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參觀公司

凌馨第二天上午剛吃完早餐，看到蔣昱琛從樓上下來，手裏拿着車鑰匙，她問，「蔣先生，你要出去啊？」

「嗯，」蔣昱琛說，「去公司做點事。」他走到門口頓了下腳步，回頭看她，「你要不要去？」

「去你公司嗎？」

「嗯，公司里有一些智能產品，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好哇。」凌馨高興的說，「等我一下，我上樓拿包包。」說完，她一陣風似的衝上樓去。

蔣昱琛看着她身影消失在樓梯上，啞笑着搖搖頭，這孩子……

等凌馨下了樓，他上下打量一眼，說，「外頭冷，不系圍巾嗎？」

凌馨搖頭，「我有帽子。」

蔣昱琛便不說什麼了，帶着她出門，昌嬸追出來問，「先生，中午回來嗎？」

「不回，晚上回來吃飯。」

「好，路上開車小心。」昌嬸笑眯眯看着他們走了，對昌叔說，「先生和馨馨的關係越來越好了，現在都願意帶她出門了。」

昌叔說，「你別剃頭擔子一頭熱，先生把馨馨當妹妹照顧而已。」

昌嬸嘀咕著，「現在當妹妹，以後可說不準。」

車開到半路，凌馨故意說，「蔣先生，你忘了帶小毯子，要是我想睡覺怎麼辦？」

蔣昱琛瞟一眼後視鏡，「後頭有。」

凌馨扭頭一看，果然，在後排座椅上整齊的放着一個疊好的小毯子。

「你買的？」

「不是，四S店送的。」

凌馨「……」突然發現蔣昱琛有點口是心非啊……

「我車上的坐墊真是四S店送的？為什麼博哥說是你讓秘書買的？」

蔣昱琛一點被戳穿的尷尬都沒有，依舊從容淡定，「他弄錯了。」

「……」

到了公司，凌馨才發現蔣昱琛不是自己一個人來加班，還有其他的職員。

看到老闆身邊破天荒的跟着個小姑娘，大家都很驚奇，但老闆沒介紹，也沒人敢問，只有周宇博特熱情的跟凌馨打招呼，「馨馨，你怎麼來了？」

凌馨甜甜的笑，「我來玩會。」

周宇博說，「歡迎啊，我帶你參觀參觀……」

凌馨剛要說話，蔣昱琛對她招手，「你過來。」

「哦，」凌馨立刻跟他走了。

蔣昱琛把凌馨帶到產品展示廳，進門就有個一米高的機械人過來跟他們打招呼，「你好，歡迎參觀。」

凌馨很驚喜，「呀，它會說話呢。」

「嗯，它是安防產品，」蔣昱琛說，「你站到它面前去。」

凌馨照他的話做了，機械人的大眼睛閃了閃，牆上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現了凌馨的臉，顯示正在識別中，很快得出：未能識別入侵者。

蔣昱琛說，「只要把公司職員的資料輸進去，它能很快識別非公司人員，以確保公司環境的安全。」

兩人正說着話，一個小小的圓盤狀的機械人過來了，它有一圈黑色的毛刷，移到凌馨的鞋子邊開始賣力的擦起來。

蔣昱琛介紹，「這是清潔型產品，可以居家用，除了給主人刷鞋，也能刷別的，還有自動噴水潔凈系統。」

他帶着她繼續往裏頭走，指著一些高大的觸手，「那些是工業上用的，也有一些可以用在農業和服務行業上。」

凌馨贊為觀止，「蔣先生，這些都是你設計的？」

「我參與了一些，但更多的工作是大家在做，我主要做決策和管理。」他說，「你現在可以了解一下，四年後，你的工作和我現在大同小異。」

凌馨有點擔心，「我怕我任勝不了呢。」

「從現在起慢慢打基礎，要有信心，」蔣昱琛說，「你膽子還是太小，特別是跟人對視的時侯，目光不要躲閃。」

凌馨說，「我沒有躲閃啊。」

「那你看着我。」

凌馨睜大眼睛看着他，兩人對視着，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她沒有躲閃，只是覺得有點好笑，眼睛彎起來，過了半天，說，「蔣先生，我在你眼睛裏看到自己了，小小的一個，好有趣啊。」

蔣昱琛，「……」

他默默的移開目光，「嗯，有長進。」

凌馨笑嘻嘻說，「因為我現在不怕你了呀。」

在此後的兩分鐘里，蔣昱琛一直在糾結：凌馨不怕他，倒底是好，還是不好？

「蔣先生，」凌馨看着那些自由來去的機械人，說，「你說它們如果和人打交道的時間長了，會不會也能有自己的思想，就像美國大片里演的那樣，最後機器覺醒，把人類幹掉了？」

蔣昱琛斜她一眼，「你想多了。」

「難說哦，」凌馨跟在他後面，一邊打量著各式各樣的智能機器，一邊說，「我看過有關智能機械人的紀錄片，裏頭的機械人做得可模擬了……哎，蔣先生，要是以後都用機器代替人做事，那人豈不是沒事可幹了？」

「智能機器是一場工業革命，可以提高產能，促進社會生產力的發展，代替人類做一些繁瑣的體力勞動，這是社會進步的驅勢，是一種必然發展，如果機器能代替人的大部分工作，我們的生活節奏就可以慢下來，有更多的時間欣賞沿途的風景，陪伴家人，探索這個世界，做自己喜歡的事。再說機器只是代替人類做一些低效和危險的事情，腦力勞動者的工作，它們是代替不了的。」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在安靜的展示大廳里，格外的悅耳動聽。他的表情淡然，目光卻堅定，讓凌馨突然間肅然起敬，覺得他和他的公司都好偉大，能做出這麼多厲害的智能機械人，這真的是一場工業的變革呢，就像互聯網剛剛興起的時侯，誰也沒想到，短短一二十年，互聯網能蓬勃發展到現在的規模，對社會，對人們的生活，都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蔣先生，你好優秀。」

蔣昱琛，「……」被一個小姑娘誇讚，感覺有點怪怪的……

「你在這裏慢慢玩，」他說，「我過去做事。」

「好，」凌馨乖乖的說，「你放心，我不會亂動它們的。」

蔣昱琛走到門邊，回頭問她，「能找到我的辦公室嗎？如果不能，」他指了指負責安防的機械人，「可以讓它帶你去。」

凌馨幽幽的，「蔣先生……」