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我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新的一周開始了，臨近聖誕，過節的氣氛很濃了，比起傳統春節，年青人似乎更青睞於洋節，商場里早早佈置了聖誕樹，掛滿了七色彩燈，聖誕老人背着巨大的襪子要給小朋友送禮物，進門便是那首耳熟能詳的聖誕歌：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Ohwhatfunitistorideinaone-horseopensleigh.
走在校園裏，總能在三三兩兩的人群里看到圍着聖誕圖案圍巾，帶着聖誕帽的女生，凌馨和梁思穎挽着手慢悠悠的走着，聽到周圍有人議論平安夜要去哪裏狂歡。
「馨馨，你平安夜去哪玩？」
凌馨說，「不去哪，在學校啊。」
「平安夜有個慈善酒會，聽說有很多明星都會來，我想去看看。」
「真的？」凌馨有點好奇，「都有誰會來？」
「楊謙，李佩琪，鄭佳佳，唐嘉偉……」
「唐嘉偉會來？」凌馨眼睛一亮，「他現在人氣好高啊！」
「對啊，我想去找他簽名。」
「那你幫我也要個簽名。」
「我跟爸爸說一聲，你跟我一起去吧。」
凌馨猶豫了一下，「算了，我還是不去了，挺麻煩的。」
梁思穎說，「哎，你可以讓蔣先生帶你去呀。」
「我不知道他去不去？」
「問他呀，」梁思穎催促她，「快，打個電話問他。」
凌馨不太情願，上次喝多了，她肯定又說了傻話，不想主動找蔣昱琛，免得自投羅網，「他最近很忙，過兩天再說吧。」
「別過兩天呀，早點問，還要準備禮服呢。」
「他不一定去的。」
「這可說不準，我爸說這是很重要的慈善酒會，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會去。」
不管梁思穎怎麼催，凌馨就是不掏手機，氣得梁思穎翻白眼，「算了，隨便你，反正我不會幫你要簽名。」
凌馨笑嘻嘻的說，「我也沒說不去，晚點再問他。」
兩人回到宿舍，夏曉楠看到她們就說，「哎，明天陪我去買聖誕禮物啊。」
梁思穎笑着打趣，「別來虐我們這些單身狗，我去不了，明天要回家一趟。」
夏曉楠看着凌馨，「馨馨，你陪我去呀。」
「行，我陪你去。」
凌馨爬到自己床上，拿了本書看，看着看着有點走神，過了一會兒，她把帘子放下來，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猶豫着要不要給蔣昱琛打電話，問問慈善酒會的事。
猶豫的當口解了鎖屏，在常用的APP間輪翻切著，切進微信的時侯，她突然想起來可以給蔣昱琛發微信，省得還要跑出去打電話。
在通訊錄里找到蔣先生的圖像點進去，她和他的對話記錄還停留在暑假，蔣昱琛給她轉了五百塊錢，她說了聲謝謝。
短短兩行字，顯示他們客套疏離的關係。
凌馨正愁沒有開口的由頭，看到那筆轉賬，頓時有了主意，那是她寫了欠條的債務，她得還。
她轉了五百過去，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機，看蔣昱琛幾時收錢？又猜測他會不會收？
盯了近五分鐘，蔣昱琛發了個問號過來。
她解釋：【還錢。】
那頭顯示正在輸入，一分鐘后，還在輸入，兩分鐘后，依舊在輸入……
凌馨耐著性子等，估計蔣昱琛會發一段長篇大論過來。但最後，沒有什麼長篇大論，對方只發了一個字，【好】，然後把錢收了。
凌馨……
好想打人。
之後，便再無動靜。
凌馨氣惱的把手機往枕頭底下一塞，重新拿起書來看，心卻靜不下來，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把手機摸出來，戳進微信，給蔣昱琛發了一條：【蔣先生，聽說平安夜有慈善酒會，你會去嗎？】
蔣昱琛，【去。】
凌馨看着那個「去「字默了幾秒，想看蔣昱琛會不會主動問她？
一分鐘后，她知道結果是：不會。
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凌馨也不在乎什麼臉面了，她一直牢記魏希的話，和蔣昱琛相處，臉皮一定要厚，於是直截了當的說，「聽說有明星來，我也想去看熱鬧。」
蔣昱琛，【好。】
如此簡單，又如此簡短。哪怕他們的關係好了，他對她仍吝嗇得不肯多說幾個字，冷得她想暴揍他一頓，但這就是蔣昱琛的風格，他不會為了任何人作出改變。
凌馨自我安慰了一番，心裏總算舒服多了。
她把帘子拉開，探出頭叫梁思穎，「小穎，我去慈善酒會哦。」
梁思穎立刻從床里鑽出來，湊到她面前，小聲問，「真的，蔣先生同意了？」
「同意了。」
「他怎麼說的？」
凌馨把對話給她看。
梁思穎對蔣昱琛過於簡短的回答感到驚訝，「就這樣？」
凌馨問，「還要哪樣？」
梁思穎想起蔣昱琛那張冷淡的冰山臉，又覺得很正常，開玩笑說，「蔣先生這麼冷，你不怕被他凍著？」
凌馨無所謂的揚眉，「不怕，已經習慣了。」
——
蔣昱琛盯着手機足足有十分鐘才收回目光，確定凌馨不會給他發了。拿起煙盒，點了根煙，吸了兩口，又戳進微信，點了凌馨的頭像進去，看到她兩分鐘前發了條朋友圈，放了一張社交舞會的照片，和兩個字：期待。
期待什麼？明星么？
他想了想，給謝詩琳打了個電話，請她幫凌馨準備參加酒會的全套行頭。
謝詩琳笑着說，「怎麼，現在就開始帶馨馨熟悉社交場合了？」
「她遲早要接觸，現在熟悉一下也好。」
謝詩琳打趣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蔣昱琛默了一下，「不一樣。」他說，「到時侯你和我們一起。」
「明白了，哥哥嫂嫂帶着妹妹？」
「……」
「那天馨馨不是說了嗎，我是最配你的女生。」
「謝詩琳。」
謝詩琳在那頭哈哈大笑起來，不逗他了，「秦夫人來嗎？」
「不清楚，但杜非翰應該會去。」
「行，我知道了，你把馨馨的尺碼發給我，我來準備吧。」
「謝謝。」
「不客氣，」謝詩琳說，「只是以後別再讓你們庄助理送我了。」
「怎麼？」
「他比你還難搞。」
蔣昱琛笑了一下，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