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很久以後，她知道那叫隔閡
大概因為前一天並肩戰鬥的情誼，周雨妍第二天在學校看到凌馨覺得十分親切，遞上一杯奶茶，小聲問她，「琛哥昨天看到了吧？」
「嗯，」凌馨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喝，「看到了。」
「他沒說什麼吧？」
「他說話，你沒聽見？」
「說什麼了？」
「他說謝謝你們。」
「……」
周雨妍無語的看着她，「你確定琛哥那話是真心的？」
「不然呢？」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那話得反著聽，他沒怪我們多事就算不錯了。」
「我怎麼覺得他是真心誠意的感謝呢。」
周雨妍看了她一會，「你確定？」
「嗯。」
周雨妍點點頭，「可能你更了解他，」突然眉梢一揚，竊喜，「如果是這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過年的禮物？會不會又送我一個限量版包包？」
凌馨，「你是對的，他那話得反著聽。」
周雨妍，「……」
凌馨很少看到她吃癟，樂不可吱的大笑起來。
梁思穎坐在床邊，看着她們互動，臉色陰鬱。
夏曉楠從上鋪探出腦袋，「你們嘰嘰咕咕說什麼這麼好笑呢？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說來聽聽。」
周雨妍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的說起昨天她們在網上圍攻那些噴子的事，說到好笑的地方，凌馨也接幾句，把夏曉楠逗樂了，拍著床沿直叫，「這麼好玩的事，你們怎麼不叫上我？」
梁思穎插嘴說，「你想玩還不簡單，熱搜還沒下，噴子們也沒撤，你們可以繼續啊。」
凌馨說，「還是別了，那個女的做事欠周密，昨天很晚還在曬她和蔣先生在一起的照片，說他們深夜還在談判什麼的，其實那時侯蔣先生已經回到家了，庄助理出面證實這事完全子虛烏有，公關部也曬了蔣先生抵達江城的坐標，形勢又一邊倒了。」
梁思穎說，「你說的已經是舊聞了，最新的消息是，秦家人出面找小網紅談判，讓她出個價，別再鬧了，小網紅憤怒的撕掉了支票，這次有圖有視頻，家裏人都出面了，你說網友會怎麼想？」
凌馨一下就惱了，「秦家有毛病嗎，誰出面了？是秦哲羽吧，他還真是抵毀蔣先生不遺餘力。」
夏曉楠不了解豪門恩怨，好奇的問，「秦哲羽是誰？」
「蔣先生同父異母的哥哥，打小就視蔣先生為眼中釘，想方設法不讓蔣先生好過。」
「因為爭家產嗎？」
「不是，蔣先生自己有公司，不稀罕秦家的錢。」
「那是為什麼？」
「秦哲羽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梁思穎卟嗤一聲笑起來，「馨馨，我發現你現在說話也刻薄起來了，是不是跟魏教練學的？」
凌馨很輕的哼了一聲，「那要看對誰了，對朋友，我從來不會刻薄。」
周雨妍低頭在手機上搜視頻，拿給凌馨看，「這男的就是秦哲羽？」
「嗯。」
周雨妍表示鄙夷，「奇醜無比。」
凌馨高興了，摟着她的肩，像一對好姐妹。
梁思穎抬眼望天，小聲嘀咕，「眼瞎。」
「說誰呢？」周雨妍扭頭，冷冷的問過來。
「說我自己呢，」梁思穎與她對視，「我最近遇人不淑，眼瞎。」
「呀，」周雨妍故作驚訝，「沒被騙吧？」
梁思穎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她覺得自己和這些人越來越說不到一塊去了。
凌馨站在周雨妍邊上，也看着她，她目光挪了一下，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交匯，對視了兩秒，凌馨和以前一樣，彎唇笑了笑。
梁思穎唇角也微微牽了牽，但她知道自己這個笑容有多僵硬，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侯起，她和凌馨之間就有了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薄膜，她們再也沒辦法親密的觸到對方，很久以後，她知道，那叫隔閡。
她記得在一本雜誌上看到過一句話：成長的道路上有太多的背叛。那麼現在就是了吧，十幾年的情誼，說淡就淡了。
大概每一個孩子都是在時光里跌跌撞撞長大的，然後一點一點離開最初的模樣，她變得不再像從前的她，凌馨也不再像從前的凌馨了。
夏曉楠被凌馨她們昨天的熱血奮戰所感染，早就一聲不吭的點進貼子裏罵架去了。罵到高興的地方，還叫凌馨和周雨妍過去觀戰。
三個腦袋湊到一起，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梁思穎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慢慢拉上帘子，把那些吵鬧聲統統擋在外面。
她也點進貼子裏，仔細看視頻里的秦哲羽，明明是個帥哥，哪裏長得丑了？她心裏憤憤不平，又把照片放大了來看，秦哲羽長得和蔣昱琛不太像，但五官也不錯，和蔣昱琛的硬朗比起來，他更陰柔一些，也更顯得精緻些，聽說秦哲羽比蔣昱琛大了好幾歲，可看着像同齡，是個很有味道的男人。
因為劇情反轉，形勢對蔣昱琛又有些不利了，上次秦懷鴻壽宴上那一巴掌，讓很多人都知道蔣昱琛是華都秦家的小兒子，家裏人都出面了，這事就算不是真的，也有幾分真了。
凌馨看着照片里的秦哲羽，恨得心痒痒，真想跑到華都去把他打一頓才解恨。
周雨妍看了半天，說，「這些照片和視頻不像是偷拍，倒像是認真擺拍出來的。」
夏曉楠左看右看，「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有點這意思，拍得也太清晰了，你們看這張，支票放大，都能模糊的看到支票兩個字，如果不是近距離拍攝，像素哪會這麼高？」
凌馨，「擺拍也不奇怪，本來就是做的假。」
「既然是假的，咱們戳穿不就行了？」
「你以為那麼容易呢，」周雨妍經過昨天的奮戰，有了些經驗，「本來就是抹黑，那些水軍會拼了老命把你的留言往下壓的，就像昨天我們也壓他們一樣。」
「那怎麼辦？」夏曉楠有些沮喪，「就讓他們這麼蹦躂？」
凌馨這時侯倒平靜下來了，冷冷哼了一聲，「跳樑小丑，長不了的，放心，有蔣先生呢，咱們別管了，蔣先生會處理的，秦哲羽永遠都不可能是蔣先生的對手。」
梁思穎坐在帘子裏聽到這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