……」說到最後幾個字,聲音輕不可聞。

凌馨靜默了一會,抬手抹了一下眼睛,袁大海進來了,問,「他跟你說什麼?」

凌馨把袁倪的話複述給他聽,袁大海的眼淚又要出來了,但神情很驕傲,「這小子整天沒正形,但我知道,他是個爺們。」

袁倪的身體底子不錯,醒來后,情況一天比一天好,慢慢開始進食了,也能把床頭升起來靠一靠了。

一個星期後,袁大海找杜非翰借了私人飛機要把袁倪運回國內,術后的康復治療,還是在國內更方便些。不說別的,單是袁倪吃飯就是個問題,現在他的病號飯都是辛可真做了送到醫院來。袁大海再不懂事,也不能讓港島的兒媳婦天天給他兒子做飯。

袁倪在醫院的這幾天,打針吃藥都很聽話,到了走的時候,卻不配合了。

蕭然想讓他坐輪椅,他堅決不肯,要自己走出醫院,還振振有詞,「老子又沒傷著腿,怎麼不能走?」

蕭然說,「你在房間里走幾步可以,要出病房就不行,醫院裏人來人往,萬一有人撞着你怎麼辦?」

袁倪滿不在乎,「老子又不是泥菩薩,撞一下就會散。」

「你現在跟泥菩薩差不多。」

袁倪哼了一聲,不理他。

袁大海走到兒子面前,彎下腰,伸出雙臂,「倪子,爸爸抱你出去好不好?」

袁倪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把他爹拔開,「別搗亂,一邊去。」

袁大海哈哈大笑,走到窗子邊看一眼,「凌馨來了。」

蕭然趕緊把輪椅推到袁倪面前,「快上來。」

袁大海伸長了脖子繼續偵查,「已經進來了。」

蕭然語氣焦氣,「快點啊,她要進來了。」

袁倪淡定的看着他倆演戲,評價道,「你倆配合還挺有默契的。」

袁大海轉身跑到門口偷看,「出電梯了,還有五米,四米,三米……」

蕭然,「你怎麼還坐着不動,不怕啊?」

袁倪哼笑,「我怕她做什麼?」

袁大海把門打開,「馨馨,你來了。」

凌馨沖他甜甜一笑,「袁伯伯,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伯伯迎接你啊。」袁大海和蕭然對了個眼神。

蕭然清了清嗓子,「凌小姐,你來得正好……」

「兔子,」袁倪伸出手,「來扶我上輪椅。」

袁大海,「……」

蕭然,「……」

凌馨把袁倪扶上輪椅,看到袁大海和蕭然背對着他們,肩膀不停的聳動,她莫名其妙,小聲問袁倪,「他們,怎麼了?」

袁倪說,「別理他們,集體發病。」

袁大海和蕭然轉過身來,臉上的笑還沒收,凌馨問,「什麼事這麼好笑?」

「沒事,」袁大海說,「我們集體發病。」

凌馨,「……」

她推袁倪下樓,一邊走,一邊嘮叨,「回去好生養著,別熬夜打遊戲,別吃不健康的東西,別抽煙喝酒,別發脾氣……」

袁倪心裏美滋滋的,臉上卻不耐煩,「啰嗦。」

凌馨被他嫌棄,不啰嗦了,兩人都安靜的不說話,只有輪椅和地面摩擦的聲音不時響起。

到了樓下,杜非翰和辛可真在車邊等著,見他們出來,杜非翰打開了車門,袁倪開玩笑,「杜總為我開車門,真是無上光榮。」

杜非翰笑道,「你是英雄,應該的。」

袁大海和蕭然把袁倪扶進車裏坐好,袁倪降下車窗,看着凌馨,有句話,他一直等著凌馨說,她沒說,他只好自己問,「兔子,你回國後會去看我嗎?」

離別總是令人傷感的,凌馨眼眶有些濕潤,臉上卻一直在笑,「希望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完全康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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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馨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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